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机灵的下人,捧着之前被明阳要求移走的那盆“幽昙”的残骸走了进来,准备按明阳的吩咐拿去处理。
庭院中,有几位之前被孙道明鼓动,但此刻早已被明阳通玄手段震慑住的所谓“名医”,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其中一人眼神颇尖,忽然指着那破碎花盆的底座,发出一声惊呼:“你们快看!那……那花盆底下有东西!”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在那被明阳用银刀划破的花盆底座内部,竟赫然藏着一小块约莫指甲盖大小,颜色漆黑如墨,通体散发着丝丝阴冷不祥气息的怪异骨片!
那骨片形状不规则,表面似乎还有着某种天然形成的诡异纹路,让人一看之下,便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
“这……这就是煞物源头?”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凶险,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若非明阳慧眼如炬,手段通神,谁又能想到,这害得市首千金险些丧命的罪魁祸首,竟是这么一小块不起眼的骨片,借着那妖花“幽昙”的阴性滋养,从花粉中滋生,暗中作祟!
再联想到钱思思之前喷出的那口腐蚀地板的腥臭黑血,所有人无不感觉遍体生寒,望向明阳的眼神,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敬佩来形容,完全是五体投地的敬仰。
“回春圣手”孙道明,此刻早已是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他亲眼目睹了钱思思从垂死边缘被拉回来的整个过程,又见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煞物证据,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而且栽得体无完肤!
他之前那些对明阳的嘲讽与恶毒诅咒,此刻听来,简直就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自己的老脸上。
眼见形势不妙,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想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那骨片上的时候,悄悄地从人群后面溜之大吉。
只可惜,他这点小九九,又怎能逃过明阳的眼睛?
就在孙道明刚想缩着脖子开溜之际,明阳那平淡却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
“孙神医,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我记得,你我之间,似乎还有个赌约尚未了结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唰”的一下,齐齐聚焦在了孙道明那张惨白如纸的老脸上。
市首钱正明此刻对这个差点害死自己女儿,还百般阻挠明阳施救的孙道明,早已是厌恶到了极点。
他闻言,重重地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盯着孙道明,沉声道。
“孙道明!人无信不立,行医者更重德行!你既然已经当众立下赌约,岂能言而无信,如同三岁小儿般食言而肥?”
钱市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道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他先是强撑着想要抵赖:“误……误会!钱市首,明阳小鬼……哦不,明阳大师!那……那不过是老朽一时情急,开的玩笑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见抵赖不成,他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求饶嘴脸,对着明阳连连作揖:“明阳大师!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是老朽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把老朽当个屁,轻轻放了吧!老朽给您磕头了!”
那前倨后恭,丑态百出的模样,看得众人一阵恶寒,鄙夷不已。
可是,哪那么容易?
都不用明阳开口在钱市首那不怒自威的注视下,以及周围众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中,孙道明自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善了。
倒立行走绕阳城三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那般折腾。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怕是也难以走出这市首府邸的大门。
权衡再三,他一咬牙,一跺脚,竟真的当众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打了几个滚,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老朽输了,老朽认栽”,摔得浑身是土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倒立……老夫实在是不会呀!”
虽然只是象征性地“履行”了一小部分赌约,但也足以让他这位曾经名噪一时的“回春圣手”,彻底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明阳摆了摆手。
“会不会倒立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应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会不会治病!”
可以预见,从此以后,孙道明在阳城乃至整个医术界,都将彻底身败名裂,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钱正明对明阳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他当场便郑重表态:“明阳小神医,您不但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更是我钱家的天大恩人!从今往后,徐家,便是我钱正明的朋友!在阳城地面上,但凡有任何需要我钱正明的地方,只需您一句话,我钱正明一定赴汤蹈火,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他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
明阳带着一大堆人,全都是徐家的,他知道徐家最近和季家不对付,早已敏锐地察觉到明阳与徐家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这个人情,钱家主自然是要还的。
略一沉吟,钱正明便主动提议道。
“对了,明阳小神医,徐小姐,下个月初,省里要在省城举办一个规模盛大的招商引资洽谈会,届时会有不少优质项目和重要客商到场。若是徐家有意向参与,我钱正明可以为徐家争取一个极好的名额和展位,相信对徐家未来的发展,定能有所助益。”
徐清时眼睛都亮了,这还真是一份大礼。
可是明阳和徐清池对视一眼,徐清池立刻对前家主说。
“钱市首的好意,徐家心领了……”
还是婉拒了他盛情。
不过钱家主在送行时,直接答应下来,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会优先帮助徐家。
钱思思刚刚脱险,正是需要静养和家人陪伴的时候。
明阳也不好多逗留,徐清池则是施以一礼。
离开市首府邸,已是华灯初上。
徐清池走在明阳身旁,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明阳那张在灯光下显得俊朗坚毅的侧脸,一双美眸之中异彩连连,心里竟然难以言喻,莫名多了一丝情愫。
这个男人,总能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明阳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徐家管家老徐那焦急万分,甚至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
“姑爷!大小姐!不……不好了!我们西山园区的工地上……季家……季家又派人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