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浴?”云凌神情微僵。
来了,她带着她的试探来了。
知晓她会试探,但也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
“是啊殿下,我们鸳鸯戏水,岂不快哉!”
萧怡然好似柔弱无骨般黏在她身上。
云凌顺势揽住她的肩膀,状似宠溺般,轻点她的鼻尖:“好啊,在鸳鸯浴之前,先喝点酒怡情,是不是更好?”
“殿下说得极是。”
两杯酒呈了上来,萧怡然拿过一杯酒,掩袖悄然把酒倒掉。
“殿下,我喝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沐浴了?”
云凌噙着笑意看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萧怡然只感觉心一慌。
渐渐地,她眼前越来越模糊。
她撑住桌子,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那杯酒她明明没有喝。
发现了殿下的秘密,殿下又怎么可能会不对她下手。
因此她留了一个心眼,故意没有喝殿下端过来的酒,怎么会还是中招?
思绪戛然而止,她双眸阖上晕眩过去。
云凌将人扶到床上,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萧怡然对自己起了疑心,她又怎会轻易喝自己给的东西?
所以药根本就不是让她喝下去的。
她早将药抹在指腹。
指腹上的药在触碰到她的鼻尖时,药效就会随之吸入。
暂时将这颗炸弹熄了火,云凌如释重负。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良媛的腹部开始隆起一些。
而殿试,也如约而至。
大殿上,季流方引经据典,对答如流,成功得到了延平帝的赏识。
他被钦点为今科状元,入翰林院。
而榜眼,是以一介布衣之身考上的。
探花为户部侍郎之子。
离开殿外,季流方专程走到云凌面前拱手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流方日后必定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我并没有帮你,这是你的实力得到的位置。”
云凌也没有想到,这个人除了有城府、懂攀附之外,学识也是不错的。
“若不是太子殿下揭露偷换试卷一事,流方又如何能考殿试,无论如何,都多谢殿下。”
季流方再三致谢,周遭还未完全离开的官员纷纷侧目。
众人也懂了。
新科状元怕是太子一党的人。
待季流方离开以后,站在云凌身旁的周寻雁啧啧称奇:“谁成想当日要被断手的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状元呢!”
林非逾温润的眸子微深:“此人步步为营,城府颇深,为太子所用也不知是好还坏。”
云凌没有说话,只是抬步继续走。
“走吧,又到吃饭时间了。”
她走下阶梯,倏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要倒下。
林非逾见状忙不迭拉住她的手,将人拉入怀中。
云凌靠在他的怀里,还有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这阶梯那么长,如果滚下去,那得多痛啊!
不远处的靳司离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的双眸如同深海一般,暗藏汹涌。
他身旁的莫屿撇了撇嘴,“听闻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喜欢太傅公子林非逾,果真不错。只是可怜了那些太子的嫔妃。”
话音一落,靳司离眸色瞬间翻涌着冷意。
他经过云凌几人身旁,眼角寒光乍现。
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云凌早已从林非逾怀中离开,站稳在原地向他致谢。
岂料莫名被靳司离射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
“我怎么感觉玖晔王好似对殿下很不满的样子。”
周寻雁茫然地挠挠头。
他出身武将世家,不喜太多弯弯绕绕。
如今入了吏部,若不是林非逾帮他,他恐怕早就得罪了不少同僚。
云凌蹙眉,她又做什么得罪了这尊煞神了?
难道是觉得她没把解药给“凌韵”?
不过说起来,靳司离辛辛苦苦将九阳花拿了回来,她确实应该当面谢谢他。
回到东宫,宋诗雪帮她支开小全子,她又悄然出了宫。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近来小全子对她的监视没有那么严格了。
玖晔王府——
当得知凌韵姑娘求见时,莫屿脸上满是嫌弃:“她怎么又来了,难道嫌一本册子不够?”
嘴上是这般说,但他知道主子对这个女人不太一样。
所以还是将此事禀告给靳司离。
“让她进来。”
云凌被带入府中,看到靳司离时,礼数周全地福身:“见过王爷。”
莫屿轻嗤一声,先前没见她对主子如此有礼数?
看着她这般,靳司离眸色微深,隐隐有些不悦。
“起来吧!”
“这次专程来,是为了感谢您为我找到解药的。”
云凌从袖口取出了些银票双手奉上。
“不知王爷喜爱什么,银票最实际,就用这些银票感谢王爷吧!”
靳司离没有开口,莫屿也不敢帮忙接。
就在云凌双手举得都要酸了时,靳司离蓦然道:“这么多银票,可是太子给的?”
她眸光轻闪,“对啊!不然我一个孤女哪里来的那么多银票。”
靳司离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拿走,我不需要!”
云凌脸色一喜,忙将银票收了回去。
“既然您施恩不图报,那小女子也就不勉强了,再次感谢玖晔王,就此别过!”
说着,她就要离开。
“等等!”
靳司离唤住了她的脚步。
“既然你想感谢本王,那便不能用他人之物。”
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
“那玖晔王想要什么?”
“物以稀为贵,就要凌姑娘亲手所做之物吧!”
只要不花她的银子,做就做吧!
思及此,云凌勾起唇角,一口答应。
“好,玖晔王还有事吗?”
靳司离走至她面前,语气不明地问:“你可知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
“断袖?王爷误会了吧?”
“本王亲眼所见。”
云凌闻言,想起自己和林非逾抱在一起时被他看到的画面,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扯着唇角,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眸子。
“王爷真的误会了,太子殿下跟我说过,他最爱的就是我了,怎么会是断袖呢?”
“即便他不是断袖,他也非良配,他的妃嫔越来越多,且良媛已怀有身孕,而你无名无分,不过是他在宫外的一个消遣。”
她心底莫名其妙。
太子有多少女人关你什么事?
心里这般吐槽,面上依旧深情不移的模样。
“那是他逼不得已,身为太子,自然不能事事由着自己。”
靳司离抿着薄唇,深不见底的双眸紧紧看着她。
片刻后,才缓缓启唇。
“你就这般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