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医说姜黎婳只是太累了所以可能导致了她睡得太过昏沉之后,楚御礼才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嘴上不说,楚御礼心头却依旧不放心,她昨天说的那些话,还有今天莫名的喊不醒,总让他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姜黎婳不想被楚御礼像是对待病人一样守着,而且她还想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下自己的梦境,便让楚御礼去忙自己的正事。
感觉到她是真的想要一个人静静,楚御礼也没有强留下来,只是让知夏她们照顾好姜黎婳,便离开了王府。
王府门外。
楚御礼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门匾,想到今日入宫的时候,父皇让他们搬进东宫的事情,他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对跟在自己是身后的昭临道:“去找墨玄。”
半个时辰后。
城西最繁华的地段的某酒楼中。
楚御礼刚在屋中的红木椅上坐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身黑色长袍的墨玄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给楚御礼见礼后,他才站直身子问,“主子亲自过来找属下是为何事?”
楚御礼让他坐下,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摸搓着手边茶杯的杯沿,他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墨玄,“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设定?”
墨玄一愣,有些疑惑,“设定?”
楚御礼端起茶杯,眼睛微眯,“人物设定难道不应该是话本里面才有的吗?”
婳儿说她活过一世,因为受过伤害,所以才会生病,但是他总感觉导致她生病的,并不是苏家那些人,也不是萧景宴和楚蕙兰他们。
墨玄还是有些不解,“主子怎么会忽然对话本感兴趣了?需要属下去给您找一些关于话本人物设定的书籍过来吗?”
楚御礼摇了摇头,“你去给孤找一些关于任务重生的话本来。”
墨玄心头震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他应了声是,然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主子怎么会忽然想看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本了?
那种什么重来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那种话本,就只有他妹妹那种小女生喜欢看,怎么主子忽然对这种书籍感兴趣了?
心头怀揣着疑惑的墨玄慢悠悠地往外走,刚走到玄关门口,就听楚御礼道:“此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行。”
他之所以出来喊墨玄来办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要昭临他们大张旗鼓地去找,然后引起婳儿的猜疑。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他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事情,那他就自己去找答案好了。
........
慈宁宫中。
太后大清早就听说了昨天承恩公府上发生的事情,听到承恩公和孟若瑶断绝了关系,她气得差点晕厥了过去,还是翠娘眼疾手快的拿来救心丸给她服下才平稳了她的情绪。
太后坐在那里深呼吸,好一会儿过去了,她才使劲拍桌,沉声道:“糊涂糊涂!他就这么一个嫡女,怎么能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呢?她犯错了,以后好好规诫就是,怎么能做如此冲动的事情!以后承恩公府还要倚靠她...”
“娘娘!太后娘娘不好啦!”小太监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奴才刚刚得知昨日选秀的女子都不是给太子殿下选的侧妃和良娣和侍妾,而是给陛下充盈后宫的妃嫔!”
太后闻言忽然觉得后脑一痛,人差点又晕厥了过去,她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的意思是说...若瑶成了皇帝的人?”
“孟小姐现在是陛下亲封的慎嫔。”小太监垂着头不敢去看太后,只能把头垂得更低,“而其他几个被选中的也按照不同的位份封了贵人和常在。”
“这件事情为什么哀家不知道?”太后猛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给皇帝选妃,为何操办人不是皇后而是御王妃?”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皇上那边已经下了圣旨,怕是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那边的几个亲信才知道啊。
太后见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她气得双手直发抖,皇后这是故意在恶心她?
而此时凤仪宫中,皇后自然也听说了孟若瑶被孟家逐出族谱的事情,皇后本就不喜欢孟若瑶,此时听说孟家要与她划清界限,心情颇好,她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笑着对佩蓉道:“吩咐小厨房熬一点清补的汤,稍后随本宫去给陛下送汤。”
佩蓉有些不解地看向皇后,娘娘这些日子都刻意避着皇上,怎么今天忽然想到要去给陛下送汤了?
心头疑惑太重,导致她一时忘了挪步。
皇后瞧着佩蓉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笑着站起来,“昨日的事情也算是圆满,加上之前考场的事情婳儿处理得很好,她按照伤情分类,还请了上官先生出山亲自给那些内伤严重的学子看病,她自己也是亲力亲为,难道还不够被封为太子妃吗?”
这些日子应该有御儿的人在故意引导,如今京城的百姓已经完全不提御王妃被人掳走的事情了,人人都在说御王妃不仅长得国色天香,更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德容兼备,是楚国女子的典范。
这时候她过去给皇帝送汤,给皇帝提一提册封太子妃的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佩蓉没想到皇后竟然会为太子妃的事情这么上心,不由地问,“娘娘,您也相信钦天监的话吗?”
皇后眉头微微一皱,她抬眸看了一眼佩蓉,沉声道:“佩蓉,本宫之前也差点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但这有背镇国侯府的家训。”
经过贤妃的提醒,她早已经想通了,她只有御儿这么一个儿子,御儿喜欢,御儿想要,她为何不成全?难道非要逼得与儿子反目成仇?
更何况如今又有钦天监的预言,她更不可能去做那种拆散儿子和儿媳的事情来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儿子的安危更重要的,她宁愿承受所有人的责备也不愿意用自己儿子的生命去冒险。
“是奴婢僭越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熬汤。”
半个时辰后。
御书房。
太后站在皇帝的桌案前面,气急败坏地抬手指着皇帝,“皇帝,你就是这样蒙骗哀家的?”
皇帝面不改色地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脸上带着浅笑,眼底却冰冷,“母后这是什么话?朕何时蒙骗您了?”
“这次选秀不是给太子选侧妃和...”
皇帝放下笔墨,眉头微蹙,他看着太后,淡淡地问:“朕何时亲口说过这次春日宴是给太子选侧妃了?”
“你们让御王妃来操持这次春日宴,不就明摆着是给太子选...”太后说到这里一下子噤声,她猛地抬眼看向皇帝,厉声喝道:“皇帝,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竟然联合旁人来迷惑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