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青青吩咐下人,打了钟姨娘和钟建夜的板子之后。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被各自送到了客房和内宅。
钟姨娘被扔到床上时,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等那阵剧痛稍稍缓过去,她才艰难地动了动。
每一下动作,都扯得背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她咬着牙,眼中满是怨毒,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柳青青,你给我等着!”
屋内光线昏暗,寂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钟姨娘越想越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柳青青那张得意的俏脸。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过是仗着老爷的宠爱,就敢这么对我!此仇不报,你真当老娘是软柿子了不成?!”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她怯生生地看了眼床上的钟姨娘,小声说:“二夫人,该喝药了。”
钟姨娘正满心怒火没处撒,见这小丫鬟进来,立刻像找到了发泄口。
她猛地把床头的一个瓷瓶扫到地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小丫鬟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把药碗打翻。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钟姨娘怒目圆睁,对着小丫鬟吼道,“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也不知道帮我!”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想看着我死吗?”钟姨娘又尖叫起来。
小丫鬟这才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门在身后关上,钟姨娘的叫骂声,还在屋内回荡:“柳青青,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我要你身败名裂,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在黑暗中咬牙切齿,脑海里疯狂地构思着一个又一个,报复柳青青的恶毒计划。
柳乘风踏入钟姨娘的院子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子,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钟姨娘听见脚步声,连忙作出一副柔弱的样子,靠在床边,眼眶微微泛红。
就连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娇弱与委屈:“老爷,您可算来了。妾身这心里啊,总算是有了些依靠。”
说着,还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柳乘风快步走到床边,眼中带着关切:“翠兰,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钟姨娘嘴角微微下垂,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又被她伪装的可怜模样掩盖:“老爷,您对我真好,可有些人呐,就见不得我好。”
她顿了顿,拿起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才说道:“老爷,虽然妾身受了委屈,但是,您也不要怪罪青青。毕竟妾身只是府里的一个姨娘罢了!
比不得青青的生母那般尊贵,也怪不得青青针对妾身。都是妾身的错,不该得罪这位千娇百宠的大小姐......” 说到这里,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之前是我不好,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总是想着,青青自小没了亲娘的庇护。我总是想把青青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看待,可能是我逾距了。才会让她怀恨在心,落得如今的局面......
老爷,妾身自从十八岁遇到您,就一直追随左右。到现在也有近二十年了,我和建夜就算有错,也不应该是一个小辈,来打一个姨娘的板子吧?老爷,妾身真是......有苦难言呐......呜呜呜!”
钟姨娘一边哭诉,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柳乘风的神色。
见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得意,哭得愈发大声。
柳乘风虽然满眼疼惜,却也感觉无能为力。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问清楚了,这件事情是钟姨娘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青青啊!
“翠兰,怎么一直没看见千寻呢?她怎么不来照顾你?”
柳乘风忽然想起了柳千寻,她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这也太不孝了吧?
一提起柳千寻,钟姨娘哭得更凶了:“老爷,千寻被青青下令,关在柴房里呢!还说要关三日呢!我可怜的千寻......呜呜呜!”
“啊?!千寻还关在柴房呢?快来人啊!来人!”柳乘风有些气急败坏了,不能阻止柳青青打板子,想放出千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很快,柳千寻就被带到了柳乘风和钟姨娘面前。
当她看到受伤的母亲时,简直恨得咬碎银牙:“姐姐太过份了!关千寻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对母亲动刑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柳乘风一听这话,沉了脸色,低声道:“千寻,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你母亲吧!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也不等钟姨娘回话,他已经站起身形,大步离开了。
待柳乘风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钟姨娘和柳千寻母女二人。
柳千寻紧紧握着钟姨娘的手,眼眶泛红,咬牙切齿道:“母亲,此仇不报,愤恨难消!我们定要让柳青青,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钟姨娘和柳千寻母女俩的面庞。
钟姨娘轻抚着柳千寻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目光阴沉,咬牙切齿道:“千寻,咱们光生气没用,必须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柳青青不就是仗着你父亲的宠爱,还有她那所谓的好名声,才敢这般肆意妄为地欺负我们吗?
哼,那我们就从这两方面下手,让她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柳千寻眼睛陡然一亮,急切地往前凑了凑,双手紧紧抓住钟姨娘的胳膊,连声道:“母亲有什么主意?快告诉千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钟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刚要开口,脸上便浮现出得意忘形的神色。
可这一激动,却不小心扯动了后背那隐隐作痛的伤处。
“啊!”她疼得五官瞬间扭曲,嘴里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整个人差点从榻上弹起来。
柳千寻见状,连忙扶住钟姨娘,脸上满是焦急:“母亲,您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都怪女儿不好,不该让您这么激动。”
钟姨娘深吸几口气,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不怪你,我这伤不打紧。咱们接着说,过些日子,太傅府的老夫人设宴。届时,一定会有很多的京中贵女光临。
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好机会,想办法,让柳青青在众人面前出丑,丢了她的名声。最好,让她被北定侯府休弃,成为人人鄙夷的弃妇!方能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