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成何尝不知姐姐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他打消顾虑，但是……
想起他和爹娘从村里到镇上，再到现在京城落脚，甚至不用在外面租房子。
这其中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姐姐的拉拔。
尽管姐姐说这些都是她借他的，等他做成事了再还。
可无论如何，这一路上自己欠姐姐太多了。
他不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他也知道在爹娘养老这件事上，他就是该承担的更多。
因为爹娘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己身边帮忙，挣了钱也是自己拿着，姐姐没有从中享过福。
甚至姐姐刚嫁给姐夫那两年日子那么难过，家里也没说帮上多少。
“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钟志成摸了把后脑勺，笑的阳光：
“但是去军营危险啊，咱家里就我这一个独苗苗，以后还得给老钟家传宗接代呢！我可不敢去冒那个险！”
钟宁一脸嫌弃：“好男儿志在四方懂不懂？
要是我我就去……算了，人各有志，你现在这样也不错。”
听钟志成说行情好的时候，像是给人家送那种一整套的首饰，他一天就能挣好几两银子，主家满意还会给他打赏不少。
钟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挣钱归挣钱，也要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是说要给老钟家传宗接代吗？
姐还等着给侄子侄女发钱呢！”
钟宁故意这么说，看给钟志成说的脸红窘迫，她就搁旁边哈哈大笑。
果然，有些亲朋好友喜欢催婚是有原因的。
————
“这个贱人尽是会出风头！”
相府，程宝珠在知道程玉淑随五皇子的队伍南下去往南直隶后气的砸烂了刚买到手的琉璃杯。
这个时候她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在书里给女主加那么多buff。
这次程玉淑能去就是因为她发现了蒸馏酒精和给人缝合伤口的办法。
这本来是现代人才会的东西，但因为当初想让女主除了借助他人力量成长外，自己也能有不少优势，程宝珠就给她设了这么个金手指。
来这以后日子过得太顺了，程宝珠把这茬都给忘记了，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既没法飞去南直隶，也没法立刻制作出同样的东西来。
她已经可以想见，这次回来程玉淑回来以后，其他人又要怎么吹捧她，舔她的臭脚了！
不行！自己不能输给她！
程宝珠咬着手指，要怎么做呢？
按传统穿越小说的套路，制冰块？制西瓜霜？搞个牛痘出来？
先不说马上冬天了，要冰没有用。
西瓜这个季节早下市了！
还有牛痘，这个时代尚且没有人会得天花。
总不能去搞个红衣大炮什么的吧？
那到时候自己不是被当成妖怪炸死，就是被各国疯抢，这可不行！
程宝珠觉得老天爷就是在整自己。
外头伺候的丫鬟看小姐又在那嘀嘀咕咕个没完，还都是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只觉得头皮发麻。
府里有人说玉淑小姐现在怪怪的，她倒是觉得宝珠小姐也没好到哪里去。
哎呦，府里现在风水真差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对了！”程宝珠灵机一动，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自己可以去做女子都喜欢的东西嘛！
嗯，就从化妆品开始做吧。
还可以做各种的纯露，反正那也是蒸馏出来的，自己到时候让人烧套工具就行。
“文昌你觉得我这个生意怎么样？”说干就干，程宝珠还去找了周文昌。
周文昌拧了拧眉：
“你会做那些口脂、妆粉什么的？”
程宝珠摆手：“不会，不过我可以买现成的啊！”
就跟现代代工一样，古代也不是买不着。
“我这卖的不只是产品，还有包装。
因为是针对有钱人卖的，那我肯定会设计出很漂亮很华贵的妆盒，然后限量卖，一种款式只卖一批，卖完截止。
物以稀为贵，特别是对那些喜欢炫耀的有钱人来说，肯定是宁愿不用也不能没有的。”
程宝珠这话说的没有错，周文昌也能看出这背后的商机来。
不过……他捏了捏眉心，实在是不喜欢程宝珠这种把有钱人当猪宰的语气。
他们不也是有钱人中的两个吗？
周文昌：“你应该知道这些生意不能你自己出面打理吧？”
“知道知道，我到时候会找人来做。本来我也不想那么辛苦，我只要提供法子、设计图纸就行，剩下的让下面人去弄，到时候我收钱就行。”
程宝珠紧跟在周文昌后面，蹦蹦跳跳的：
“所以殿下你要不要投资我的生意？到时候得了利咱们五五分成。”
周文昌其实不太想和程宝珠有太深的利益关系，但是养手下那一帮子人，甚至整个皇子府的人，仅靠俸禄是远远不够的。
程宝珠有点子也有人脉，这个生意还是能去做的。
“按你说的来吧。”
“嗯，殿下不怕我姐姐因此吃醋了？”
提及程玉淑，周文昌的脸色便不太好看。
他已经知道程玉淑随军南下，他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她会所谓的给伤患消毒，帮伤患缝合伤口的办法，可以给五弟的南直隶之行给予帮助。
可她有没有想过，此事传出去会带来多大非议吗？哪有女子随军的先例？
而且这次南下之行除了五弟，还有那个季尘也在。
玉淑每每遇到季尘时的异常表现都能让他心里生起百般疑窦，可她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
周文昌捏紧了拳头，纵使他心里有再多的不悦，可在这件事上他又只能替她瞒着，还要为她做假证，不让别人有机会说她什么。
“她不是那样的人。”周文昌不愿意在程宝珠面前说程玉淑任何的不好。
程宝珠心里不舒服的紧，小声喃喃：
“姐姐有什么好的，你对她那么死心塌地……”
周文昌冷冷的瞥了程宝珠一眼：
“这些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问。”
“哼，我对你那么好，我问了句怎么了？”
周文昌却是不理会程宝珠，自顾自地往面前的店里去。
程宝珠抬起头：
“怎么想到来书铺了？还是这么小一个店。”
“给母妃找个话本子看看。”
这事说来话长。
大概就是良妃在纯嫔那看到好几本特别好看的话本子，听说是周文杬买给纯嫔的，便对自家儿子生出强烈的不满之情，大概就是“你看看人家儿子，你再看看你，没良心”。
周文昌无法，只能去问周文杬从何处买的这些话本子，然后就打听到了这处。
“还有话本子能叫两位娘娘这么感兴趣？”
程宝珠是真有些好奇了，毕竟她也算是写话本子的同行嘛！
二人走进店，周文昌看了眼店里的书，不能说一大部分，总之显眼处摆的都是那个叫“贪财小人”写的话本子。
之前良妃跟他提起的时候他也粗粗翻了一下，除了那个所谓的《最强剑圣》还算不错外，其他两本他都看不下去。
不过他也不可否认，此人话本子写的确实不错。
“这本可出新的内容了？”周文昌指的正是钟宁新写的那本种田锦鲤文。
店里的小二笑道：
“有呢有呢！前天刚出，都卖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十多本了。您要几本？”
“一……两本吧。”毕竟程宝珠在旁边，周文昌想了想还是多买一本给她看。
程宝珠此时全部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这些话本子上，无他，这个书名……太特么耳熟了！
这不全是现代那套吗？
怎么回事？
她赶紧翻开其中一本，艹，这熟悉的重生复仇剧本！
又是穿越老乡不成？
正想着，就见钟宁从店铺后面走了出来，她旁边还站了个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