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傅然倒下来的瞬间,姜柠看得一清二楚,她什么也顾不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这边容老爷子爷大惊失色,“容宁,快,快去看看。”
容宁嘴角上扬,看着傅锦城惊慌的模样,心里冷笑,“这就是你们不听话的代价。”
她故意放慢了动作,傅然喘得越是厉害,她越是高兴,这个小孽种,这些日子越发失控了,得给他点教训。
就在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一个人影从远处穿过来,抢在她前面蹲在了傅然身边。
容宁双眉紧锁,心中霎时生起不好的预感,“又是这个死丫头!”
傅锦城看着从天而降的姑娘,还没来及开口,姜柠就一把推开了他。
姜柠蹲在地上,伸手去摸傅然的脉搏,脉象又乱又急,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还是那种急性毒药。
最麻烦的是,傅然不是第一次中药,这就意味着他可能已经对某些药物免疫了。
她空间药物很多,但具体哪种适合傅然,需要一点时间去试。
“把孩子放平!”姜柠急切地对身边的男人吩咐,同时趁人不注意从空间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傅然嘴里。
当务之急要先用药,配以银针止住喘息,等后面再慢慢想解决之法。
这一切就发生在几秒之间,傅锦城刚才被推了个趔趄,意识到姜柠要给孩子治病,连忙爬起来,将孩子平放在地面上。
此时容宁也到了傅然身边,随着她的靠近,傅然的呼吸肉眼可见的粗重起来。
姜柠冲着傅锦城大吼,“把这个女人弄走!”
傅锦城看着越发喘不过气的傅然,也意识到了,他起身拽着容宁的手,往后拖。
容宁被他扼住手腕,痛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口中大喊:“小城,你这是干什么?那个女人之前没摔死然然,你现在是还想再让她害一次吗?”
“快松手,再晚一点,然然真的要没命了。”
容明忠刚才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闯进来,本想发怒,但见她手法老练,以为是傅锦城偷偷安排的医生,这才一直没吭声。
但现在听了容宁的话,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傅然的生母。
对这个姑娘,容明忠的态度是矛盾的。
一方面觉得是自个儿外孙对不起她,这些年让她在大树村吃尽了苦头。
可当年容家也是上门提过亲的,是她自己坚决不肯过来。
若是姜柠这辈子一直待在大树村,那容明忠的这份愧疚会持续一辈子。
可她现在回来了,而且从之前的种种事情来看,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对傅锦城产生巨大的影响。
听说前几日,傅锦城还因为当年的事情,被调查组调查了。
荣明忠这一辈子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抛头颅洒热血,毫无怨言,他绝对是一个好人。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普通的长辈,他不希望自己前途无量的孙辈,时刻被一个女人牵动心神,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终究是个善良的人,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情,想着傅锦城那小子愿意折腾就折腾吧,只要不动他的小重孙就行。
可现在看来,这个姑娘不仅拽走了傅锦城的心神,再纵容下去,连傅然都要被带走了,那他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于是在听见容宁的叫喊声时,容明忠使劲儿的拄着拐杖,大声命令,“来几个人,把这姑娘给我拉开。”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警卫员飞奔过来,伸手就要去拽姜柠。
姜柠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万万不能被打断,此刻她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傅锦城见有人上来要抓姜柠,心下大惊,将手上的人往后一甩。
容宁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击,整个人往后倒,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她自从下放回来,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看着傅锦城的目光更加阴冷了几分。
这边傅锦城,两步冲过去,一手一个拽着警卫员的衣领,将他们从姜柠身边拽走。
容明忠气得脸红脖子粗,对着警卫员继续命令道:“把他给我弄开。”
警卫员明知道自己不是傅锦城的对手,可老首长吩咐了,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傅锦城护在妻儿身边,将冲过来的警卫员一个个踹回去。
他的一招一式都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招式简单但狠辣,跟这些在训练场上练出来的花架子,天差地别,
警卫员几乎近不了身。
有个小个子的警卫员,见正面攻不破,眼珠一转,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傅锦城身上,迅速抬手去拽地上的傅然。
可谁知傅锦城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抬脚,便将他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傅锦城用了七成力道,威力已然不小。
那警卫员被踹出去,后背撞到墙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其他人见傅锦城真下死手,都不敢贸然行动了。
容明忠见傅锦城下手这般狠,也怒了,“傅锦城,你是不是要造反。”
“在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对战友下黑手的?”
傅锦城看着蹲在地上全神贯注给傅然治疗的姜柠,嘴角露出一丝笑,“跟我同一战线的才叫战友!”
容明忠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边容宁捂着摔疼的屁股,挣扎过来扶着容明忠,此时她心里的恶意到达了顶峰。
既然这小孽种不识抬举,那就去死好了。
还好她的嘉敏聪明,当年专门研制了克制这小孽种的药,只要摄入,就会喘息不止,直到最后窒息而死。
除了她手中的解药,无药可治。
而且这药发作起来,症状跟哮喘差不多,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这些年,每每傅锦城提及要带傅然离开,她便会用一次,屡试不爽。
每次发病,容明忠都会请各种专家,可没一个人治得好。
久而久之,整个容家包括傅锦城也一度认为,傅然的病只有容宁能治。
这才歇了将傅然带走的想法。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容宁躺在床上,想到容衡的子孙后代都捏在自己手心里,就畅快不已。
对,她就是恨容衡,这种恨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消散。
反而容宁会因为仇恨无处发泄,而将它转移到别人身上。
就在她洋洋自得时,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傅然,慢慢地举起小手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