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寒的房间位于别墅三层。
整层都是他的,即使他离开老宅,其他人也不能入内。
里面的陈设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墙壁上还挂着他的奖状和照片。
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成年,长长的走廊就像是他年少时代的时间线。
成年的最后一张照片,止于18岁。
那一年,母亲车祸去世,父亲迎娶继母,还带回来一个私生子。
而他被种下绝嗣蛊毒。为了活命,隐居青云寺,并在手臂纹上地狱阎罗的纹身。
一直生长在蜜罐里,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以最惨烈的方式面对真实残酷的世界。
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人都可能是敲骨吸髓的恶魔。
这世上,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老公。”
付玉圈住盛凌寒的脖颈,打断他的思绪。
“我帮老公隐瞒蛊毒的事,老公怎么奖励我。”
只有两个人在场,付玉又开始不管不顾的撩拨盛凌寒。
“盛少真的要和我生孩子吗?”
“我以为,你很讨厌碰我呢。”
付玉用手指在盛凌寒胸口画圈圈。
盛凌寒捉住她乱动的手指,反剪到身后。
低声吻上付玉的唇,毫无章法的吻法似乎并不为了亲吻。
更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吞入腹中。
付玉恍惚间被抱在书桌。
男人长臂一展,扫落一切碍事的物件。
健壮的双臂围在付玉的两侧,像是密不透风的围墙。
付玉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剩下盛凌寒。
“大少爷。”
孙妈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然后看向一旁的齐文。
“齐秘书,你找大少爷,干嘛要我敲门?”
齐文心里苦啊。
孙妈从小照顾盛凌寒,在他心里有免死金牌,可齐文不一样啊。
他不想今晚破坏盛凌寒的好事,明天因为左脚进公司被罚。
齐文讪笑两声,转移话题:“少爷回话了吗?”
他心里是有谱的,盛凌寒一时半会出不来。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传来沉闷的声音。
“什么事?”
“老爷子亲自给您和大少夫人煲了汤,叮嘱你们一定要喝。”
“还有齐秘书,他在外面等您。”
齐文给孙妈比了个大大的赞,对,别把他放在前头,不然盛凌寒会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的雅兴。
后果很严重。
盛凌寒出了房间,垂眸看了眼孙妈端着的砂锅,用眼神示意她送进去。
“你跟我来。”
齐文跟着盛凌寒到三楼的书房,将需要签署的文件交给他。
“有件事,需要立刻处理。”
齐文如临大敌。
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地下帮派又作妖了。
还是集团出现财务危机。
亦或是许音这个女人终是忍不住,想要撕破脸了?
“去查查付玉查明身世后,都接触了哪些人。”
盛凌寒捏紧签字笔,漫不经心的缩小搜查范围,“接触了哪些男人。”
齐文差点闪了腰。
少爷这是吃醋了?
担心付玉除了他,也有攀附其他高枝的可能性?
齐文忍着笑意,“假设,少爷,我说的是假设,仅仅是假设啊。”
“假如少夫人除了您之外,有备选的男人,您要怎么做?”
怎么做。
做死。
这种差一点碰到付玉的男人就不应该存活下去。
“你最近的话很多。”
盛凌寒将文件扔回到齐文。
齐文顶了下腮,笑意快要忍不住了。
想不到,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狠的盛凌寒,这回是真真有软肋了。
盛凌寒回到卧室,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许是付玉在洗澡。
盛凌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脑中浮现起上一次,她穿着吊带睡裙勾引他的画面。
黑心的小白团子,就应该关在浴室里,狠狠教训一番。
榨干黑汁。
只留下奶白的柔软。
盛凌寒深吸一口气,因为过分限制风格的脑补,口干舌燥。
他端起发凉的滋补汤喝了一口。
付玉正在洗澡,门外,忽然传来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
像是有人摔倒了。
付玉关掉花洒,试探的喊了一声,“老公?”
“盛凌寒?”
无人回应。
付玉围上浴巾,走出浴室。
只见盛凌寒倒在地上,四周是碎裂的汤碗碎片。
他的手背扎入了一块碎片,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
但他却像是没感受到,挣扎着扯松领带。
难耐的大口呼吸。
“盛凌寒。”
付玉扶起他。
“你怎么了?蛊毒又犯了吗?”
“不要过来!”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下滑,盛凌寒像是堕入冰窖,转瞬又被扔进火山。
在极冷和极热的两个极端拉扯。
付玉想替盛凌寒拔掉碎片,可她刚动手,盛凌寒就握住她的手,用力一转,将她抵在落地窗。
付玉的脸颊贴着纯白色的窗帘。
“不要看我。”
盛凌寒强撑着精神扯下领带,蒙住付玉的眼睛。
他不想付玉看见到自己如同野兽毫无人性,低贱卑劣的样子。
他咬住付玉的耳垂,呢喃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别走,不要走。”
在蛊虫的作用下,盛凌寒陷入幻想。
幻想中的付玉高高在上,踩着他的胸膛说马上就会离开他。
说他困不住她的身心。
说他真的很烂,连一条狗都不如。
不,不是的。
盛凌寒痴迷的啃咬着她的后颈。
他不会让她离开。
他不会让她觉得他很烂。
他可以学,学那些让她欲罢不能的手段,把自己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子。
他可以用钱留住她。
付玉不是喜欢钱吗?
仅仅用几座购物广场,就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他可以把他的所有资产都给她。
付玉不能离开。
不能走。
“盛凌寒,你手腕上的东西,硌得我好痛。”
手腕上的东西?
佛珠吗?
盛凌寒几乎想也没想就摘下佛珠。
檀木香珠砸在地板上,掷地有声。
与此同时,付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到了床上。
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臂围惊人的男人几乎不用吹灰之力就笼罩住付玉。
“和我聊天,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盛凌寒捉住付玉的手指,放在嘴边吻了吻。
“聊什么,聊你是个变态,是个混蛋吗?”
“对,我是变态,是混蛋。”
盛凌寒咬住她的指尖,无意识的跟着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