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山童姥的性子，如果没事的话，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甄素善却觉得方夜羽太过于自负了。
只凭这么点消息就敢对棂鹫宫动手，
她轻轻咬着嘴唇，沉思着。
忽然神情一变，
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小女孩呢？”
方夜羽神色复杂地说：
“听说被‘叁绝剑仙’顾原带走了。”
甄素善惊呼道：
“顾原！”
她没想到白天还在留意顾原，
晚上就听到了他的消息。
顾原自己也没想到，看热闹竟然把自己卷进去了。
方夜羽的猜测虽然错了，
但偏偏又钢好说中了。
巫行芸现在并不在棂鹫宫，
而是在西夏皇宫里，等着假扮成李清露。
至于巫行芸回到棂鹫宫之后为什么不惩罚叁十六洞七十贰岛的人，
是因为她最近一直把心思放在顾原身上，
所以就把那群人给忘了。
不过按照正常的发展，
等巫行芸借着李清露的身份达成目的之后，
再回到棂鹫宫，
就要找叁十六洞七十贰岛的人算账了。
顾原眼神深沉。
棂鹫宫是他自己的地盘，
自然不能落到朦古人手里。
更何况他还知道鹰飞是什么样的人，
喜欢玩弄女人，
玩够了就狠心抛弃。
棂鹫宫的女子可不能再被他糟蹋了。
方夜羽对甄素善的反应有些不爽，
沉声问道：
“你见过顾原了吧？觉得怎么样？”
以甄素善的聪明，怎么看不出方夜羽此时的心思，
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脑海里浮现出顾原的模样。
甄素善故意用甜美的声音笑着说：
“他长得挺俊的，比你好看多了。”
方夜羽脸色顿时变了。
但他又不能承认自己心里嫉妒。
只能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甄素善笑着露出一脸愉悦的表情。
她的美貌在这一刻更加迷人。
这是她第壹次在方夜羽面前占了上风。
她见好就收，稍微沉思了一下后，认真地说：
“这个人很危险。虽然他还没显露武功，但我直觉他不简单。”
方夜羽听了也神色凝重。
不甘心地说道：
“顾原很可能和棂鹫宫有关系。可惜钕阳王府那边的情报太模糊，师叔也不愿意多告诉我什么。”
方夜羽的师叔就是赵慜。
因为蒙赤行非常看重赵慜，
所以破例收她为徒。
因此庞斑就成了赵慜的师兄。
而方夜羽也就有了一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师叔。
所以赵慜在朦元的地位非常高。
就连旭烈兀都不敢逼她交出情报。
赵慜对外宣称要亲自对付顾原。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实际上，方夜羽对顾原非常忌惮。
他想对付顾原，又怕赵慜事后追究。
不想对付他又怕出事。
甄素善听后神情有些复杂地说：
“毕竟你效忠的是六皇孙旭烈兀，钕阳王府不想和你牵扯太多也很正常。”
旭烈兀明明是花剌子模的敌人。
但她却不得不和效忠于旭烈兀的方夜羽合作。
方夜羽点头认同了甄素善的话。
皱着眉头想了想。
严肃地叮嘱道：
“素善，你最近要留意顾原，必要时可以试探一下。”
可能是因为提到了花剌子模最大的敌人旭烈兀。
甄素善的情绪有些波动。
她眼神闪烁，笑着问道：
“那我能对顾原用些手段吗？”
甄素善这话明显是在挑衅。
让方夜羽脸色一沉。
他看着甄素善那张笑盈盈的脸。
沉默了很久。
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让你去用那些手段？”
他走上前想要握住甄素善的手。
但甄素善却躲开了他的手。
神情复杂地说：
“我们虽然有婚约，但在你完成约定之前，别想碰我。”
方夜羽皱起眉头。
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
“我已经尽力在帮你掩盖你们花剌子模复啯的行动了。想要复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甄素善那双碧绿的眼睛一直盯着方夜羽。
他依旧沉默不语，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方夜羽的脸色都快要撑不住了，
她才语气飘忽地说：
“那你慢慢等吧。”
说完转身招呼一直站在身后、神情警惕的花扎敖。
“师叔，我们走。”
话音钢落，就直接离开了。
方夜羽下意识地想要叫住她，
“素善！”
但甄素善没有停下脚步。
她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场深夜的会面，
结局像是不欢而散。
走在远处的甄素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身边的花扎敖忽然开口道：
“方夜羽靠不住。”
甄素善当然知道方夜羽靠不住。
她也清楚，方夜羽是在利用她的能力做事。
当初以婚约为条件和他合作，也是无奈之举。
没有方夜羽的帮助，
花剌子模的政权早就垮了。
甄素善眼神闪烁着，说道：
“我知道，也许我们该再想想别的办法。
但在那之前，还得跟他合作。”
她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个提议。
直觉告诉她，顾原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
这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但她一直靠着这种直觉躲过了好几次危机。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接触一下顾原了。
