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之上,是一块造型古朴,与他手中那几块碎片材质、风格都如出一辙的玉片。
只需一眼,不用接触实物,名洋酒百分百判断出。
照片上的东西,就是第四块,“启示之钥”的碎片!
而在照片之下,关于这块碎片目前持有者的信息,更是让明阳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持有者:京都顶级世家——司马家!
现任家主:司马宏。
而在司马宏的名字后面,还有一行用红色字体特别标注的备注。
备注上的内容,让明阳心中无比灼热!
司马宏,乃是当年明威大将军通敌叛国案,公堂之上,最重要的关键证人之一!
一段假证言的制造者!明家覆灭的推手之一!
“司马宏……”
明阳缓缓地,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个名字。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从他的身上,冲天而起!
新的线索,与旧日的仇恨,在这一刻,完美地交汇在了一起。
那场覆灭他明家满门的惊天大案背后,那张由无数黑手所织成的弥天大网,终于,要被他,亲手撕开一个新的缺口了。
“司马宏!”
名字从牙缝中被挤出时,明阳的眼中,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寒。
当年,公堂之上,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用他那颠倒黑白的所谓“证词”,将父亲一步步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今,第四块“启示之钥”的线索,竟然又指向了他!
旧日的仇恨,与眼前的任务,在这一刻,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
很好。
非常好!
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要让他亲手,将当年的恩怨,与眼前的棋局,一并了结!
“清池,明轩。”
明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我需要司马家,特别是这个司马宏,所有的一切资料。”
“事无巨细,我全部都要!”
“龙组”安排的全新安全据点内,气氛凝重。
一张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正显示着关于司马家那盘根错节的庞大关系网。
“司马家,明面上是书香门第,传承百年,在京都的文化、教育界,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徐清池指着屏幕上的资料,秀眉微蹙。
“京都大学超过三成的董事会成员,都与他们家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可以说,他们掌控着京都最高学府的话语权。”
“但根据‘龙组’提供的绝密情报显示,这只是他们的表象。”
李明轩通过加密视频通讯,接过了话头,脸色同样凝重。
“他们在暗地里,通过各种名目繁多的文化基金会和古董拍卖行,控制着一条极其庞大的灰色产业链,每年为其带来源源不断的巨额资金。”
“最关键的是,他们祖宅的安保系统,是绝密级别的!采用了最顶级的隔绝技术,几乎没有任何从网络层面入侵的可能。”
“想从他们手里硬抢东西,比登天还难!”
明阳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硬闯,是下下之策。”
他缓缓开口,目光,如同俯瞰棋盘的棋手,冰冷而锐利。
“再坚固的堡垒,也总有从内部攻破的方法。”
“我需要司马宏这个老狐狸,最私人的资料。”
“他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以及……”
明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的弱点。”
很快,一份更为详尽的资料,被调取了出来。
“司马宏,今年七十八岁,患有慢性心肺功能衰竭,多种老年病并发。”
徐清池指着屏幕上的一份医疗档案。
“最近半年,他的情况急剧恶化,几乎是药石罔效。为此,司马家遍请国内外名医,甚至不惜重金悬赏各种偏方,但都收效甚微。”
“他有一个最疼爱的孙女,司马月。”
屏幕上,跳出了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女孩面容姣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股与家族气质格格不入的叛逆与不羁。
“这个司马月,是司马家公开的‘问题少女’,据说与家族关系非常不睦,唯独对她爷爷司马宏,却是极为孝顺。”
“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是疯了一样,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为司马宏寻找能人异士。”
看到这里,明阳的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她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清池。”
明阳的目光,转向徐清池。
“司马家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司马宏的病情和‘钥匙’之上。我们需要给他们,找一点别的事做,分散他们的精力。”
他指向全息投影上,司马家旗下的一家文化投资公司。
“这家公司,是他们重要的现金奶牛之一。它在市场上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谁?”
“是‘翰林集团’。”徐清池立刻回答。
“很好。”明阳点了点头,“立刻以阳城徐氏和明轩公司的名义,联系‘翰林集团’,就说我们准备联合注资十个亿,与他们共同开发一个新的文化Ip项目。”
“目标,就是不计成本,彻底抢占司马家现有的市场份额!”
“是!”徐清池立刻明白了明阳的意图。
商场如战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打响。
而这,只是为了给明阳的真正行动,创造机会的……障眼法!
京都,老城区,一家名为“百草堂”的古老药铺内。
“王爷爷,求求您了,再帮我想想办法吧!只要能治好我爷爷的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一个穿着时尚,但面容却带着一丝憔悴与焦急的年轻女孩,正苦苦地哀求着药铺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药师。
正是司马家的千金,司马月。
老药师摇了摇头,叹息道:
“司马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你爷爷的病,邪门得很,老头子我行医五十年,闻所未闻。你就算买再多名贵的药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啊!”
就在司马月一脸绝望之际。
一个平静而淡然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这位老先生说得没错。”
“令祖父的病,其根源,不在身,而在宅内。”
司马月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朴素,像个普通中医大学生似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正是早已改换了容貌与气质的明阳。
“你算什么东西?!”
司马月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见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词,顿时柳眉倒竖,怒斥道:
“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滚出去!”
明阳闻言,却丝毫不恼,只是淡淡一笑。
“令祖父,是否每到午夜子时,便会感到胸闷如石,盗汗不止,如坠冰窟?”
“他是否双目时常浑浊,舌苔隐隐发黑,但用尽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查不出任何相对应的毒理反应?”
“他是否……”
明阳不紧不慢地,将司马宏那些最为隐秘,也最为痛苦的症状,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了出来!
这些,都是只有司马宏身边最亲近的人,才可能知道的秘密。
司马月那张原本还充满了愤怒与不屑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