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是件珍贵的古董后,何雨栋问刘茂生:“这是个老物件,你打算卖多少钱?”
刘茂生立刻回答说:“肯定是个老物件,是我爷爷留下的,你之前说给我一两千块,可别反悔。”
何雨栋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从包里拿出两叠钱直接递给他。
要知道,这两千块就能买到一件在21世纪能拍出3200万天价的宝贝,对于何雨栋来说已经赚翻了。
不知道之前那些所谓“挖宝”的人中,谁那么小气,看到这样的好东西只出得起五百块。
刘茂生看到这堆现金眼睛都亮了,这两千块对他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尽管村里条件比以前好了,但也只有少数几家成了万元户。
所以,这笔钱确实不少。
刘茂生兴奋地收下钱后,马上对何雨栋感激地说:“谢谢,谢谢老板,这东西现在归你们了,拿走吧。”
何雨栋做事情挺仔细的。
他转头对刘茂生说:\"东西我买了,咱们还是写个凭据吧,正常的买卖而已,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刘茂生赶忙点头。
现在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哪还有什么意见。
很快,何雨栋写好了一份交易字据,让刘茂生签字按手印。
要是以后刘茂生的子孙知道这南瓜紫砂壶能拍出3200万的天价,估计会后悔得直拍大腿。
不过这些事何雨栋根本没往心里去。
再说啦,要不是何雨栋花不到2000块拿下这壶,刘茂生这种人怕是得饿死。
事情办完后,何雨栋把紫砂壶收起来,对刘茂生说:\"你现在虽然有点小钱了,但还是要找个工作干,坐吃山空可不行。
\"
何雨栋的好心建议让刘茂生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放心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好好挣钱。
\"
何雨栋也不管刘茂生听没听进去。
反正这一趟\"淘宝\"刚开头就找到宝贝,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对简主任使了个眼神,三人跟刘茂生告别后就离开了。
离开刘茂生家后,简主任又带着何雨栋和关大爷去了几家别的地方看看。
整个下午,他们跑了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
毕竟只有缺钱的人才会想着把家里的老物件卖掉。
现在的傻子虽然还有,但那种傻到连传家宝都当废品卖的还是不多见。
再说何雨栋给的价格不算低,所以他们俩\"淘宝\"还挺有收获的。
何雨栋收了五件宝贝,关大爷只拿了两件。
毕竟关大爷眼光高,不是什么古董都看上。
何雨栋只要觉得有收藏价值的,就直接买下了。
在大石乡附近转了一圈,三个人差不多逛完了。
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他们开车打算再去最后一个村子转一圈,然后结束今天的\"淘宝\"之旅。
到了最后一个村子,何雨栋像往常一样停车后就下车,朝着一户人家走去。
走在前面的简主任一边带路一边跟何雨栋说:\"小何,这家你以前认识,待会儿见面了可以多聊几句。
\"
一听是认识的人,何雨栋脑海里马上蹦出了秦京茹和忠伯两个名字。
不知道这次找的是他们俩里的哪一个呢?
于是何雨栋就问:\"哦?是谁家?\"
简主任没有直说,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
看见简主任神神秘秘的样子还在吊人胃口,何雨栋也没再多问。
很快,他们到了一幢老房子前。
老远何雨栋就瞧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坐在门口抽旱烟。
看着这个老头,何雨栋眼神都变了好几次。
这老头不就是忠伯嘛。
二十多年过去,忠伯的模样老了不少,已经成了个真正的老翁。
何雨栋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下乡放电影时,忠伯赶着牛车送他去别的公社,一路上聊得很开心。
最重要的是,他还从忠伯那儿捡漏买了一个古董牛鼻环,只花了五块钱。
...
当时他们私下交易,都不敢声张。
现在想想,他自己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花五块钱就买了人家的古董。
当然那时候忠伯也挺乐意的。
如果这次忠伯还有好东西,他打算多给点钱。
毕竟他们之间还算有点交情。
还没等简主任带路,何雨栋就大步上前走到忠伯面前笑着打招呼:\"忠伯,好久不见,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
这时忠伯抬起头看了眼何雨栋,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慢慢站起来看着何雨栋立刻说:\"何雨栋,小何,是你!\"
听他这么说,何雨栋心里挺惊讶的。
没想到忠伯记性这么好,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这老头对自己印象这么深?
比起简主任,忠伯的记忆力简直强了好几倍。
不过忠伯记得自己倒也好办事了。
他笑着回应:\"对,是我,我来大石乡办事。
\"
忠伯不管何雨栋办什么事,马上就说:\"太好了,快来我家坐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
说着忠伯拉着何雨栋就要往他家里走。
看忠伯的意思好像等了何雨栋二十多年似的。
这让何雨栋心里有点纳闷。
难道忠伯还觉得当年五块钱卖古董牛鼻环的事心里不平衡,想来找他算账?
