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滦趴在床上,抱着锦被在床上打着滚,阿渊,他和阿渊……
一张脸羞到通红,两个人自幼相识,年少时钟情,现在两个人认定了对方,偷尝了禁果。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等阿渊的登基大典之后,就是迎他入宫为帝后的封后大典;他的名帖已经送进了宗族。
只等封后大典,他就是阿渊名正言顺的妻。
“公子,不好了。”身边侍从慌忙冲进来,连礼节都顾不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公子,救殿下。”
这个人,是阿渊身边的近侍,他和阿渊这么长时间,自是认得!
“发生了何事?”燕滦翻身而起,看着跪地不起的人,他的身体还带着不正常的颤抖,似是害怕到了极点。
“殿下出事了!”那近侍叩首的力道,几乎要将头磕破,“求公子,快救殿下。”说着又是重重的一个叩首。
“阿渊发生了何事?”燕滦快速套上外袍,召集人手,身后跪地的身影,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公子这边,殿下那边情况紧急,等不得!”近侍神色焦急,看得燕滦也不由紧张起来。
阿渊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担心遇到了什么危险?
燕滦却没有发现,他们越走越偏,一个荒废的密牢里传来了阿渊痛苦的声音,燕滦失了分寸。
他没有看到,带路的近侍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燕滦和他的侍卫进入后,封死了密室的门。
等到燕滦察觉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不去了,密室内的地面上,散发出阵法的光晕,燕滦惊慌的后退。
他使劲的拍打着密室的大门,可却无济于事。
他的侍卫将他保护在内,手持长剑,警惕的注视着四周,提防着危险的到来。
可直到他们被阵法笼罩,也没有见到危险,燕滦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只是为了困住他,阿渊一定会找到他的,他只要安心的等待着就可。
可当一个蛇形妖邪出现在阵法之内时,燕滦惊慌了;
蛇,他最怕的蛇。
为什么皇城会有妖邪,为什么会有阵法将他和妖邪困在一起。
是什么人想要借妖邪的手,来杀了他。
燕滦努力后退 ,克服着心中的恐惧,这是妖邪,只要杀了这个妖邪,他们就安全了。
燕滦握着柳叶刀的手都在颤抖,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蛇形妖邪身上。
在阵法的灼烧下,妖邪疯狂的进攻着他们,他的身体想要钻进人类的身体内,妖邪受不了阵法的侵蚀,他想要活下去,这些人就是最好的载体。
护在燕滦身前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他们的身体,无法承载妖邪的力量,在燕滦的面前,扭曲变形,七窍流血;死的恶心又恐怖。
“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痛苦的喊叫声在密牢内回荡,这次妖邪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不再一下子钻进人类的身体内,而是一点点的往人类的身体的钻进去。
他在注意着人类的承受极限,他不能让这个载体死了,在这个阵法之内,没有了载体,他的结局也只有死。
他不想死 就不能让这个人类死去。
燕滦痛到整个人都扭曲了,他在地上翻滚挣扎,扭曲爬行,可都无法阻挡妖邪进入他的身体。
一声轻笑,十分的突兀,却又似濒死的幻觉。
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透过巴掌大的小孔,观察着他的狼狈和无助。
这个人,他认得,燕滦如同狗一般向着她爬过去:“救………救……殿下……危险……”
他遇到了妖邪,这个妖邪钻进人类的身体内的那一幕,对燕滦的冲击很大,他害怕阿渊是不是也遇到了妖邪,阿渊现在还安全吗?
“蠢货。”那人留下一句鄙夷的嘲讽,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还妄想成为帝后,哪来的脸。
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公子滦,我等着看你的死状。”她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微笑,透着几分天真:“你说殿下看到他和妖邪结合在一起的身体时,会不会……呵呵……”
身边的侍女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身体都在颤抖。
“啊………啊………”
整个密牢内,都是燕滦痛苦的嘶喊声,他躲不掉,逃不了;他的身体内钻进去了一个蛇形妖邪。
燕滦知道,一旦妖邪真的占据了他的身体,那他也就不再是一个人。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算死,也不能让妖邪得逞。
燕滦手中锋利的柳叶刀直接划过脖子,鲜血染红了地面,可他的身体还在抽搐着,扭曲着。
如同一条蜕皮的蛇。
燕滦一有意识就抹脖子。
这是最快的死法了。
可他却没有死掉,他一遍一遍的清醒过来,又一遍一遍的抹着脖子,地上的血液染红了地面,染遍了燕滦的衣衫。
燕滦在血泊中翻滚,翻腾,激起地上的血液。
“不……不要……”燕滦崩溃的嘶吼,“放了我……救命……”
“阿渊……还疼,阿渊……阿渊……救我……”密室内是燕滦崩溃的喊叫,“杀了我……”
他死不了,他逃不掉……
可他也不想变成妖邪,他不想活;
这样的他活着,阿渊该怎么办?
让他怎么面对阿渊。
让阿渊怎么面对 他,面对自己的爱人变成了一个怪物。
燕滦又一次抹了自己的脖子,他现在只想得到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