随即卫庄好奇发问:“师弟,事务可都料理完毕?”张晨颔首道:“已处理妥当,接下来无需挂怀。”
这时,盖聂注意到张晨腰间木剑,疑惑询道:“师弟,莫非你要开始习剑?”卫庄亦随之望去,同样满是好奇。
张晨再度点头回应:“总不能一味修炼,却不懂基本剑术罢。”“否则岂非虚耗修为,无所施展。”
二人闻言点头赞同,卫庄补充道:“初学者或许经验不足,有疑可随时讨教。”“虽无法指引剑道大义,但基础经验仍可传授。”
盖聂附和道:“庄兄所言极是,我俩自幼习剑。”“虽于剑道体悟上无能为力,但经验心得尚可分享,有问必答。”
盖聂与卫庄深知自身局限,明白悟性远逊于张晨。
同时,默认他是初学者,经验匮乏。
此言出于感激之情,因张晨曾予诸多恩惠,意欲报答。
张晨闻言感激致谢:“多谢两位师兄指点!若有不明,定当求教。”
三人再至练剑场,盖聂与卫庄照旧各自修行,张晨则觅一开阔处,开始操练剑法。
选定场地后,他闭目沉思,重温斩天拔剑术相关要领。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眸,精神已达顶峰。
轻声细语间透露出关键:“斩天拔剑术的核心就在‘拔’字上。”
“剑术只有一式,便是拔剑。”
此剑法迥异于常,无繁复招式,唯以一击毙敌为要。
张晨垂眸沉吟须臾,随即依心中所记,徐徐摆出拔剑起手势。
“呼……”
他深深吐纳,眼底闪过锐利光芒。
刹那间,目光凛冽至极。
执剑柄,猛然抽剑离鞘!
剑刃划空,低啸震耳。
纵使未用真气,单凭这一拔之势,亦震慑人心。
剑势施展完毕后,他又将木剑归入鞘中。
继而全力以赴再拔一次,反复操练,循环往复。
拔剑、收剑,每一步都力求极致。
张晨不断微调姿态,欲让拔剑更快、更强。
这正是他特制木剑剑鞘的原因所在——拔剑术需细节到位。
“呼……”
他心无旁骛,全然投入。
每一剑都挟带劲风,声势浩荡。
盖聂与卫庄伫立一旁,看着这位小师弟的专注与坚持,颇感诧异。
初时不解为何张晨携剑鞘,可看他一次次拔剑、入鞘,动作渐趋完美,便明白其中奥妙。
张晨的动作愈发娴熟,气势亦不断增强。
终了,拔剑挥出,剑风激起的嗡鸣格外分明,隐约还有淡淡剑痕瞬间隐去。
见此情景,盖聂与卫庄神情骤变,满眼皆是震撼。
卫庄惊呼:“小师弟之剑法非诡谷传承,亦非御剑术或万剑归宗。”
盖聂凝视良久,低声道:“仅是基础拔剑,竟有这般威势。”
“看来,我们错估了小师弟的能力。”
二人对望一眼,尽显无奈。
尽管张晨年仅一岁有余,高仅八十公分,手中木剑更短于他们的,但他重复着简单的拔剑动作,却展现出非凡的变化。
在盖聂和卫庄眼中,这寻常的拔剑方式已然超越他们的水准。
他们习剑多年,却未曾见识过如此现象。
张晨始终追求更复杂、更深奥的剑技。
然而,他们并未发现,即便是最简单的拔剑,也能这般讲究。
在那棵古木巨树旁,张晨反复磨炼拔剑之术,气势愈发雄浑。
不知从何时起,盖聂与卫庄已停止练剑,静静关注张晨的一举一动。
身为未来秦帝国的剑圣,盖聂不禁感叹:“小师弟实乃天纵奇才。”
不独剑术,在武道悟性、修为层次、酿酒技艺以及与动物交流方面,他的天赋皆令人称羡;如今连最基础的练剑,也远超他们之上。
这般通才绝学,实乃空前绝后!若非卧龙凤雏未现于世,盖聂必叹“既生瑜何生亮”。
张晨之才,令盖聂自愧弗如,差距昭然若揭。
卫庄静默不语,眉宇间竟有几分窘迫。
不过片刻之前,他还笃定地声称可指点张晨剑法,如今两人却惨遭打脸——就连最基本的拔剑动作,张晨都已娴熟至此,他们还有何颜面为人师表?
卫庄心中暗忖,张晨特来此处修习,莫不是为了彰显他们的缺陷?
人与人的距离,当真令人扼腕。
想到此处,卫庄不由轻吁一口气,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一面,在与张晨共修时,他得以汲取诸多知识,诸如剑道的新颖见解以及剑术的全新认知,甚至突破了自己的瓶颈;
另一面,他又倍感失落,在张晨面前,自己毫无优势可言。
相较之下,盖聂更为淡然。
他察觉到卫庄的变化,似能体谅其心境。
于是,盖聂走近卫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小庄,莫太介怀。”
“小师弟天赋卓绝,远胜吾等,无需与之相较。
不然师父怎会将其带在身边?”
