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孤背起孙天笑,刚想逃跑就被人团团围住,心中无奈,司徒要就算是想祸水东引也没必要往自己这里引吧?
而且引完他自杀了…易成孤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断念还插在地上,十几位中三境的修士已经团团围住这里,贪婪的目光锁定了地上那把还在颤鸣的长剑。
一些其他躲在暗处的下三境见司徒要已经死了,也放开胆子往易成孤这边靠了过来。
“小友,这把剑不是你能把握住的。”丹霞山的老修士韩供捋着胡须,眼中闪过精光,“贫道这里有一枚山水破障丹…”
说着,韩供从袖中掏出一枚流光溢彩,散发着丹香的奇异丹药,“不如将此剑让与老夫?”
“切…韩老道,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太响了,一枚灵阶丹药,就想去换地阶法宝?”玄符阁的一位胖修士不屑的讥讽道。
韩供却也不恼,只是轻搓掌心火丹,笑眯眯道:“柳道友此言差矣,我丹霞山修士不仅付出一枚灵阶丹药,还可护这小友周全…”
说着,韩供环顾四周,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山林中又走出许多丹霞山的三境修士,所意不言而喻。
“小友,先别急,我玄符阁出三万灵髓石。”之前讥讽韩供的柳姓胖修士,迫不及待的出口喊价,肥厚的手掌已经摸向腰间乾坤袋。
“而且丹霞山能做到的,我玄符阁亦可。”
一个满脸横肉的散修直接拔刀,“跟他废什么话,小子,把剑交出来,饶你不死。”
易成孤的手按在剑柄上,后背渗出冷汗,这些中三境修士随便一个都能捏死他,更别提十几人虎视眈眈。
眼下还是先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先甩出去吧,重要的是带着孙天笑全身而退…
“诸位前辈…”他深吸一口气,“既然此剑是那司徒要临终所赠…”
不等易成孤说完,那满脸横肉的散修便出口打断,“放屁!”
“分明是你趁乱偷的。”
同为散修的燕斩秋,刀鞘挡住那人,“这样行事,有点不讲究吧?”
那人斜眼瞪着燕斩秋,不屑道:“燕大宗师,我们这些刀尖上讨生活的,还想落个体面?这些狗屁仙家大族跟我们明抢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其他的宗门修士。
气氛瞬间诡异,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把易成孤当回事,一个下三境修士,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势力出来认领…
这时一清元教装扮的修士,将拂尘轻轻搭在臂弯,轻声道:“既然你说,是司徒要临终所赠…那你与其是何种关系?”
清元教修士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语中暗藏的杀机犹如一把利剑,直接抵住易成孤的咽喉。
这老狐狸想诬陷易成孤,然后再浑水摸鱼。
易成孤心中一凛,这老道分明是要栽赃陷害,他强压怒火,抱拳道:“前辈不要误会,在下是甲辰城在册修士,此次……”
“甲辰城?”清元教修士冷笑着出声打断,“那更该好好查上一查,谁不知道甲辰城与魔族交战多年。”
说着,他斜眼瞥着易成孤上下打量,“难保不会混进魔族奸细。”
“我说你们累不累?又想做那杀人越货的表子,又想立牌坊,找这么多借口还不就是因为一个怀璧其罪…”
随着一名散修突然拔刀,周围纷纷亮出兵刃。
没有声音。
只有杀意。
宗门弟子站在各自长辈身后,散修零零散散的三五成群。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骚动,破开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诡异气氛。
原来是无心小道,与先前围攻司徒要的何家供奉一起赶来,身后还跟着许多何家修士。
“玉宸师叔…”无心快步向前,在那清元教修士耳旁低语几句。
而先前那何家供奉,大步向前,指着易成孤,厉喝道:“何家嫡子何正言失踪,曾有人目睹乱战之中此人对我家少主出手!”
“是何正言偷袭在先!”易成孤咬牙说道。
“偷袭?”何家供奉冷笑道:“不过是十二城的一个小修士,值得我家少主出手偷袭?”
“依我看,分明是觊觎我家少主身上宝物!”
何家供奉说着,又看向一旁无心,开口道:“况且人证在此!无心你说,此人是否对我家少主出手?”
无心冲周围的人打了个稽首,朗声道:“小道亲眼目睹,此人与乱战之中对何正言刀剑相向,并且亲手斩杀何正言身边扈从!”
“证据确凿…小子,随我回何家一趟吧!”何家供奉的语气生硬,带着不容拒绝的桀骜。
他目光又扫过地上那把断念剑,眼中贪婪一闪而过,“还有这把凶剑,一并带回何家处置。”
“他娘的,真要是死了何家嫡子,这狗家奴这会估计吓的已经腿软了…”
“切…我看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把剑…”
何家供奉突然厉喝:“何家嫡子失踪,你们是要阻我调查?”
在下面嚼舌根的人,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何家势大,他们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何正言偷袭不成,自己利用法宝遁走,所以我可不会跟你们去什么何家…”易成孤冷声说道,与那何家供奉针锋相对。
“哼哼。”何家供奉冷笑一声,“可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他抬起右手,猛的一挥。
“拿下!”
何家的末等供奉们一拥而上,易成孤甩出长枪迎敌而上。
一时间与这十几个下三境的修士们打的有来有回。
燕斩秋寻了一处青石,盘腿而坐,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还点评上几句,“使着长枪,用的都是剑招…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
“呦呵!”燕斩秋发出一声惊叹,“这手御剑真是不错,有些大家风范。”
眼看十几人都拿不下易成孤,何家供奉的脸色越来越黑。
“何家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何家供奉暴喝一声,“都闪开!”
只见他飞身上前,准备亲自出手擒下易成孤,结束这场闹剧。
易成孤刚刚逼退二人,就见那何家供奉已经来到近身,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何家好大的威风,做这些以大欺小的下作勾当,欺我甲辰无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高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白衣男子,他虽然出言冷厉,可脸上却是一副温和的神色。
腰间的黑白玉环随着山风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