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望着赵云枪尖那道寒芒,猛地收刀,丹凤眼闪过不甘的厉芒,“今日便容你逞威!”
话音未落,胯下马长嘶一声调头而回,扬起的烟尘中,青龙偃月刀的刀背在日光中划出一道无奈的残影。
赵云催马就追。
“二哥,穷寇莫追!”赵剑喊住了赵云。
他一来是不想在此时解决了关羽,杀了关羽张飞,就断送了刘备这个诸侯,留着刘备在,虽然是他争霸路上的对手,但可以牵制曹操,以及其他诸侯。
害要大于利,所以,刘备不能灭,所以,关羽张飞此时不能死。
二来,他是担心关羽的拖刀伤害了赵云。拖刀计是关羽的绝技之一,他使用拖刀计时,往往是假装败退,将大刀拖在身后,待敌人追近,突然回身,利用转身的力量和大刀的重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敌人砍去。
这一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很多对手难以抵挡。
三来,他不敢保证赵云追上关羽后就能灭了关羽,毕竟这是后世祭拜的关二爷。
在这样一位老天眷顾的大人物身上,他不敢去做赌注
赵剑说话间,与张飞已激战了五十余回合,张飞此时是鬓角青筋暴起,黑袍被枪气割出蛛网状裂口,乌骓马口鼻喷出的白气已混着血丝。
张飞奋力劈出一矛,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赵剑突然拔马跳出了战圈。
张飞愣了,赵云愣了,刘备更愣了!
赵剑大戟一指刘备,朗声说道:“刘玄德,今日我饶了尔等,但必须留下两件信物,不然,我铁骑冲杀,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处。
留两件信物,日后有两件事见信物后,你刘玄德不准染指,否则,天下之大,绝不会有你立足之地!”
张飞大怒:“敢要挟俺大哥,先过张翼德!”说着,他催马挺矛,冲赵剑扑来。
赵剑大戟轻松挡开大矛,冷笑一声:“张飞,老子给你活路了,真想找死吗?”
张飞“哈哈”大笑,正要再次攻击。
“三弟住手,速速返回!”刘备大喊了起来。
张飞一愣,丈八蛇矛停在半空。他扭头看去,见大哥表情异常急切。
“三弟,速回!”刘备恨不得扑上来揪着张飞的马缰回去。
张飞“哼”了一声,“今日饶儿狗命!”拔马而回。
赵剑充耳不闻,看着刘备。
刘备跳下马,摘下佩剑,跪地后哭着说:“备感谢英雄今日大恩!备以佩剑为信物,一剑一鞘,见剑见鞘,刘备定然履约。”
哭了?赵剑大笑一声,心说:你刘备的杀手锏就是这一哭。
他催马来到刘备前面,伸手拿过宝剑,大戟一横,“好,我信你刘玄德此信物,若敢失约,哼哼…”
他看着低头的关羽,和气呼呼的张飞,冷笑一声:“关云长、张翼德,不要做井底之蛙,不要以为你俩有多强悍。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不杀尔等,是敬你两人算是英雄好汉。
不服可以,他日还有一战之时,那时,就不是今日结果了。”
说完,赵剑拔马而回,大戟一挥,赵云和骑兵也立即掉转马头,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刘备三人眼里。
刘备起身,心里虽然恨的是咬牙切齿,但脸上却浮现着万分悲痛。
“大哥,云长无能…”关羽来到刘备跟前,一脸的羞愧。
张飞也同时来到刘备跟前,面色惭愧的说:“大哥,俺…”他心不甘啊!竟然打不过对方。
“唉!”刘备叹口气,“不是二弟三弟无能,是大哥无能,假如今日大哥有强悍兵马,何至于让二弟三弟受此委屈!”
说完,他放声大哭。
“大哥…”关羽不知道如何劝说。
“大哥…”张飞更是慌乱的无从下手。
刘备的眼泪就是扎他俩心窝的利刃,两人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刘备哭了一会后,抹了抹眼泪,低声说:“二弟、三弟,可知对方是谁?为何要阻挡?”
张飞想不通,只好低头不语。
关羽卧蚕眉紧皱:“看这些骑兵的兵器,应该是官军。可,要是官军,为何要阻拦我们?
这两人武艺如此高强,会是什么人呢?”
随后,关羽喃喃自语了起来:“黑马大戟,黑马大戟,”突然,他惊语一声,“大哥,我想起了一人,”
“谁?”刘备大睁起眼睛,急切的看着关羽,“二弟想起了谁?”
“破虏将军雁门侯。”
“什么?”刘备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二弟是说雁门侯赵剑?”
关羽点点头:“雁门侯赵剑就是黑马大戟,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雁门军骑兵的马匹,据说都是北地草原的马,手里的环首刀,都是毋极甄家提供的最好的环首刀。
看这支骑兵的刀马,都不是寻常的刀,寻常的马。”
“如果是雁门侯,为什么会出现在钜鹿,他…他为何要阻挡我们?”刘备有点想不通。
刘备是想不通,雁门侯那是朝廷的人,只是听说雁门军在常山国和中山国击败了黄巾军,守卫着这两地,没有听说雁门军进入了钜鹿。
“要真是雁门侯,那他阻挡我们,就是叛逆朝廷!”张飞气呼呼的说。今日之战,让他太憋屈,太不能接受了。
张飞的性格是想痛痛快快的酣战一场,即使是死,也要死在疆场上。他虽然不敌赵剑,但他还有一战之力。
刘备训斥道:“三弟不可胡说!”
刘备可不敢得罪了赵剑。
假如今日不是雁门侯赵剑,张飞此话要是传到对方耳里,岂不是得罪人家了。
“不管是谁,叮嘱众人,此事不可外传。”
关羽张飞都点点头。今日太意想不到,也太憋屈了,不仅是那使枪的武艺高强,那拿戟的更是厉害的可怕。
这是哥俩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敌手,还是强悍的敌手。
“回涿郡吧。”刘备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上了马。
赵剑纵马冲上了那个山坡,来到了山坡西侧,喊杀声已经弱了下来。他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坡下的平原上,一支官军骑兵正在四处追杀着黄巾军,遍地都是飞跑的黄色头巾。
骑兵的大旗上,是一个斗大的“华”字。大旗下一员大将身高九尺,虎体狼腰,手持金背大刀,胯下西凉战马,威风凛凛。
“莫非是华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