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嬴,他在情急之下用手刀朝着盛知意的后脖颈控制好力道的砍了下去,他用最粗鲁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让这个正在经历欲火焚身的女人强制性关机,晕死了过去。
直到将人抱到床上,萧长嬴都不太敢相信短时间所发生的这一切。
他坐在窗边看着床上晕死过去的人,一时间陷入了绝对的纠结之中。
他与盛知意分开了八年,这八年里他没有一刻是忘记过她的,如果没有盛知意,他不会辗转来到南非。
这八年间,他想要知道盛知意的近况只能通过网络。
他没想到分别那么久之后再次近距离的跟她接触,竟是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发生了如此离谱的事情。
萧长嬴已经二十五岁了,是一个身体健全且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被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强吻,发生肢体接触还能够忍住不做到最后,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看着床上人的脸,心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一个说:“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是她主动的,就算是做了什么也是在帮她,不是吗?”
另一个声音却说:“你不要冲动,如果真的喜欢她,爱她,就不应该趁人之危,所谓的用这种方法帮助她,不过是借口,如果真做了,那你跟下药的那几个意大利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声音还说:“不要因为一时的色迷心窍让她恨你,也不要因为这个,把自己多年来的喜欢彻底变的什么都不是。”
这声音一出,萧长嬴顿觉脊背发凉。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多么高尚的人,有的只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自我控制而已,有的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而有的人则控制不住,仅此而已。
萧长嬴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听从了后面那个声音的劝导。
他冲进洗手间用冰水洗了一把脸,直到体内的喧嚣逐渐变得平淡之后,他才回到床边。
他从脱下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西斯的电话,他告诉西斯,“现在,我需要一名医生。”
这话把电话那端的人吓坏了,西斯的语气中满是担忧和关心,他问他,“win,行动不是定在明天吗,你怎么现在就需要医生,我没记错的话,距离你下飞机才不到三小时,对不对?”
西斯说的都对,但是——“我……”
萧长嬴一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把现在的状况说给西斯听,对于西斯,萧长嬴把他当大哥当父亲来看,本应该无话不说才是。
可是,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他却觉得自己的嘴巴脱离了大脑的掌控,无法准确的叙述当下的状况。
萧长嬴的欲言又止令西斯担心起来,“对方伤到你了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win,你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萧长嬴随便应付了几句,模棱两可的将当下的状况说了一遍,他省去了盛知意的真实身份,只说是遇到了同胞不能见对方遇难而不救。
西斯对萧长嬴的行为不太理解,他冷血惯了,对身边人还好,对一些陌生人从来不会多事的去救。
他警告萧长嬴,“节外生枝对你来说很不利,巴黎不是咱们的地盘,如果真的因为这种小事而惹出大祸端,我也是鞭长莫及,依我看,你最好不要管她。”
萧长嬴是不可能不管盛知意的,他不可能把中了不好的药的盛知意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哪怕自己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不会不管盛知意,他的本能就不允许他这样做。
而且,体内的药若是不清除干净,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完全代谢掉,倘若她中途醒过来,把别的男人当成了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萧长嬴私心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光是想象一下盛知意跟别的男人发生那种事情,想象到这种事情对盛知意带来的伤害,萧长嬴直觉比死了还要难受。
远在天边的时候,对这种事情无能为力,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不去想。
现在,盛知意在他身边,情况还如此特殊,他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大脑不去想这种可能。
萧长嬴没有听从西斯的建议,他固执的跟对方要来了一个医生。
西斯拗不过他,且西斯为人就是如此,他会给予建议,对方若是执意不听,他也不会强硬的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他同意了让身为医生的巴黎当地的自己人过去帮忙,这才让萧长嬴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平安夜下了一场大雪,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下三天。
下雪的夜晚,路况不好,再加上很多地方都在举行庆祝平安夜的活动,以至于医生来的非常慢。
床上睡着如同红玫瑰一样娇艳的女人,他们刚刚接过吻,虽说萧长嬴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正人君子,面对盛知意,面对当下的情况,他却无法真的坐怀不乱。
如果真的坐怀不乱,他一定不是一个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的男人,他自认不是传说中的柳下惠。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大灯,床边的台灯在这时候被他伸手打开,灯打开的一瞬间,橘黄色的暖色灯光小小的一束光团,将盛知意的脸异常清晰又附带了一层柔光的照在了萧长嬴的视线之内。
哪怕是在晕死过去的睡梦中,盛知意也在经受着药的折磨,她的眉头时不时的就会皱起来,身体也无意识的拧动着,似乎想要将什么不好的东西驱赶。
萧长嬴坐在床边守着盛知意,拿了床边立柜上的纸巾俯下身帮盛知意擦掉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身边,睡梦中的人冷不丁的伸出胳膊搂住了萧长嬴的胳膊,又沿着胳膊一路望上去,双臂紧紧地圈住萧长嬴的脖子。
明明是在睡梦中,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没什么着力点的人被她这么圈着往下拉,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萧长嬴整个人都失重般的跌倒在盛知意身上,盛知意滚烫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垂那一刻,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理智也已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