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夭的吻,携裹着醒酒汤的微苦与她独有的清冽气息,像是一剂最致命的药,让他沉沦,也让他……窒息。
陆阎只觉得浑身都开始不对劲,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唇舌相接之处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本就因醉酒而有些迟钝的身体,此刻更是像被无形的桎梏紧紧捆绑,越是感受不到身体的反应,
那股被压制在心底深处的冲动便越是汹涌,如同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叫嚣,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他要疯了!
极致的缺氧感和那排山倒海般的情欲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陆阎的眼睛再也无法聚焦,视野中只剩下苏夭夭那张近在咫尺、带着薄怒与几分疯狂的绝美面容。
下一瞬,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苏夭夭毫不费力地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哐当”一声轻响,苏夭夭手上的的瓷碗被苏夭夭随手丢开,里面的醒酒汤洒了大半。
她现在可没心思管什么醒酒汤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下这个被她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身上。
“夭夭……”陆阎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他想抓住她,想让她停下来,至少让他喘口气,可双手依旧被她牢牢压制着。
“夭夭……唔……”
又过了好几分钟,就在陆阎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肺部的空气被掠夺一空,连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苏夭夭终于察觉到他呼吸重得几乎无法维继。
她心中那股因不安而生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也终于想起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这般激烈的“欺负”。
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克制住自己内心那股汹涌的占有欲,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
陆阎猛地吸了好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勉强缓过劲来。
当苏夭夭终于舍得离开他的唇,他眼神依旧一片模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点软绵无力的鼻音,虚弱地控诉:
“你……”
你想要谁的命……
后半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浑身发软,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苏夭夭的心情此刻却好了不少,尤其看到他被自己欺负得双眼通红、水润漉漉的模样,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大型犬,那点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心情越来越好。
她满意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那动作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哼,”苏夭夭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下次再敢喝成这样让我担心,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
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想藏一个人,这世上,绝对没有人能找到。不信,你就试试。”
本以为会看到他抗拒或者害怕的表情,谁知陆阎听了这话,迷蒙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主动伸出手,轻轻攥住了苏夭夭的手指,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急切与令人心惊的执拗。
“好……夭夭绑我吧!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夭夭不动手,我自己动手也可以的。只要夭夭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好。”
苏夭夭看着他这副恨不得立刻被自己绑起来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
这人喝醉之后,到底是有多傻啊!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让他再碰酒了,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折腾了这么久,苏夭夭也确实累了,白天受的惊吓,加上晚上这一通发泄,此刻眼皮早就开始打架。
她打了个哈欠,也懒得再起身,就这么侧过身,将陆阎温热的身体当成了抱枕,手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腰,
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酒气和沐浴露清香的熟悉味道,很快便沉沉睡去。
苏夭夭感受着陆阎平稳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睡得格外香甜。
而她身旁的陆阎,在她睡熟之后,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和迷茫,清明得吓人,眸底深处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和偏执。
他微微侧过脸,贪婪地凝视着苏夭夭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枕间的青丝。
“夭夭,”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不然,哪怕是死也要拉着夭夭同我一起。”
那种熟悉到刻骨的窒息感,那种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既恐惧又迷恋。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
苏夭夭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对上了陆阎那张放大的俊脸。
晨曦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伸出手指,有些着迷地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子,然后是微微有些干燥的嘴唇。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她却丝毫不后悔自己对他做的一切。
虽然依旧不明白那种熟悉感来自何方,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那种在包厢里看到他了无生气时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绝望与心痛,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不过,过去的纠葛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只要现在,这个人在她身边就好。
就在苏夭夭出神之际,陆阎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装出一副刚刚醒酒后迷迷糊糊的样子,眼神带着几分茫然和困惑:“夭夭?”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苏夭夭弯了弯唇角,心情极好:“阿阎,早。”
陆阎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他猛地脸一红,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地开口:“夭……夭夭,你怎么……我……我们……”
苏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这副纯情害羞的模样,心中那点恶趣味又冒了出来。
她故意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满意地看到他的耳朵尖也开始泛红。
“你本就是我的人,睡在一起怎么了?”苏夭夭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饿了吧?我抱你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说着,她便掀开被子,作势要去抱他。
陆阎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却又在对上她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眸子时,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弹,任由她将自己打横抱起,朝着浴室走去。
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苏夭夭推着陆阎的轮椅,悠然自得地朝着楼梯口走去,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