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渊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脸来:“……?”
他怎么又跟不上扶光的思路了。
但是,她的手心好暖和,洛闻渊不自觉地在她手心蹭了蹭,“夫人不生气了?”
盛扶光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你是等不及想查清楚,干嘛生你的气。”
“方才逗你的。”
洛闻渊闻言,眼底倏地亮起微光,唇角不自觉扬起。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脸颊,报复般轻轻一扯,语气带着愉悦:“既然如此,起床吧,小懒虫。”
系统:“……”
它白担心一晚上,无语。
“宿主,他怎么还有两幅面孔,昨夜对着楚瑶,啧啧,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盛扶光挑挑眉,“你不是人,我很难跟你解释。”
系统:总感觉她在阴阳它。
两人用膳之际,盛扶光问道,“你要把她如何?”
洛闻渊颇有些无奈,“我只是把她关起来,让她吃点苦头,谁让她嘴硬。”
他也算了解楚瑶,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一个,关两天就知道害怕了,都用不着上刑。
他话锋一转,“倒是夫人你,素来有仇必报,怎么还替她操心上了?”
盛扶光表示她也不想,但谁让楚瑶是女主呢。
她忽然想逗逗他,“好歹是你白月光,这不怕你心疼。”
洛闻渊眉头都要拧成结,“白月光?”
“就是旧情人。”
洛闻渊:“…”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正色道:“夫人,咱们能不能约法一章?”
盛扶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你说。”
洛闻渊语气幽怨,“以后别老提这事儿。”
盛扶光抿唇轻笑,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好,不逗你。”
明霄忽然进门来报,“主子,秦公子和秦小姐求见。”
盛扶光放下筷子,“慕苏?”
“明霄,你先让他们进来,稍等我片刻。”
“是。”
盛扶光又吃了两口,随后换来听雪和海棠为她梳妆,她拿起昨夜洛闻渊送她的那只珠花,“今日戴这个。”
洛闻渊倚在软榻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见她选了那支珠花,唇角不自觉扬起。
过了一会儿,盛扶光穿戴整齐,向洛闻渊伸出手,“一起去吗?”
洛闻渊弯唇一笑,“自然。”
秦盈枝还是照例,刚见到盛扶光就朝她怀里扑,“姐姐!”
她抱着她的腰,委屈巴巴地抬起头,“阿枝和哥哥过几日要回江南了。”
盛扶光看向秦慕苏,后者温和一笑,“阿枝说得没错,再过几日我们同黎叔和母亲一起回江南,许久没见外祖父了。”
“所以特意来向你道别。”
盛扶光轻抚着秦盈枝的发顶问道:“酒楼需要我帮忙看着吗?”
秦慕苏摇摇头,“扶光不必太劳心,掌柜的很是能干,何况我和阿枝还会再回来的。”
洛闻渊指尖轻叩茶盏,似笑非笑地挑眉,“你外祖父还肯让你们回京城?”
秦盈枝嘿嘿一笑,“大不了我和哥哥再偷偷跑。”
秦慕苏用折扇敲了敲她脑壳,“当年你才七岁,我带你偷跑已是荒唐,如今都十二了,还想着这些孩子气的把戏。”
秦盈枝捂着额头,不服气地撇嘴:“明明是你先拐跑我的,现在倒来教训我!”
盛扶光见两人斗嘴,不由地轻笑道,“我看不用担心,你们兄妹把事情做得这么好,秦老爷子想必不会再阻拦你从商。”
秦慕苏幽幽叹口气,“唉,希望吧。”
洛闻渊忽然双眸微眯,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秦公子。”
他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如今你既与本王合作福州盐运之事,可莫要半途而废才是。”
秦慕苏眼前一亮,对啊,他干嘛不狐假虎威,用摄政王的名头,届时就算是外祖父也没有话说了!
秦慕苏拱手一礼,眼中笑意更深,“王爷说的是,有王爷这座靠山在,慕苏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负所托。”
盛扶光和洛闻渊留了兄妹二人吃了顿午饭,便将他们送出了门口。
秦慕苏转身抱拳:“扶光,王爷,再会。”
两人朝兄妹俩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寒羽见两人空闲了,立即上前,低声道:“王爷,散播谣言的几个主使,包括盛平村的村长,现下都关在暗牢里候审。”
洛闻渊眸色一沉,剑眉紧蹙,“一群蝼蚁,犯不着请示,本王只有一个要求,要他们在京城大街小巷游行,为王妃道歉正名。”
寒羽抱拳朗声道:“是!”
盛扶光看了他一眼,“你动作挺快。”
洛闻渊得意地挑挑眉,“京城可是本王的地盘,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配得上夫人?”
“扶光!”
“姐姐!”
两人同时回首,只见本该离去的秦家兄妹去而复返,秦盈枝小脸煞白,眼中噙着泪花,秦慕苏更是面色凝重。
“姐姐,救命!”秦盈枝声音发颤,小手紧紧攥着兄长的衣袖。
盛扶光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握住小姑娘冰凉的手:“别慌,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秦慕苏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方才我和阿枝回府,正瞧见外祖身边的护卫急匆匆报信,说是外祖父他老人家…”
他语气渐渐哽咽,“外祖父莫名其妙地昏厥不醒,找了许多大夫也无济于事,扶光,我听明霄兄弟说你医术高明,扶光,求你救救我外祖父。”
他说着就要拉秦盈枝准备下跪,盛扶光一把扶住二人,“做什么傻事,你们别急,我这就收拾一下随你们去江南。”
洛闻渊早已会意,沉声唤道:“惊鸿雪鹰,准备最快的马车!”
“是,王爷!”
盛扶光吩咐听雪和海棠,“把玉簪和药箱给我收拾了就行。”
其余吃穿住行,她相信慕苏自会安排。
“是,王妃。”
盛扶光见洛闻渊也带上佩剑,换了劲装,迟疑道:“你要同我一起?”
洛闻渊眉心轻蹙,“我自然要陪你。”
她哭笑不得,“子瑜,经常到江南,哪怕快马加鞭,光是来回也要大半个月,更别说慕苏他祖父病情要拖到几时,归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