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大哥,你都没尝试着了解了解我,就说不喜欢我,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霍淼低下头,小白牙咬着嘴唇,看的胡一鸣心里一颤,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这么对着自己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害怕。
“ 我这人不太懂什么是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赚钱。”
“ 这不耽误你谈对象啊,你赚钱养家,我伺候你,给你生孩子,照顾父母,不好吗?”
胡一鸣听了霍淼的话,心思飘远,家,有爱人,有孩子,有父母,好像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再看霍淼这张脸,好看是好看,不过好像跟自己想要的妻子怎么也对不上呢。
“ 霍知青,这是10块钱,谢谢你今天给我送饭,我真的没有谈对象的打算,你请回吧。”
胡一鸣把钱放到了桌子上,霍淼听到门外有声音,拿起钱又放回了胡一鸣手里,紧紧的握住,胡一鸣下意识的挣脱,没想到霍淼手劲还挺大。
“ 厂长,这个需要你签字。”
听到声音的霍淼,像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跌坐在胡一鸣怀里,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霍淼满脸通红,胡一鸣也十分的不自在;
霍淼赶紧起身,说了句让胡一鸣好好吃饭,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行政楼外,霍淼仰起头看向胡一鸣的窗户,确实不错,清纯的男人,能找到他也算是偏得了,还是个厂长。
胡一鸣有对象的事,在红旗厂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厂长的对象是新来的知青,叫霍淼,有人去找厂长签字,撞见两人在办公室亲热,传的那个热闹。
“ 开心,这也太突然了,这就在一起了?” 看肖玲玲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突然有些想笑。
“ 你问胡老大了?”
“ 那还用问啊,两人在办公室都亲上了。” 肖玲玲气的,都快蹦起来了。
“ 什么话,传着传着味就变了。你忘了当初红光厂的香肠了? 都传成鬼片了。”
“ 那能一样吗? 工人去签字,亲眼看到的。”
“ 看到亲上了?”
“ 不知道,我都听说的。” 都这时候了,还计较亲没亲干嘛,反正都是别人的对象了。
“ 等胡老大回来,咱问问不就知道了。”
“ 我不问,要问你问,你出去,你不安慰我还跟着气我,你出去。” 把徐开心推出来的肖玲玲,关起门来哭的更伤心了,什么玩意,狗男人,还说不看脸,都快长人家脸上了;
这回是真吃亏了,白菜让猪先拱了,自己再吃怎么下的去嘴,昨晚上先去亲好了,啊啊啊啊啊,亏大了。
问了下班时间,霍淼早早就等在道口,从厂里回村的人,看到霍淼都一脸八卦的笑了,还有人开胡一鸣的玩笑。
“ 一鸣。” 霍淼声音一出,起哄声就响起来了。
“ 去去去,咱们赶紧走,给人家小两口腾地方。”
“ 你们别乱说,我和霍知青没谈对象。”
“ 都一鸣了,是没谈对象,要结婚了吧。”
“ 真没有,你们别乱说。” 胡一鸣急着解释,可没人听,都笑呵呵的走了,霍淼高兴的笑着,这就是自己要的效果。
“ 一鸣,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霍淼走得离胡一鸣很近,她特意洗了澡,含了水果糖,一说话带着一股桃子味的清香。
“ 你叫我胡知青吧,去食堂吃饭行,当我谢谢你的午饭,不过你要跟大家说清楚,我们不是在处对象,误会了对你也不好。”
“ 走吧。” 霍淼拉着胡一鸣自行车的另一边把手,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跟着胡一鸣,胡一鸣一脸无奈,霍淼一脸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刚在一起害羞着呢;
墨蓝色的天空,月光下走着的年轻男女,女孩面带羞涩,男孩文质彬彬,一脸情窦初开的懵懂,好一幅乡间爱情故事画卷。
“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胡一鸣指了指墙上的菜谱。
“ 你赚钱不辛苦,不能乱花,随便吃点就行。”
“ 这小霍知青,会疼人。” 冯婶子笑着看他俩,越看越登对。
“ 婶子,我俩没处对象。” 胡一鸣都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没人听呢。
“ 婶子是过来人,都懂,都懂。”
结账出来的时候,霍淼下台阶不稳,栽倒在胡一鸣怀里,顺势抱住了胡一鸣,天暖和了,在食堂和小卖部的人都不少,大家都说胡知青和霍知青是当代青年恋爱的典范,大大方方,热烈又纯粹。
胡一鸣每天都在解释,自己和霍淼并没有谈对象,日子久了他都懒得说了,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霍淼每天都在自己周围叽叽喳喳的,活都外包了,她好像也不差钱,一心想跟自己在一起;
有时候胡一鸣都想投降从了她了,反正也没人相信,自己和她没关系,就连生产小队也都默认了胡一鸣有对象,是新来的知青霍淼。
肖玲玲认了,认了自己又一次无疾而终的爱情,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她说没什么比赚钱重要,不就是男人吗,赚了钱之后,还怕没男人吗?
徐开心并没觉得肖玲玲放下了,反而觉得她跟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似的,天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痛苦。
顾辞的信来了,他说要未来的3个月可能没办法给自己写信了,部队有纪律不能说,希望她理解,更希望自己犯的错能得到原谅。
徐开心想了好久,回了一封电报给顾辞,她说人无完人,她早就原谅了,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再重新开始,希望顾辞一切都好。
收到电报的顾辞高兴的手都在颤抖,把电报缝到了衣服内里,出发去了边境。
李红豆来信了,她说她跟船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到了陆川牺牲的海域,那里有陆川说的最孤独的海,比起海,在那里的人更孤独,孤独的守着海岸线,孤独的守着一方安宁;
她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喜欢上了陆川热爱的地方,她会尽快回来,给开心过生日,她穿了漂亮的贝壳项链,还捡了很多海螺,每个海螺能听到一个关于大海的故事。
意想不到的来信又悄然而至,落款萧慧的第二封信到的时候,霍淼到了大院,当着正在吃饭的生产小队要胡一鸣对她负责,她说她怀孕了,胡一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