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没说话,脸色死一般的寂静。
无所谓。
刘婆子这下算是逃过一劫了,眼看着她被侍卫带下去,眼底尽是得逞的笑。
就这点本事,还想与知雪小姐争抢?
哪怕知雪小姐没出现,只一封书信,便能将三皇子拿捏住。
不被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错的!
沈知意被带走后,南红急的不知所措。
刘婆子上下打量着她,讥讽笑着:“让你非要跟这没出息的主子,多数时候,只会连累你,要识相的,就乖乖听我的话,等知雪小姐回来,你便能在这三皇府有享受不尽的富贵。”
这是自云筱后,第二次有人这么威胁她。
上次南红是怕了,事后想明白后,便不再害怕。
鼓足勇气道:“以后你口中的知雪小姐入府,有殿下疼着,身边会有无数人伺候,哪轮得到我?但皇子妃,就只有我!”
“啪——”
“不识好歹的贱东西!”
刘婆子甩她一巴掌,“那就让你好好看清楚,她沈知意不在,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到底能不能过安生日子!”
巴掌落在脸上很痛,南红却将眼泪止住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没打算退却。
势必要与皇子妃共存亡!
地牢。
沈知意被丢在最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吱吱吱——”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能清晰听到老鼠肆虐的声音。
沈知意刚在牢房内站定,便觉得脚边有什么在动。
稍微试探着挪了下脚步,老鼠的声音清晰入耳,险些钻进她衣服里。
“啊——”
沈知意惊叫一声,吓得蜷缩在角落。
从小到大,各种活物,她都有种莫名的恐惧。
牢房外传来鸦雀冷酷的声音,“皇子妃不用怕,这牢房长时间无人打理,除了老鼠外,还有水蛇,蜈蚣,各种有毒没毒的虫。被关在这里犯事的下人,基本活不过半个月,就看在殿下不心软的前提下,皇子妃的命,还能不能那么硬了。”
“我何处得罪了你,为何这般针对?”
沈知意一直想不明白,她与鸦雀从未有过节,雅雀为何也这般盼不得她好?
“针对?你还不配!这三皇妃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敢坏我的事,你自然该早死!放心,在牢房内,即便是中了某种毒虫所携带的毒素,也不会太痛苦的,睡一觉,便什么都结束了!”
鸦雀走后,沈知意颤抖着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用来防身。
所幸在牢房内稍微呆了一会儿后,可以看到些许光亮了。
若真有蛇虫什么的靠近过来,她只要出手便可解决。
面对死亡,她只能竭尽勇气对抗。
好在警觉了很长时间,除了几只来回蹦跶的老鼠外,并无其他。
沈知意勉强松了口气,心却始终都在紧绷着。
萧栩把她关在这里,没说要关多久。
只要,她能撑到最后,以后等来转圜的余地,定要毫不犹豫的离开萧栩。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本就该彻底丢弃。
鸦雀将沈知意关入牢房后,很快去找萧栩复命。
沈知意,就像是萧栩迫不及待想要征服的战利品,迫不及待的问,“那女人,有没有求饶?”
即便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萧栩还是盼着她祈求宽恕。
只有这样,他才会心情愉悦。
鸦雀很正式的回忆了番,轻轻摇头,一本正经说着:“皇子妃说,绝不可能认错,殿下若不想解毒了,她死也无妨!”
萧栩脸色霎时间阴沉下去,“她将毒的事情告诉你了?”
在三皇府,知道霜毒一事的,起先只有他与云墨。
此后,才有的沈知意。
鸦雀虽是与云墨同一时间跟随他的,却算不上心腹。
至今,萧栩虽然稍微重用他了些,可遇到重要之事,还是让云墨去办。
鸦雀轻轻点头,“属下知道后很是意外,没想到殿下竟已中毒多年,属下愿为您寻解毒之法,效犬马之劳!”
“不必!”萧栩垂眸间,杀意在眼底肆虐。
他中霜毒一事,称得上机密。
连母妃都至今不知,偏被沈知意说了出来。
这女人,还真是后患无穷。
秦神医外出云游已经五年之久,也不知何时归来。
他若在,定会有更好的法子解毒。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萧栩的心思,鸦雀忽然说道:“属下以前见过云疆老人,听他提过类似的毒,或许,殿下可以尝试,取血解毒,效果更佳。”
“取沈知意的血?”萧栩眼神闪烁。
鸦雀点头,“正是,这等同源之身,就等同于药人,既是药人,解毒自然是以血为药最佳。”
萧栩敛眸,像在思考。
鸦雀继续说着:“殿下若是不忍心,属下可以代劳取血!”
“不必了。”他终归还是下不去那个手。
这段时间,沈知意没少受罪,他再怎么想解毒,也不是冲着要她命去的。
“是!那属下……告退!”
鸦雀抱拳,退了出去。
萧栩坐在桌前,心思万千,以血解毒?
他既不想太折腾沈知意,却也有些动了心思。
最终,他还是说服自己冷静。
这次,暂且饶过沈知意,下次若再敢惹他,再取血一试也不迟。
牢房内,沈知意冷的浑身颤抖。
今日她穿的衣服不算少,可这地牢内,阴暗潮冷,更加难以忍受。
而且虽然有微弱光线,却瞧不见外边,以至于进来多久了,她也不知道。
这牢房不小,四面通风,但除了她,好像也没关别人了,除了偶尔听到老鼠叫声外,没有人的声音。
沈知意有些难以想象,若是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会如何。
“咕——”肚子不争气的饿了,沈知意立马有了头眼发昏的感觉。
真不是她装出来的,这具身体,自打进了三皇府后,就没好过,一天比一天差。
昨个,她都没好好用膳过,又从今早饿到现在,这身子,哪里扛得住?
最终,沈知意还是扛不住铺天而来的眩晕感,昏死过去。
意识沉下前,她好像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开门。
可她实在撑不起沉重的眼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