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解雨辰瞪大双眼,他这是渣男?不应该啊!所以他娘是因为独自一人生下阿齐,所以随母姓?
黑瞎子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回来后就一直在一起了”对于张念齐的隐瞒,黑瞎子自然知晓,后续他应该还是离开了,否则这下小子也不会抱着自己哭,说什么好想你之类的。
黑瞎子只当他离开了,一点没往自己死了的方面想,认真思考,就两句话?就两句?你不再多说一点?
咱们俩之间的事情?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说的越多,反倒引起他的怀疑。
黑瞎子伸出手在的他头上摸了摸,这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反倒是在他手心处蹭蹭,像一只需要被人安抚的大猫。
黑瞎子拔下他一根头发放在小袋子里扔给解雨辰“你拿去化验一下”
“好”
“顺便去看一下吴家小子”
“是去找吴峫叔叔玩?可这里是上京不是杭州”
黑瞎子回头不经意间问“哟,知道的不少啊,你还知道吴峫呢?”
“当然,吴峫叔叔可是你的大徒弟,我怎么会不知道?”张念齐一本正经。
黑瞎子心里涌起惊涛骇浪,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才说的他嘴巴都干了,这小子一句不肯多说,掩盖的极好。
现在一句不清不淡的话竟炸出了一条关于未来的大事!
“你说我未来会收吴峫当徒弟?”
张念齐猛然抬头,糟了!难道是三十年或四十年前?这时候父亲还未收吴峫叔叔为徒,这岂不是说错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
看他的表情,黑瞎子和解雨辰心下明了,黑瞎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搂着他的肩膀,就当的解雨辰也要把手放在他肩膀处时,张念齐不着痕迹的移了些位置,手从他大臂划过。
两人自然是没错过这一举动。
张念齐朝着闭着嘴巴冲黑瞎子尴尬一笑随即低下头,多说多错,他就多余一嘴。
黑瞎子看向他时,果不其然,这小子又变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即便是黑瞎子在说些什么,张念齐也只是点头或摇头,践行的沉默是金这句话。
但无所谓,来日方长,这小子脑子灵活,有警惕心,可对他毫无防备之意,还有那把被布料包裹的刀,这小子浑身上下全是破绽。
全是破绽就等于没有破绽这句话具象化了。
黑瞎子听过这个小三爷的威名,不是好的,是坏的,开馆必起尸的名头他听说过,但没见过,一个月前他观察着过这位小三爷,那眼睛清澈见底,偶尔漏出来的狡黠十分灵动,可他的身手极差,甚至有些四肢不协调,那脆弱的脖颈跟女人有的一拼了,只要自己轻轻一捏,就会归西的模样,他浑身上下最灵活的不过是那双眼皮,睫毛在上面跟个小扇子一样忽闪。
他怎么会收那小子为徒,要是收,也是收身边的五子棋啊。
这小子的根骨不似常人,根骨极好,如果不习武那是真真的暴殄天物。
这两个也是个极端,一个极好一个极差。
他怎么会收这么一个人为徒?
他在道上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他能看出来这小子对自己毫无防备之意。
喊起吴峫来更多的是敬重,年长者不必多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吴家人怎么会给吴峫找他这样的师父。
对于这点黑瞎子心中稍有疑虑,担心阿齐是否是被九门那群老东西骗了。
他自是不信。
可他黑瞎子也善权衡。
在道上混,不懂人心,空有一身力气只能算是莽夫,算人心这才配的上一声爷。
既是未来之事,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留给未来的自己担心吧。
黑瞎子很快就释然了,他最擅长的就是想开。
对于解雨辰,他们见过几面,第一面是在过年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小,第二次见面是在霍家背那女尸的时候,第三次是寻找长神仙的时候。
他们两人虽说见面次数较少,或许是小时候见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有一点点信任,不然也不会在解雨辰在时认下一个儿子。
不过他当时倒是没这么想,只觉得当时两人旗鼓相当,没有必胜的把握,有一个帮手或许会好一些,自己也能多观察些。
没想到这小子真是自己儿子。
目光落在紧紧抱着自己刀的阿齐身上,瞧瞧这欲盖弥彰盖一半的小模样。
既然根骨极好,又是自己的孩子,这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学了自己的身手,但他娘也不是泛泛之辈,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入温柔乡。
“父亲”张念齐打断父亲的试探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黑瞎子心下了然,这是顶不住自己问了,想出来个这招式,可不得不说他说的太对了,他也饿了。
解雨辰问“去哪儿,我送你们,正好我跟黑爷还有事相商,一起吧”
这句话没给他们俩留后路,两人欣然答应,只是张念齐暗自提防,黑瞎子在中间站着,两人一人一侧,可身边的阿齐硬是插在两人中间把解雨辰挤走了。
冲黑瞎子无辜一笑,又道“花叔叔,我在中间有安全感”
解雨辰挑眉,只是黑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可是他大财主兼房东呢!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正巧让中间的人看见,张念齐不动声色的站直身子,将两人交汇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黑瞎子不禁咂舌有些好笑,张念齐冷汗直流,爹爹,你见到我一定要谢谢我,我可是为你挡了暗中的情敌啊!
父亲和花叔叔的默契不止一次让爹爹吃味,好像爹爹的地位在花叔叔之后,有他后,父亲更是直接跑到国外,又听说解家当家的也在那个国家,想来两人应该是在一处的,这样爹爹落寞了好久,直到父亲回来,这才算结束。
可但凡跟花叔叔扯上关系,爹爹总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花叔叔跟父亲是否真的有什么,他也不知就里。
他的衣角被身边的阿齐紧紧攥住,在车上张念齐的精神总算是放松一些,有些困倦,黑瞎子歪头“困就睡一会儿,父亲在这儿呢”
张念齐抓着的衣角更多了些。
黑瞎子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他叫他爹,又不是他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