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都没想到,香火之力竟然会被抽走。
与此同时,那些黑气开始拼命地往我身上扑,而且一经沾上,任凭我如何挣扎,都再也无法甩掉。
我甚至感觉到,那些黑气贴在我的皮肤上游走,那种阴寒的感觉不停地击打着我的全身。
我的头开始疼,四肢冰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站都站不稳。
“张小川!”
鲁士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努力睁开眼看着鲁士。
此时的鲁士已经恢复了我们刚见面时的样子,整个人阴险又得意,冷笑就没消失过。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张小川,你毁了我那么多心血,总要补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蛊人了!”
鲁士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手掌大小的蛊母赫然出现。
鲁士将蛊母捧在手中,缓缓放在我面前,对着我猛吹一口气。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小虫子从蛊母身上飞出,借着鲁士这口气,朝我飞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我拼尽全力挣扎,但身体依旧软绵绵的,于事无补。
眼看着那些小黑虫就要飞到我面前了,突然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
是出门前,周宇给我的画的五雷符!
五雷符本就至刚至阳,克制天下一切邪祟。
只是我刚刚被黑气包围,太过紧张,所以一直攥着拳头,五雷符无法施展。
眼下,我挣扎一番,拳头松开了,五雷符感受到了邪祟,开始发挥作用。
“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
我拼尽全力,念动口诀,只是刚一张嘴,便有小虫飞进了我的嘴里。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念着。
“北起恒山雷,中起生嵩山雷,五雷速发!”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些黑气本就是邪祟,被五雷符这么一震,瞬间就散了。
鲁士没有任何准备,被震得左摇右晃,好不容易强行稳住身形,却发现黑气被震散了。
鲁士手捏法决,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堆,显然是想重新聚集那些黑气。
不过脱离黑气的掌控,我也逐渐缓过神了,虽然不如之前,但已经能动了。
鲁士念咒,前摇过长,我悄没声地从那边摸起一个神像,绕到鲁士身后,狠狠就是一下!
“啪!”
一声脆响,手中神像炸裂。
鲁士转过身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脚下摇摇晃晃,刚抬起手就一头栽倒在地。
没了鲁士,周围的黑气失控,开始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我掀了一个桌子躲在下面,但根本就没用,还是逃不过那些黑气的追踪。
越来越多的黑气往我身上扑,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我以为自己可能要出去不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迅速拉开外套拉链,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纸人!
没错,纸人,陆梦灵之前送我的!
我从没使用过这东西,不过陆梦灵跟我说过,她家的纸扎术是祖传的,非极端情况下,纸人是不会破的。
我拿着纸人,整理一番后,将它摆在屋子中间。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祟弄不开!睁眼!”
念动口诀,咬破手指,在纸人的眼睛上点了两下。
刚一点好,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微风,打在那纸人身上,呼呼哒哒一阵乱响。
四处乱撞的黑气也好似感受到了微风的存在,开始逐渐放弃纠缠我,转而投向那纸人。
不过这里的黑气实在太多了,哪怕是一小半我也消受不起。
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喘气也越来越费力,直到最后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冰凉的触感从我脸上传来,一扫我之前的不适。
我缓缓睁开眼,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我身上,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卧槽!”
一句国骂,下意识起身,但却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
“你是赵梦菲的古曼童?”
我本来想说鬼娃娃的,但还是没敢,毕竟现在是它压着我,真把他惹火了,我吃不消。
那鬼娃娃看着我,片刻后点点头。
我本想继续问,可刚一开口,一道白色的影子就从我面前闪了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妈妈。”
鬼娃娃一脸单纯,但一张嘴就是一口尖牙,看得我一哆嗦。
“你妈妈?赵梦菲吗?”
鬼娃娃摇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的妈妈。”
“你自己的妈妈?”
不是,这就一个鬼娃娃,怎么还搞出妈妈来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鬼娃娃朝着那白影一招手。
下一秒,那白影就飘到了我的面前。
这时我才看清,那确实是个女鬼,穿着一袭白裙,但却没有脸。
也不是没有脸,而是她的脸被纱布缠住了,所以看不见无关。
比起鬼娃娃,女鬼的压迫感显然更重,虽然看不见脸,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盯着我。
只要我敢乱动,这一大一小两个阿飘,就能把我当场吞掉。
“她为什么没有脸?”
我实在太好奇了,反正现在也跑不掉,索性问清楚。
“从我见到妈妈,妈妈就是这个样子的。”
鬼娃娃虽然不是人,但终究年纪小,又受了赵梦菲的香火,短时间内没有害人之心。
但时间长了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我还想问些什么,那女鬼突然蹲下身,伸出手指放在我的嘴上。
我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女鬼,同时缓缓松开拳头。
反正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只要这女鬼敢乱来,我就凭借这一记五雷符跟她拼了!
出乎意料,那女鬼并没有和我纠缠,而是拍了拍那鬼娃娃的头,然后朝着旁边飘去。
只见,女鬼飘到墙壁旁边,然后侧头贴在了墙壁上,像是在听什么。
又过了一会,她突然对我打了个手势。
我微微摇头,表示没看懂,是真的没看懂。
但女鬼也没有再做第二次,而是继续贴在墙上听。
我还想继续看,手腕突然有点痒。
“卧槽!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