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将那木箱打开,只见那木箱里还摆放着四五个雕工极其精致的小木盒。
二人相视了一眼,紫苏又将那几个小木盒拿了出来,一一打开。
接着,二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只见那盒子里满满当当地摆放着未经雕琢的东珠、翡翠、玛瑙、象牙、玉石……
独独没有她想找的传国玉玺。
沈清梦默了默,将这些物件连带着袖中从侯府带出的两个小药瓶一同放到箱中,又让紫苏将木箱锁起来。
她拧着眉头将屈风喊进屋,这次给了他两块手帕,又说了两个柜坊的名字。
既然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传国玉玺,那就要抓紧了。
交代完,才让屈风将木箱收起,晚些时候再运回他住的小院。
刚做完这一切,楼梯口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竟是刚刚在伢行遇到的那位岑公子。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沈清梦黛眉微蹙,斥着声道。
岑良,是岑昭明的独子,也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好色。
今日在伢行忽见沈清梦,便惊为天人,再看已经浮想联翩。
是以刚刚见人离开,他立马找人跟踪了来。
许是偷偷摸摸惯了,岑良打量了屋内的三人一眼,竟也从几人脸上一眼就看出她们也在做偷偷摸摸的事。
面前的小娘子已经盘发,身着锦衣,她的夫君一定不是眼前粗衣短打的年轻人。
再看她脖颈上的青色掐痕,怕是在夫家糟了打,出来找个样貌姣好、体贴入微的少年纾解心中苦闷。
岑良上前一步,“小娘子莫怕,在下不会将你偷情的事抖出去的。”说完,他进屋又将门关上。
“哪里来的登徒子污蔑我家少夫人,你赶紧走,不然我报官了!”紫苏急忙跑过去将房门打开。
“报官?”岑良挑了挑眉,“你们敢报官吗?”
沈清梦见这人明显是个无赖,可眼下西风又不在,只能先和他周旋。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你可认得我是谁?”
只听“唰”的一声,岑良手中的折扇被打开,扇面上落下四个大字——岑郎甚美。
“小娘子无需知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爹名叫岑昭明即可。”他轻摇折扇,“至于小娘子是谁,本公子也无需知晓。”
他又往前两步,“反正今日之后,你就姓岑了。”
话音刚落,岑良脸上忽地挨了一拳。
岑良捂着发晕的脑袋,缓了许久才缓缓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敢打我?”
屈风一双星眸如鹰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岑良,不发一言。
岑良被那想要拼命的眸光慑住,一时也不敢上前,“来人!”
忽地,门外像下饺子一般涌出一群精壮男子。
岑良一挥手,“给我打!”
“我看谁敢!”沈清梦怒斥一声,“勇毅侯府的店门你们都敢硬闯?”
岑良闻言冷嗤,他转身朝门外看了眼这两层的小楼,“勇毅侯府?小娘子莫要诓我,勇毅侯府近日也就那裴阎王成了亲,难不成你还要说自己是侯府少夫人?”
说完,他忍不住对着那群家丁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又转眸看向沈清梦,忽而对上一双不容置喙的眸子。
岑良心里一咯噔,“你少唬我。”
“怕了?”沈清梦勾唇,“岑公子还记得你额头的伤怎么来的吗?”
岑良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此时心里也打起了鼓。
但转念一想就算她是裴时晏的发妻,可她私会小白脸也是不敢声张的。
想到这,岑良心里又有了底气,“小娘子,你如果肯赏脸陪本公子喝一杯,我可以不将今日之事告诉你那好夫君,如何?”
沈清梦气急反笑,也就在此时,她眸光忽而瞥见窗外街道上疾奔而来的快马。
她勾唇道:“岑公子,你心里肮脏,所以看谁都是脏的。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也可以不将今日之事告诉我夫君,如何?”
岑良又“唰”的将折扇阖上,在掌心敲了敲,“若本公子偏不呢?”
沈清梦眯了眯眼睛,“那我就替岑家好好教训你这个逆子。”她朝门外扬声道:“西风,给我打!”
话音一落,门口的西风即刻飞身而来,瞬间撂倒两个。
岑良吓得直往窗边躲,可岑家的府兵哪里抵得上裴时晏培养的剑客。
不出片刻,府兵倒成一片。
西风转眸看向岑良,吓得他心里一哆嗦,“我爹是岑昭明,我姑母是当朝皇后,你们敢打我?”
沈清梦冷冷地看着他,对西风道:“把他从窗外丢出去。”
岑良:“……”
就见西风上前拽住他衣襟,像提狗一般拖着他往窗边走去。
岑良自小就不爱舞刀弄剑,只爱和女子在床上锻炼,是以将将二十来岁的身子虚的像根竹竿,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明日我就让我爹去告御状,你们勇毅侯府就等着被发落吧!”
西风闻言停住了脚步,迟疑地看了沈清梦一眼。
可沈清梦却一声冷笑,“既然岑公子都准备告御状了,咱们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不配合他?”
岑良:“……”
“丢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接着沉闷的响声传来,岑良落到二楼窗下的馒头摊位上。
那软乎乎的馒头和蒸笼卸了力,倒没把他摔疼了,只是那蒸馒头的开水却被掀翻到身上,烫得他像蚂蚱上蹿下跳。
屋内家丁听到自家公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强撑着起身下了楼,拖着岑良去了医馆。
沈清梦让西风先去套马车,见人走远,他对屈风道:“这两日先把这店关了,你在小院先躲上几天莫要出门,计划也先缓一缓。”
说完,沈清梦和紫苏下了楼,喊上西风坐上马车回府。
“找到了吗?”沈清梦问西风。
“找到了,就在少夫人的沈家老宅隔壁,有个没有门匾的新翻修的五进宅子。”
沈清梦点了点头,那岑公子买那么大的宅子总不至于养外室,所以岑家一定有什么东西要藏。
至于什么东西,只能回头告诉裴时晏,让他派人夜里去探一探。
回到侯府,沈清梦才得知裴时晏已经去宫里上值了。
她在万年冢等到晚霞满天的时候,世子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