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滔一脚踹开虚掩的铁门,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满地狼藉映入眼帘,破碎的瓷片与打翻的桌椅杂乱堆叠,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赵善富和几个手下手下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他们至死都没能挡住闯入者的步伐。
“陈强!”李振滔暴跳如雷,一脚踢翻身旁的椅子,震得地上的玻璃碎片哗啦作响,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杀我兄弟、绑架我儿子,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诸葛成面色凝重,快速扫视一圈现场后,立即转头吩咐手下:“赶紧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他深知,一旦警方介入,他们苦心经营的局面将更加棘手,处理完现场相关事宜,他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派出所所长朱光辉的电话,一番简短交谈后,诸葛成又将目光转向巫志文,语气严肃地说道:“立刻在镇上展开全面搜查,查看所有通过路段的监控、各处布网,务必找到陈强的踪迹,同时封锁所有关卡、码头、国道和高速入口,决不能让他带着小少爷逃出我们的掌心。”
巫志文领命而去,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振滔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客厅,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撑着额头。
诸葛成缓步走进来,轻声说道:“老板,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陈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我知道!”李振滔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我现在只想找到陈强,找回我的儿子!”
诸葛成冷静分析道:“小少爷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老婆郭志香和女儿还在我们手上,只要她们没事,陈强就不敢动小少爷。”说着,他电话叫老牛、乌龟过来,结果只有乌龟过来了。
诸葛成问他最近的娱乐场所怎么样的情况。
乌龟说:“自从巡查组来了之后,都按您的吩咐,停了。”
诸葛成说:“不错,做得好,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乌龟回答:“最近都没有看见老牛了。”
诸葛成思索片刻,说:“对了,老牛和陈强平时走得最近,怕是陈强出事了,他也跟着跑路了。”
乌龟说:“八九不离十。”
诸葛成吩咐:“你去江湖上散布消息,就说只要陈强交出小少爷,我们可以放他老婆回去。”
乌龟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办。”说完,便匆匆离去。
李振滔突然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说:“巡查组那边,朱婧云的男人会处理。但她也别想好过,必须付出代价!”
诸葛成叹了口气,劝说道:“老板,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以免再出意外。”
李振滔疲惫地挥了挥手:“好,你先去休息吧,弟兄们也累了。”
诸葛成离开后,李振滔独自坐在黑暗中,思绪万千,曾经的兄弟反目成仇,儿子被掳走,自己的势力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李振滔攥着手机坐在窗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月光被乌云割裂成碎片,洒在他阴沉的脸上,手机在掌心反复摩挲,解锁又锁屏,拨号键上的数字被指尖蹭得发亮。最终,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按下了通话键。
东灵岛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拍打礁石,赖家前倚在海边别墅的露台上,望着翻涌的浪涛出神,裤兜里的手机骤然震动,外甥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几乎是立刻接通:“振滔,怎么了?”
“舅舅,出事了。”李振滔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将陈强叛变、朱婧云杀妻、小少爷被掳的经过一五一十道出。
电话那头的赖家前沉默片刻,海浪声中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居然有这样的人,放心,郭志香和她女儿我一直派人盯着,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李振滔捏紧手机,喉结滚动:“还有邓超群那边,军师发现他儿子邓南研在私下购置武器,意图反水,我们暂时把苗头压下去了。”
“那老家伙......”赖家前冷笑一声,烟头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弧线,“跟我十几年交情,说翻脸就翻脸。现在东灵岛血雨腥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万事小心。”李振滔顿了顿,“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带郭志香来交换小仁。”
“没问题,等你消息。”赖家前转身走进室内,“对了,你之前在基因库储存的精子,我已经安排人准备代孕程序,就算出意外,李家血脉也断不了。”
李振滔的手指微微颤抖,窗外的乌云终于撕开一道裂缝,月光斜斜地照在他紧绷的下颌:“嗯,那就好。但小仁必须平安,他是李家现在的命根子。”
“这还用说?”赖家前回答。
挂断电话后,李振滔将手机扔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此刻东灵岛上,赖家前正对着军事沙盘重新排布棋子,海风卷着细沙扑在玻璃上,宛如即将到来的厮杀前的预兆,两个男人,隔着数百公里的海域,在各自的战场中握紧了武器,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次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