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冉瑾念三人赶到病房,见到病床上呼吸薄弱的男人,三人脸色大变,神色满是不安和害怕。
陆烬渊带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片,薄唇带着一抹青色,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病态。
冉瑾念看见他的第一眼,眼睛里满是止不住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陆母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浑身哆嗦的不行。
王秀梅也很难受:“怎么会这样子。”
高医生走到冉瑾念面前:“陆团长送到医院时,已经做过一次手术。”
冉瑾念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似乎察觉不到痛:“高医生,他没什么大事吧。”
“全身多处骨折,同时造成肝脏损伤。”高医生已经检查了陆烬渊的身体。
冉瑾念眼前一黑。
王秀梅,陆母倒吸一口冷气。
“丽华,丽华。”王秀梅眼疾手快,一把扶着要晕过去的陆母。
冉瑾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陆母:“高医生,他,他会不会残废。”
高医生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医院会全力医治陆团长。”
她的话刚一说完,严政委和刘参谋长也赶了过来。
两人看见病床上的人,见他状态十分严重,两人都紧皱眉头。
“高医生,陆烬渊的情况怎么样?”
高医生又回答了一次:“陆团长全身多处骨折,特别是腿部的情况严重点。同时又造成肝脏损伤。”
刘参谋长闻言:“会不会残废?”
“这个目前不知,得看病人自身的恢复情况。”
“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陆烬渊治好。”严政委下达命令。
高医生点头:“是。”
“严政委,烬渊他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冉瑾念抱着安安声音哽咽。
严政委微微叹气,他也是才收到文件:“陆烬渊在灾区展开人员搜救时,遇到了一群被泥石流困住的孩子。他救了孩子们,最后被泥石流淹了。”
他没有细说过程,但是短短的一句话足以代表凶险。
冉瑾念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她无法想象,陆烬渊被泥石流淹没后,整个人是多么的痛苦。
刘参谋长轻轻拍了拍冉瑾念:“冉同志,这次陆烬渊在灾区抢险救灾,功绩显着。祖国和人民不会忘了他的奉献和牺牲。”
他这话十分有份量,也是对陆烬渊以后的保障。
冉瑾念擦了擦眼泪:“一切为人民。”
她虽然心痛不已,但是这个时候不能给陆烬渊拖后腿。
刘参谋长心里满是对她的赞赏,识大体才能顾大局。
这时。
大家的耳边传来哭声。
严政委,刘参谋长回过头,只见王秀梅抱着捂着嘴哭泣的陆母。
“这两位是?”刘参谋长开口。
冉瑾念抬了一下手:“这是陆烬渊的妈妈。”
刘参谋长,严政委一听,两人立马走到陆母面前:“妹子。”
他们两人的年纪和陆母差不多,叫一声妹子也不为过。
“妈,这是严政委,这是刘参谋长。”冉瑾念又道。
陆母一听是儿子的领导,她胡乱的抹了一下眼泪,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妹子,你把儿子上交给国家,是我们没有照看好,让你失望了。”严政委抓住陆母的手,语气满是惭愧。
陆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儿子丢脸:“男儿就该为国尽忠,为民尽孝,死也无憾。”
“有你这样的好母亲,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刘参谋长伸手握了握陆母的手。
“你放心,医院一定会尽心尽力治好他。”
严政委只能宽慰陆母。
陆母点了点头:“我相信国家。”
两人又看着王秀梅。
“这是我的妈妈。”冉瑾念道。
两人对王秀梅开口:“你的女儿很优秀。”
“我女婿也很优秀,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王秀梅眼神里满是坚定的希望。
刘参谋长,严政委又说一会话,两人就走了。
陆母伤心后,想起儿媳一直抱着孙子:“瑾念,你一直抱着安安,快坐着休息会。”
陆烬渊住的这个病房是特级病房,有一个一米的沙发。
“妈,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拿点东西来。”冉瑾念看见自己男人这个样子,她现在心疼的要命。
陆烬渊现在这个情况,肯定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她得回去拿一些东西。
“我回去拿,你在这里守着。”王秀梅开口道。
冉瑾念想了想:“妈,你回去拿点换洗的衣服,盆子,牙刷,帕子。其它的你看着。”
她现在脑子乱糟糟,一时想不起还要拿什么。
“好。”
王秀梅拿过钥匙匆匆忙忙走了。
病房里,就剩下冉瑾念,安安,陆母。
“瑾念,你把安安放在沙发上。”陆母也想自己抱,可是孙子认人,她只能这样说。
冉瑾念把安安放在沙发上,她走到病床前打量着男人的眉眼。
他瘦了好多。
冉瑾念心里一酸,手轻轻握着他的大手,原本宽厚的手掌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印记。
眼泪,再一次涌出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陆烬渊只觉得手上有灼热感,他很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一点力气都没有。
冉瑾念擦了擦眼泪。
“瑾念。”陆母知道儿媳妇在哭,她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想哭就哭出来。”
冉瑾念将头靠在陆母的肩膀上:“妈。”
“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他,烬渊会好起来的。”陆母心里十分难受,可是她知道儿媳妇一样难受。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
冉瑾念擦了擦眼泪,她应该安慰婆婆,结果婆婆反过来安慰她:“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一个小时后。
王秀梅提着三个大袋子来了。
“妈,你怎么带了这么多。”
“这是我做的饭,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吃饱饭才有力气照顾病人。”王秀梅把饭菜和碗筷拿出来。
冉瑾念这才想起这是中午了:“妈,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三人围在一起吃了饭,王秀梅利落的把碗筷收了,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床被子:“晚上我们轮流在这里守,所以我带了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