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睁开眼，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已经先一步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分别。
他还在睡，呼吸均匀而沉缓，手臂松松地环着我的腰。我悄悄抬头，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唇角微微放松，少了平日里的锐气，多了几分难得的柔软。
不舍的情绪在胸口蔓延，我忍不住凑近，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他的皮肤温热，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滑动。我的唇贴在那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弄醒了，但没睁眼，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一大早的，这么热情？”
我没回答，只是继续沿着他的脖颈往上亲，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不太平稳，手臂的力道也收紧了些。他忽然一个翻身，把我按进怀里，掌心贴着我的后腰，轻轻摩挲着，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再闹，你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闷在他胸口笑，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那我不走了？”
他叹了口气，低头在我发顶亲了一下，语气无奈又纵容：“……别闹。”
最终，我们还是起了床。他煎了鸡蛋，热了牛奶，简单却温暖的早餐。我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看着他站在流理台前收拾餐具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刻平凡得让人心头发酸。
去机场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牵着我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像是在无声地安抚我的不安。
“到了记得报平安。”他低声说。
“嗯。”
“别乱跑，跟着老师和同学。”
“知道啦。”
“想我了就打电话。”
我侧头看他，忍不住笑：“齐先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他瞥了我一眼，唇角微扬：“嫌我烦？”
我摇头，握紧他的手：“不嫌。”
机场到了。我是第一个到的，站在约定好的集合点，看着他从后备箱拿出我的行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证件和登机牌，确认无误后才递给我。
“去吧。”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在这儿看着你进去。”
我点头，拖着行李箱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原地，身形挺拔，目光专注地望着我，见我回头，便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安检口。
候机室里，同学们陆陆续续到齐了。李教授看了看表，说：“还有时间，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办点手续。”
我坐在椅子上，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进去了。”
几秒后，手机震动。
“嗯，一路平安。”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我眼眶微热。我抬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机场外的天空，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铺满了整片天际。
就像他给我的温度，永远温暖而坚定。
过了一会儿，学姐学长们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起这次国际学术会议来。大家都对李教授只带了他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感到十分好奇，毕竟学校只给报销包括李教授在内的三个人的机票和住宿费用，其他的都是李教授自掏腰包带他们去的。
“哇，李教授真是太好了！这么关照我们，我甘愿做李教授的牛马啊！”一个学生激动地说道。
就在这时，李教授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个学生的表白。他微微一笑，回应道：“平时不气我就行了！”
李教授接着解释说：“这次去苏黎世参加心血管领域的国际会议，之所以没有带博士，是因为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给你们几个一个能够申请国外名校的机会。学校今年进行了改革，跟着我读博或者选我做研究生导师的本校名额都减少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被哪个国外医学院的教授看中，给你们写一封推荐信。再加上你们现有的成绩，去国外读博或者读研究生的成功率就会大大提高。我就给你们保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