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帐篷顶,马龙就被阿灰的“交响乐”吵醒——狗儿一边疯狂甩头驱赶蚊子,一边用爪子拍打着空气,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行了行了!”马龙伸手去挠阿灰的下巴,却摸到一手黏腻的露水,低头一看,昨夜铺的干草被褥已经被潮气浸得发皱,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顺着藤蔓缝隙往帐篷里钻。
“这些蚊子比鲨鱼还难缠!”他坐起身抱怨,突然发现掌心的靛蓝色纹路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的水波纹,在晨光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阿灰凑过来闻他的手,鼻尖不小心蹭到挂在帐篷角落的贝壳水罐,罐口的水珠突然像被施了魔法,顺着狗鼻子凝成一条亮晶晶的水线,吓得它原地蹦起半米高。
“等等!”马龙眼睛一亮,猛地扑向水罐。掌心贴上冰冷的贝壳瞬间,罐里的水咕嘟冒泡,一缕水流像贪吃蛇似的窜出来,在空中扭成歪歪扭扭的问号形状。“变鞭子!”他试着在心里默念,水流果然“啪”地甩直,抽在帐篷支架上溅起一串水花,正巧把几只停在上面的蚊子拍进了阿灰张大的嘴里。
“好样的!灰灰快来看!”马龙兴奋地招呼还在舔嘴唇的阿灰。狗儿歪着脑袋盯着他手中不断变幻的水鞭,突然叼来个破椰子壳,“哐当”一声扣在沙滩上,又跑去扒拉装淡水的陶罐,尾巴摇得像螺旋桨。“行,知道你是监工!”马龙笑着舀起半瓢水,这次的水鞭甩出时带着破空声,精准切断了远处一根漂浮的海草,惊得岸边晒太阳的小螃蟹举着钳子慌忙逃窜。
整个上午,营地变成了水上乐园。马龙用贝壳当调色盘,让水流在沙滩上“画画”。他先画出阿灰威风凛凛的模样,结果水流不听话,把狗耳朵拉得老长,倒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惹得阿灰围着画像直转圈,非要用爪子“修改”几笔。后来他尝试用芦苇管吹出会转圈的水环,套中了低空掠过的海鸥,海鸥扑棱着翅膀惊起一片水花,又把阿灰淋成了落汤鸡。狗儿抖着湿漉漉的毛,水珠四溅,反而意外地让水珠聚成了小水球,在空中蹦跶了几下才落地,逗得一人一狗笑作一团。
玩闹间,肚子开始咕咕叫。马龙想起存粮不多了,决定用新能力试试捕鱼。他带着阿灰来到浅水区,掌心催动水流,让海水在礁石缝隙间形成漩涡。小鱼被水流搅得晕头转向,纷纷浮上水面。阿灰见状,兴奋地冲进水里,用爪子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又被马龙凝成水鞭,把乱窜的小鱼驱赶到一起。不一会儿,两人就收获了半筐肥美的小鱼。回到营地,阿灰熟练地叼来晒干的藤蔓,帮马龙架起烤架,还不忘把最鲜嫩的鱼肚肉留给自己的“好搭档”。
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红树林方向突然腾起黑压压的蚊群,像片移动的乌云压过来。阿灰立刻炸毛,喉咙里发出低吼,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马龙却不慌不忙,抓起根中空的芦苇管插进沙地里:“看好了,灰灰!”掌心的水纹亮起,附近水洼的水像被磁铁吸引,顺着芦苇管钻进钻出,眨眼间在营地周围竖起一圈旋转的水幕。
蚊群刚靠近就被水幕抽得七零八落,几只胆大的想从缝隙钻进来,阿灰“嗷呜”一声扑过去,嘴里喷出的水汽正巧被马龙凝成小水鞭,结结实实抽在蚊子屁股上。一人一狗配合默契,这边水鞭抽得噼啪响,那边阿灰跳得欢,惊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你彩虹。战斗间隙,马龙还抽空用水流给阿灰冲了个凉,狗儿舒服地躺在沙滩上,任由水流舔舐着肚皮,时不时打个惬意的滚。
折腾到傍晚,马龙累得瘫在沙滩上,喉咙干得冒烟。阿灰立刻叼来最大的贝壳,里面盛满了带着凉意的淡水,还贴心地在水面漂了片清凉的薄荷叶。“谢了伙计。”他咕嘟咕嘟灌下水,转头发现掌心的水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马龙用最后一点力量在篝火旁塑了个会跳舞的水流小人。小人一会儿跳踢踏舞,一会儿翻跟头,阿灰追着光影直转圈,尾巴扫过沙滩,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火苗噼啪声中,他看着逐渐消散的水纹笑了——虽然这能力只能维持一天,但有阿灰在,再难搞的蚊子,再转瞬即逝的奇迹,都能变成荒岛上最热闹的狂欢。 夜幕降临,两人躺在新铺的干草上,听着海浪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阿灰把脑袋枕在马龙的腿上,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噜声。而马龙望着星空,期待着明天又会有怎样新奇的能力,为这孤岛生活增添别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