不过这事何雨栋根本不在意。
要是忠伯找他“秋后算账”,何雨栋现在就是多掏点钱的事。
进了忠伯家,何雨栋瞧见这屋子挺朴素的。
比刘茂生家是好点,但也不算富裕。
屋子里没人,就一个小男孩趴着写作业,七八岁的样子。
何雨栋跟着忠伯进去,关大爷和简主任也跟了进来。
看到小男孩,何雨栋问:“忠伯,这是你孙子?”忠伯摆摆手说:“什么孙子,这是我曾孙,老伴前几年没了,儿子儿媳出门干活了,孙子孙媳妇去打工了,我就在家带带曾孙。”
“哦,这样,你还挺清闲的。”何雨栋随口说了一句。
然后开始四处打量屋里,想看看有没有古董什么的。
简主任领他来忠伯家,这屋里肯定有些古董之类的。
很快,他的目光停在里头桌子上的东西上。
桌子上有个香炉,三只脚,黄铜的,看起来旧旧的,明显有些年头了。
……
看到忠伯家有这么个黄铜香炉,何雨栋有点惊喜。
忠伯果然有点好东西,之前那个牛鼻环是古董,现在这个香炉也有年头。
这时忠伯看着何雨栋,问:“小何,要不要喝酒?我去买点酒,今晚留下一起吃饭吧。”何雨栋摇摇头:“不了,我来有点事,下次有空再来看您。”忠伯有点失落,问:“你来大石乡到底什么事?”何雨栋也没瞒着,直说:“这些年我挣了些钱,喜欢收老物件,你家还有什么老东西没?我可以出高价买。”忠伯摇摇头:“哪还有什么老物件,不就是这些嘛。”何雨栋知道忠伯老实,不会骗人。
但他还是注意到那个香炉,指着它笑着对忠伯说:“忠伯,我看这香炉不错,你卖不?要是卖,我就买下。”忠伯的目光也落在香炉上,看了一眼就说:“那个有什么值钱的,我用来装烟丝的,你喜欢就拿走。”忠伯很大方,连钱都不要,就想把香炉送给他。
何雨栋一听这话,哪能同意。
他自己现在不差钱,怎么会白白拿别人的东西呢。
一听这话,何雨栋马上就说:“忠伯,这香炉一看就是老物件,不管怎么样,我都得给你钱,可不能白拿。”
忠伯还是跟从前一样,想了一会儿,大概想了“六七七”下,然后说:“那行,你就给几十块钱得了。”
何雨栋听了有点无语。
要是碰上那些专门压价的主儿,这么好的古董,很可能就被极低的价格收走了。
虽然这次何雨栋也是来淘货的,但他有自己的底线,不想占人家太大的便宜。
即使能多占点便宜,他也希望对方能开心点。
所以他说:“忠伯,价格的事先放一边,我先看看东西行不行?”
忠伯很大方地点点头:“你拿去看呗。”
“好嘞!”
何雨栋应了一声,就走到桌子那边,拿起那个香炉仔细端详起来。
他自己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香炉像是明朝宣德年间的。
这种宣德炉要是拿到二十一世纪拍卖的话,起码得几百万。
于是何雨栋捧着香炉来到关大爷面前,问:“关大爷,您给看看,这是不是宣德炉?”
关大爷瞄了一眼就说:“嗯,是真的。”
关大爷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真假了。
不过这宣德炉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毕竟宣德皇帝朱瞻基造了不少这种炉子,连关大爷家里都有一件,所以他对此兴趣不大。
但何雨栋不一样,一听说是真的,就想把它买下来。
他对古董的认识逐渐加深了,就算关大爷不在场,他也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毕竟跟着关大爷学东西挺快的。
得知这是真的宣德炉后,何雨栋转过头对忠伯说:“忠伯,这是好东西,我想买下来,您开个价吧。”
忠伯对古董不太懂,看到何雨栋想要,就说:“你自己看着给吧。”
何雨栋明白,忠伯可能是拉不下脸来开口要价。
于是他说:“我出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忠伯问。
“不是。”何雨栋摇摇头。
“三千?”忠伯又问。
何雨栋笑着回答:“我喜欢这个东西,我打算出三千,您觉得怎么样?”
其实这件宣德炉,何雨栋要是从别人那里捡漏的话,大概花五百到一千就能拿下。
毕竟之前刘茂生的“南瓜紫砂壶”,他只花了两千块就买下了。
何雨栋对忠伯这个人挺佩服的,觉得他是个好人。
二十年前,他从忠伯那里花了五块钱买了个古董,这次他也想多补偿一下忠伯。
三千块钱对何雨栋来说不算什么,但忠伯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很吃惊。
忠伯忍不住说:“三千太多了,这东西真的值这么多吗?”
何雨栋笑着回答:“当然值,我喜欢的东西不会差。”
忠伯其实并不太在乎这三千块钱,想了想后就说:“小何,这钱你可以不用给,你喜欢这个香炉的话就直接拿走吧。
不过有个事情你能答应我吗?”
何雨栋有点意外,没想到忠伯连三千块都不要,只要求他办件事。
难道是件难事?
不过他还是问:“什么事,您尽管说。”
忠伯点点头,然后问:“你还记得秦京茹吗?”
“秦京茹!”
何雨栋愣了一下,不明白忠伯为什么提到她。
“记得。”何雨栋回答。
忠伯叹了口气说:“提起京茹这孩子,真是可怜。
二十多年前,你离开大石乡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傻乎乎地还想去找你,但她家人不同意,非要让她嫁人。
结果她嫁到了我们村,丈夫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天天在外喝酒,不干活还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每次回家就冲京茹发火,动不动就打她。
京茹很苦,只生了两个女儿,生活过得特别糟糕。
如果你能帮帮她,我就把香炉送给你,怎么样?”
听完了这话,何雨栋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离开后,秦京茹的命运竟然是这样的。
这让他感到有些愧疚,难怪忠伯对他印象那么深。
当年离开大石乡时,忠伯是最后一个和他告别的,还特意叮嘱他要找秦京茹。
当时他一心想着赚能量值,根本没空回大石乡。
几年后,他还以为秦京茹嫁了个好丈夫,日子安稳了,就没想过打扰她。
没想到现在秦京茹的生活这么凄惨。
“怎么样,你答应吗?”忠伯又问了一遍。
在忠伯心里,他也觉得很无奈。
当年他想撮合秦京茹和何雨栋,但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