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的城门被沮授投石车的一阵轰砸,虽未被砸开,但守门的军士却被吓得抱头鼠窜。
而城头的那些弓弩手此刻也尽皆被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被呼啸而来的火球砸到。
在投石车的火力掩护下,沮授急命冲车队撞门,同时云梯队也迅速架起,兵卒们奋勇上城,争做先登!
此刻在城门楼上观战的袁尚见状,当即要出城交战,袁熙赶忙拦下:
“三弟勿要鲁莽!颜良焦触出城未归,生死不明!城外敌军甚众,我看这晋阳城怕是守不住了!不如你我兄弟弃城保命,来日再图复仇如何?”
说话间,几枚冒着火苗和浓烟的石头弹又砸击在一旁的城头上,直震得城门楼都微微发颤。
本来满腔怒火的袁尚被这一震也吓得心生畏惧。
“也罢!那我就随二哥去了!但此仇来日我一定要报!”
袁尚随后便随袁熙下了城楼,引着一众护卫直奔晋阳北门而去。
与此同时,晋阳南门大门也被冲车砸开,两军开始了短兵相接!
袁军此刻,主帅都撤了,兵士们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反观吕布军,个个斗志昂扬,气势极盛!
很快城中的袁军死的死,降的降,不出半日,城内便已经没了抵抗,沮授大军顺利夺城!
而城外树林旁,焦触身死,颜良正苦力对抗着张合、臧霸、张燕三人。
本来四人战得也算势均力敌,甚至在颜良的猛攻之下,臧霸已然多处负伤,
可随着晋阳城头传来的一声声石弹砸击的声音,和城中逐渐冒起来的大火,
颜良顿时急躁,毕竟晋阳若有失,他便会成为弃子!
而张合最会把握机会,见颜良心不在焉,赶忙连续几招猛扎过去,颜良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张儁乂!你我昔日也曾齐名,现在你们却三人合战我一人,好不要脸!有种的,咱们单打独斗!”
颜良大怒道。
要是换做别的武将,指不定就被颜良激将成功了,但张合什么人,岂能中了颜良的计?
“我张合自知不是颜兄敌手,何况今日你我交战,又不是比武!”张合边答,手中枪法依然稳健。
见张合不上当,颜良再次急中生智,
“你三人且住手!我随你等去见那沮授,我愿降!”
说完随即住了手,张合三人见状,也纷纷收住了兵器。
“颜兄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真是可喜可贺!”张合朝颜良握枪拱手,
“哈哈,”颜良讪笑一下,然后说道,“我与那焦触同僚一场,不忍他暴尸荒野,你等先去,我去将他的尸首掩埋了!”
张合微微一笑:
“颜兄真是仗义,不过此等琐事何劳兄台,待我等进得城后,派些兵卒过来便好!”
颜良摇手拦阻:
“你等不懂,我与焦触交情深厚,此事必由我亲自料理方不负我二人之情谊!你是对我不放心吗?!”
张合三人对视一眼,臧霸张燕本要说什么,张合抬手拦住了二人,
“那小弟三人就先回城复命,我等在晋阳城恭候兄长大驾!”
说着拉着臧霸和张燕便拨马转身。
颜良见张合转身背对自己,他嘴角顿时扬起一丝狞笑,手中紧握的大刀也朝着张合的后脖颈抡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的大刀落下,胸口便中了张合的一记回马枪!
同时,臧霸张燕双双挥起武器架住了颜良的大刀。
“我自认武艺不及颜兄,”张合冷笑道,“但是你的计谋未免也太过拙劣了!”
随即将枪头拔出,颜良胸前顿时血流如注!
颜良暴怒,欲上前跟三人拼命,但有伤在身,气力早已卸去大半,只几个回合,便又中了张合两枪,随后臧霸和张燕的大刀齐至,一代河北名将命丧当场!
得知了袁熙袁尚向北败逃,沮授无心去追。
他一面派张合率骑兵出雁门关走大道直奔九原,一面派张燕联络九原一带的黑山军残部打探消息并伺机救援。
臧霸有伤在身,便协助自己组织晋阳城内的修缮整备工作。
而此时的吕布一行,已经到了九原。
踏上九原的土地,吕布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
那种感觉,犹如迈进了前世的旧厂街。
但此时的九原却又与记忆中的不太相同,
只见街道两旁尽皆荒无人烟,有些商铺店面虽然还在,可早已是门洞大开,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这里就如阳曲一样,早就成了鲜卑的属地,而且比阳曲更加破败荒凉!
“将军,可还记得去你家中的道路?要不要我找人问询一下?”牵招问道。
吕布努力回想,但脑海中的景象跟眼前所见大相径庭,
他只记得自己家里的地方叫做“稒阳聚”(‘聚’相当于现在的村镇),
这时,前面不远一户土房中出来一个老汉,手里还握着一根扁担。
吕布下马一个箭步跑了过去,
“老丈,问下稒阳聚怎么走?”
那老汉一脸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吕布,
“稒阳聚?你去那作甚?你是何人?”
吕布一愣,随即开口:
“我是晋阳人士,叫做高大,来稒阳聚是来探望我阿舅的~”
那老汉听吕布这么说,便抬手朝西边一指,
“照我手指之处,西行十里,便是稒阳聚了!”
吕布点头称谢,然后领着牵招一众一路向西。
果然,行了大概十里,吕布望见眼前不远处有一座土山,那形状便也跟记忆中的土山形状一致,
“看来马上就要到了!”吕布有些激动,但是很快便又被不安笼罩。
“但愿高干他们没有找到这儿来!”
虽然这么期盼,但吕布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现在只希望高干他们没有对自己的妻儿下手,这样,一切都还有转机!
有了土山为指引,吕布一行很快便找到了吕家宅邸。
吕家宅邸虽然跟吕布在邺城和临淄的没法比,可在当地来说已然是大宅院了。
尽管吕布的父亲也是小吏,但家境并不富裕,这处宅邸还是吕布被封为温侯之后才后建的。
吕布上前手扣漆木大门,心中却忐忑不安。
“希望院公张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