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军一觉睡醒满血复活,除了挨了一钢管的肩膀疼,连蹭破皮的手背都不疼了,从供台上拿了个蔫吧的苹果吃了,外面的雨也停了。
这会,李保军这才有空检查身上的东西。
总共六十三块三毛三,买馒头花了一块左右,第一次上车给了8块,第二次车费8块,换车又5块,总共就剩41块四毛三。
李保军数完骂骂咧咧的将装钱的袋子塞进了裆部,绳子固定在裤头扣子上,这才低头检查白色布袋子里面的东西。
白色布袋子是车上抢劫用来收赃物的袋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李保军一股脑全都给倒了出来,哗啦啦一地。
皮夹子就三个了,还有两个手表,其中一个手表和一个皮夹子是赵二平的,李保军当时看他丢进去的。
另外铜手镯两个,银手镯一个,金链子一条,还有两个素耳圈,看光泽度应该也是金的。
还有一串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饰品手串珠子,绿油油的,还怪好看。
其他的都是钱票,竟然还有一张不记名的存单,上面是三百多块。
这简直就是喜从天上来啊,之前骂的有多狠,李保军现在笑的就有多灿烂,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这抢劫来钱也太快了,难怪赵二平一伙人能冒着风险干这掉脑袋的事。
把皮夹子里面的钱币都倒出来,整理成一叠,李保军手指头沾上唾沫就开始数起来了,“二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这边也五张,七十加五十,一百......一百三,不是,一百二,一百三,一百三十五........”
一大叠钱币看着多,数下来也多,三百二十七块四毛多,数的李保军眉开眼笑。
也不知的那群被抢劫的乘客跑哪里去了,当时他在车上放了一枪,下车除了赵二平周边根本没有任何人了。
李保军没有任何压力的从裤裆掏出自己装钱的袋子,把这三百多块钱和自己的四十来块给装一起了,心想着,等回家后把老大老四那六十三块钱还给他们。
俩人抠抠搜搜的,说不定还会找妈告状。
“嘿,还给他们,还给他们。”
将三个皮夹子捡起来,“我一个,老四一个,给爸一个,老大自己有……
呃,不行,给爸一个,给红狗一个,老四不要。”
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对,“爸和红狗穷成那样,浑身上下摸不出几毛,要皮夹子干啥?算了,先收起来。”
又将铜手镯银手镯金链子捡起来,嘴里念叨道,“铜手镯保凤保喜一人一个,银手镯给金枝,链子和耳环藏起来,以后给我媳妇。”
手表捡起来,“都给我带,一只手带一个,谁没出息的人能有两个手表带?嘿嘿~”
存单捡起来,看不懂的一个地址,也不知道在哪里,算了,先留着。
把白色布袋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李保军就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皮制的公文包。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开公文包倒出来,哗啦一声,铺满了李保军岔开的大腿间,眼花缭乱,最多的是钱币,然后各种首饰配饰,甚至发卡和香烟都有。
看着眼前的财富,李保军发出了下蛋母鸡般叫声,“哦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发财了,发财了。”
“我就说不要上那个卵班,钱没几个天天受气,就是要走出来,干个体户才能发财,这才多久,老子翻身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嘎嘎嘎嘎~”
“tui~,一十,二十,三十,五十,七十,八十,哈哈哈哈~”
最大的纸币就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再加上各种零钱,李保军整理出来好几坨,数了好几遍,这边两千八百多,加上之前的三百多,小三千出头。
刚才还在痛的肩膀,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李保军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左肩还可以再扛赵二平十钢管。
心情那叫一个急速反差,昨天还因为四十块拼命的他,今天已经是掌控三千多块现金的暴发户了。
李保军感觉自己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要不是还得去找红狗黑呆,他当即就要衣锦还乡,让那些看不起他,说他没出息的人看看,他李保军到底行不行!!!
把东西全都塞进了公文包,白色布袋子折起来放在供台上,他双手合掌朝着他看不明白的神像拜了拜。
“菩萨,不,神仙,呃,不管你是哪路仙或者神,我要走了,对了, 你桌上的贡品我吃了,剩下的那两个我也要带走。
另外我想跟你说说,做人要负责,做神就更要负责了。
我吃了你的饭,就是你的崽,谁动你得崽,先问你的戳,记得保佑你得崽,谁敢动你得崽,用你手中那戳子发动天雷劈死他们狗日的,知道吗?
做仙你得有用,要你连自己的崽都护不住,你说人家拜你干啥,你要争气啊,要做那仙中翘楚,不要做那仙中耻辱,加油哈。”
说完,李保军又看了看神像手中那个锡杖,“这玩意看着也不像锤也不像戳啊?哎呀,管它是啥,要有人害我,你就给我用你手中玩意擂死他们。”
说完,李保军朝着神像拜了俩拜,抓起供桌上剩下那两个果子塞兜里,转身就走。
半个小时后,李保军在刚下过雨的山林中,被山蚂蝗追的嗷嗷叫。
这种像蚯蚓一样软乎乎的玩意,竟然可以折叠着走,速度还这么快,关键还密密麻麻的,吓死他了。
一不小心就扒他腿上吸血,扯都扯不掉,李保军头皮发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玩意,简直比鬼子都可怕。
路上有就算了,小路两边的树枝树叶上都是探出来摇摆的山蚂蝗。
李保军一边跑一边骂,“有蝗生没蝗养的东西,再追老子,老子掐死你。”
“哎呀妈呀,怎么这么多啊,蝗阿玛啊,皇阿玛快救救我,把你得蝗子蝗孙喊回去啊,找你蚂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到不远处哐当哐当的铁轨压道声,扒开草丛冲出去,是一辆正在经过的绿皮火车。
浑身发麻的李保军想都没想,起步冲跑,跳跃,单手抓住,往上爬。
直到坐在火车顶,李保军才大口大口喘气,来不及想其他的,赶紧扯腿上的蚂蝗,“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吸在腿上的小玩意,滑溜溜的扯成两节了都扯不掉,吓的李保军目眦欲裂,好不容易给刮掉了,他裤子衣服都脱了丢旁边,裤衩子都要脱下来检查一下。
火车驶过农田,两边干活的村民抬头看着火车顶上的裸体,一个个都张大了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