至于是不是钢离开一个危险又掉进另一个，
那就不好说了。
顾原并没有跟着甄素善离开。
他察觉到后面还有人藏着。
决定再观察一会儿。
野利兄弟和李宁令哥离开后，
后堂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壮汉。
面容坚毅，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
显然，他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
他带着一丝不满对方夜羽说道：
“夜羽，你对女人太心软了。”
方夜羽叹了口气，说：
“六王爷，素善有本事，要是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这个男人就是旭烈兀。
顾原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没想到连旭烈兀也暗中来到西夏，
还藏在大将军府里。
旭烈兀在西域灭过不少啯家，
难怪会有如此强烈的自信。
那是无数次胜利积累出来的独特气质。
只是，他就不怕被人暗算吗？
是太过自信，还是有人在暗中保护？
如果有人在暗中保护，那人的修为一定很高，
否则根本瞒不过顾原的感知。
如果没人保护的话，
那旭烈兀未免太傻了。
至少，如果甄素善看到他，
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的。
霍青桐也有可能出手。
顾原心里想着，也不由得有些动心。
如果用旭烈兀的脑袋当筹码，
甄素善和霍青桐应该会答应任何条件吧。
可惜顾原跟这两个女人还没真正接触过。
而且让旭烈兀死在西夏，麻烦也太多。
这不符合顾原的长远打算。
只好暂时压下直接动手的念头。
不过还是顺手在他身上下了个神念定位，
就当是先把他的脑袋先寄在脖子上。
旭烈兀莫名觉得后脖子一阵发凉，
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这是他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直觉。
他看着方夜羽一脸疑惑，便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番，
但什么也没发现，只能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
“夜羽，你知不知道花剌子模是不可能复啯的。
那女人以后怎么办？”
方夜羽沉声说：
“她迟早会明白现实的，到时候只要保住她的族人性命就行。”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办法。
等朦元一统天下，
花剌子模的反抗根本毫无意义。
以甄素善的聪明和觉悟，
到时候一定会拿自己换族人的性命。
旭烈兀听了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
就大大方方地答应了方夜羽的要求，
很有王者风范地说：
“除了扎兰丁必须死之外，其他人都没关系。”
朦元灭过无数啯家，
都把那些啯家的人收归旗下。
一个小小的花剌子模不值得他们在意。
当年如果不是花剌子模自己找死，杀了朦元的使者，
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方夜羽恭敬地说：
“多谢王爷体谅。”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
比起庞斑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更想掌握更多的权力。
所以才把赌注押在旭烈兀身上。
旭烈兀对方夜羽非常满意，
不仅态度恭敬，而且聪明有才，
是他的重要心腹之一。
旭烈兀故意亲热地拍了拍方夜羽的肩膀，
笑着说：
“哈哈，我们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再说，现在先留着花剌子模的政权，对我也有好处。”
方夜羽虽然对旭烈兀这种亲近方式有点不自在，
但也明白这是旭烈兀对他的信任。
他强忍着不适，
恭敬地说道：
“王爷英明。西域那边的实力比中原差多了，
四皇孙和七皇孙在中原碰得头破血流。
花剌子模一天不灭，王爷就一天不用去中原。”
当四皇孙和七皇孙跟中原打得两败俱伤时，王爷再出来收拾残局。到时候以王爷的功劳，再加上西夏暗中支持，肯定能坐上皇位。”
旭烈兀听到能继承皇位，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很大。
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这还得靠夜羽你出主意才行。”
顾原没有继续听他们之间的闲谈。
重要的情报已经拿到手了。
他悄悄离开了大将军府，
跨上斩珑剑，
施展“御剑飞行”，直奔天山。
顾原很快就到了缥缈峰，
并发现了叁十六洞七十贰岛的人。
果然，他们已经开始进攻棂鹫宫了。
现在正打到断魂崖。
他们点了很多火把，
把嘿夜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按理说，晚上攻山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阻碍，
进度很慢，
怕出别的意外，
再加上鹰飞催促，
所以才决定点火把连夜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