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刺破黑暗的瞬间,辣千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性·未定义】卡牌释放出的白光之中。
下一秒,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四周是无尽的虚无,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这一处孤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低频震动,像是某种古老的机械在缓慢运转。
“这是……哪里?”他低声喃喃。
不远处,一座巨大的观测站悬浮在虚空中,通体由未知金属构成,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与裂痕。观测站的核心区域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似乎仍在勉强维持运作。
“深渊观测站。”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它还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欢迎回来,观测者。”
那不是别人的声音,而是他自己曾经的意识波动频率。仿佛有人将他的思维复制、解析、再重构。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道。
“我是你未曾选择的未来。”
话音刚落,观测站的外壳开始崩裂,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结构。无数管道中流淌着暗红色的能量液体,像是一条条血管连接着某个核心。
辣千秋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仿佛这空间本身就是为了迎接他而存在的舞台。
随着接近观测站入口,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像是某种力量正在拉扯他的意识。
“这不是单纯的物理空间……”他眯起眼睛,“这是一个意识容器。”
踏入观测站的一刻,画面骤然一变。
他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中,墙壁上排列着无数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播放着不同的时间线片段。
有的是他成为废柴主播的画面,有的是他觉醒手搓神话卡能力的过程,还有他在第202章面对深渊之眼的最终决战。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某些画面从未发生过。
比如——他拒绝使用【创世原初】卡,导致现实世界彻底被吞噬;
又或者——他与雨柔子背道而驰,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甚至有一条时间线上,他成为了深渊的一部分,操控着无数触手毁灭了所有文明……
“这些……都是可能的分支?”他喃喃自语。
**“观测者的意义,就是记录一切可能性。”**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这座观测站,是为了监控多元宇宙的所有变化?”
“正确。也错误。”
“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毁灭,早已开始。”
话音刚落,整条走廊剧烈震动,天花板塌陷,墙壁开裂,屏幕接连爆炸。
辣千秋迅速后退,同时调动体内残存的卡片能量,在周身形成一层防御屏障。
“它要坍塌了!”他心中警觉,“难道这就是‘深渊观测站的最终毁灭’?”
他不再犹豫,直奔走廊尽头的控制室。
穿过最后一道门,他看到了观测站的核心装置——一颗漂浮在半空中的晶体,内部不断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独立的时间线。
“这就是……多元宇宙的中枢?”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颗晶体。
可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一瞬间,整个控制室剧烈扭曲,空间折叠成诡异的角度。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辣千秋猛然回头,看到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门口,神情冷漠。
“你是……我?”
“不。”那人缓缓走近,“我是你未曾走过的那条路。”
“什么意思?”辣千秋皱眉。
“你选择了反抗,而我……选择了融合。”
那人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张卡牌,上面铭刻着与【人性·未定义】极为相似的符号,却多了一行小字:
【人性·已定义】
“你已经……完成了它的学习?”辣千秋瞳孔一缩。
“不。”那人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比你更早明白,我们终将无法阻止它。”
“你疯了。”辣千秋冷声道,“它只是在模仿人类!它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选择!”
“真的吗?”那人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会看到这些画面?为什么你会拥有这张卡?”
“因为……”辣千秋一时语塞。
“因为你也是它的一部分。”那人缓缓逼近,“你早就被污染了。你以为你在对抗它,其实你一直在帮助它完成进化。”
“闭嘴!”辣千秋怒吼,猛地挥动手中【人性·未定义】,释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人却毫无畏惧,直接迎向那道光芒。
两股力量碰撞,整个观测站剧烈震颤,墙体开始崩塌,晶体核心发出尖锐的嗡鸣。
“你还不明白吗?”那人的声音透过震荡的空气传来,“观测站不是用来封印深渊的……它是用来理解我们的。”
“什么?”
“我们才是真正的变量。”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它害怕我们,因为它永远无法真正成为我们。”
“那就让它继续害怕下去!”辣千秋怒吼,全力催动卡牌,光芒暴涨。
那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很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人性’。”
两人身影交错,光芒冲天而起。
观测站的晶体核心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
整个空间开始坍缩,仿佛要将所有时间线重新归零。
辣千秋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和另一个自己一同卷入晶体之中。
“你做了什么?”他大喊。
“我没有做任何事。”那人轻声说,“我只是打开了通往终点的大门。”
“终点?”
“是的。”那人目光深邃,“深渊的终点,也是我们的终点。”
话音未落,晶体轰然炸裂。
强光吞没一切。
当辣千秋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身后,观测站化作一团燃烧的残骸,仍在不断崩解。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裂缝缓缓合拢,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真实发生的战争——一场关于“存在”的战争。
“你赢了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雨柔子。
她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不知道。”他低声回答,“但我相信,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你走到底。”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新的裂痕缓缓浮现。
不是深渊,也不是现实。
而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看来……还没结束。”辣千秋握紧手中的卡片,目光坚定。
风掠过荒野,吹散了最后一点灰烬。
观测站彻底毁灭,但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