“我们只需取其长处,助己精进便可。”
说罢,盖聂再度看向正在舞剑的张晨,眸中掠过一抹欣赏。
随即,他缓缓开口:“与鸿鹄齐飞,眼见皆为广袤山河。”
“吾辈小师弟,不仅是鸿鹄,更是翱翔九天的鹏鸟!”
“能与其共修,乃吾等之福,何须妄自菲薄?”
闻得盖聂劝解,卫庄心底的不安渐散,心境亦复宁静。
卫庄暗暗思量:“诚哉斯言……”
“小师弟天赋异禀,远超吾等。”
“我又何必执意与他相较?”
视线投向张晨。
“咻!”
张晨再度挥剑斩下,呼啸风声顿起。
纵使前方空无一物,木剑划过之处,仿若劈开了空气。
这一剑之势,较之初时更为雄浑。
此乃张晨全力以赴的第一百次拔剑。
就在这一瞬,随着第一百次拔剑圆满达成,张晨脑中忽闻熟悉之声。
【汝修炼斩天拔剑术百次,触发逆天悟性,此术由初学进阶至初窥门径】
海量讯息涌入张晨脑海。
不同于以往,此次并非习得新术法,而是对斩天拔剑术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其中涵盖了拔剑的技巧。
感受到逆天悟性的引导,张晨喜不自胜。
“原是悟性逆天竟可如此运用!”
此前,除八荒吞炁混元妙法外,张晨未曾真正修习过其他术法。
本以为逆天悟性只会于见到某些事物时显现,却不料,单是拔剑之举,亦能触发某种机缘。
张晨心中默思:“莫非只需不断重复拔剑动作,上万次乃至更多,便可将斩天拔剑术练至极巅?”
踏入斩天拔剑术之门后,张晨发觉自身领悟力有所提高,此般深刻体会,在初习之时从未感受过。
忽而,一阵轻风拂过,一片落叶自近旁古树缓缓飘落。
张晨即刻闭眼,仿若进入奇异之境。
尽管双目紧闭,那落叶轨迹却分明映于心间。
片刻之后,张晨睁眸,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他紧攥剑柄,迅疾出剑,直击前方。
伴随轻微声响,空气波动开来。
随后,那片落叶应声断裂,断痕整齐如镜。
恰逢其时,盖聂与卫庄瞧见此景,二人瞠目结舌。
当见落叶被轻易割裂,他们明白张晨进步超出预期。
起先,众人对张晨练剑天赋甚感诧异。
初次握剑即能掌握要领,进步显着。
然在他使出惊人剑招时,所有人都为之深深折服。
那一剑之力,纵使凭他们的经验也无法忽略。
无论速度、力量还是精确度,均达顶峰。
即便无剑法技巧与内力辅助,剑势之中仍显现出非凡气场,唯顶级剑术方具此等压迫力。
盖聂与卫庄万万没料到,张晨仅凭木剑竟能做到这般地步,竟能以迅猛之势将飘落树叶精准劈成两半。
拔剑之际,树叶随之断裂,此技艺连普通铁剑都难企及。
这一剑之强,令二人困惑不已,“这是何种剑法?”
与此同时,张晨注视落地树叶,唇角浮现笑意,显然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他端详手中木剑,感慨道:“不愧为修仙级别的斩天拔剑术,刚入门就这般实力。”
张晨现下虽用木剑,却已有此番表现,未运真气已然如此。
若换作铁剑或更好名剑,并结合他筑基境的真气与领悟的剑意,他甚至无法预测这一剑会达到何等程度。
就在此刻,张晨突觉握剑手臂微微酸痛。
他苦笑言道:“可惜这身体太过稚嫩。”又道:“连续拔剑百次,连最后一剑,都要支撑不住了。”
毕竟张晨不过一岁余的体型,实在无法承载过多负荷。
于是,他决定暂且停歇,先休息一番。
这时,远处响起掌声。
继而,张晨望见盖聂与卫庄向他走来,边行边齐声说道:“小师弟,你剑术大有长进!”卫庄看着他,语气惊叹:“小师弟天资卓越!”
短短时日内竟有如此进展,张晨闻言微笑道:“两位师兄谬赞,我不过初入门径。”卫庄险些站立不稳,只觉“浅尝辄止”四字从他口中吐出太过轻描淡写。
若非对张晨的谦逊习以为常,换了旁人,卫庄或许会认为他在虚伪矫饰。
思索片刻后,盖聂终按捺不住好奇,向张晨询问:“小师弟,适才你那般舞剑所为何来?”
“你所习之剑法,又属哪一类?”
毕竟,张晨从未提起过斩天拔剑术。
贸然相问,难免有窥探隐私之嫌,盖聂自是有几分犹豫。
然而心底的求知欲终究令他克制不住。
再观张晨,仿若全然不在意,随即解释道:“我年岁尚幼,寻常之剑并不合用。”
“虽然现下用的是木剑,日后定会换成铁剑,而铁剑必然需要剑鞘。”
所以,他特地为木剑打造了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