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从监狱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豪车群,他似乎透过车窗看见了阿卿的轮廓。
蒙蒙的细雨,宋闻没有选择上前,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丝丝缕缕的雨将他浸湿。
思念是一场大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你。
在监狱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再次遇到阿卿他该说些什么。
“阿闻,我来接你了!”方雪琪向宋闻跑来。
清醒过来的宋闻转身背对车队,眼泪合着雨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他该恨他的。
身后车门关闭的声音传入宋闻耳中。
“谈谈。”沈墨卿对宋闻说着,游戏也该结束了。
“有什么好谈的!你亲手把阿闻送进监狱!像你…”方琪雪冲沈墨卿愤怒大吼,正要骂沈墨卿的时候。
“够了!与你无关!”宋闻打断方琪雪之后的话。“你走!我不需要你!”
自沈墨卿出现,宋闻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沈墨卿,宋闻向沈墨卿走去,刻意放慢步伐,让自己不那么迫切。
“走吧。”宋闻直视沈墨卿的眼睛,沈墨卿坐上车,宋闻紧跟着上车。
沈墨卿微微皱眉,扔给宋闻毛巾,他其实是想让宋闻坐其他车的,但宋闻上都上来了,他也懒得再让他下去。
车内死一般的沉寂,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此起彼伏。
被遗忘在原地的方琪雪不甘心!明明她才是最先遇到宋闻的人,她和宋闻青梅竹马明明之前双方都有好感。
却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宋闻再也看不见她,哪怕那个人将宋闻送进监狱,她看得出来宋闻仍旧爱着他。
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走向那个人。
凭什么她苦心经营,费尽心机才只让宋闻对她有丝丝好感!那个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宋闻全部的爱!
方琪雪眼神恶毒的盯着远处的车影,打了一辆车跟上,死死握住手里的包。
我得不到的!都去死!
“麻烦司机快点跟上前面的车辆,我老公出轨了。”
正准备悄无声息报警的司机愣住了,他刚刚看这位顾客一上来杀气腾腾的看着前面,神情激动又紧张,手里死死拽着包包。
他还以为这人有问题,想报警呢,结果吃到大瓜了(_Д_)。
司机条件反射的猛踩油门,“你放心!让你看看曾经的秋名山车神的实力!”
沈墨卿和宋闻坐在一家咖啡厅里,服务员在宋闻面前放下一杯咖啡,在沈墨卿面前放下一杯奶茶。
宋闻看到这家咖啡店没有的奶茶放在沈墨卿面前,就知道这家店是沈墨卿的。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方琪雪就冲了进来,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沈墨卿。
“方琪雪你哪来的枪!”宋闻赶忙用身体挡在沈墨卿的面前。
“宋闻!要怪就怪你自己粗心大意!宋闻你怎么这么贱呢!他都不要你了!抛弃你了!你还要眼巴巴冲他摇尾巴!”方琪雪疯了一般的质问嘲讽宋闻。
方琪雪的话还刺激不到宋闻,宋闻看准时机上前想要夺过方琪雪的枪。
在方琪雪和宋闻争夺的时候枪走火了,子弹朝沈墨卿射去。
“阿卿!”
宋闻目眦欲裂,扑过去想替沈墨卿阻挡子弹,只是重重的打翻桌子,咖啡和奶茶浇了宋闻一身。
沈墨卿微微侧身躲开,子弹擦着他的脸划过,脸上出现一丝血痕。
“阿卿,你有没有事?!”宋闻连滚带爬的跑到沈墨卿身边,看到沈墨卿无事才松了口气,想要伸手触碰沈墨卿的脸颊。
沈二直接打开宋闻的手,沈一给老大终极版本的治疗药剂。
沈墨卿喝下药剂脸上的划痕快速愈合,拿湿巾擦拭脸上残留的血迹。
“阿卿,我真的没想伤你!”宋闻焦急卑微的跟沈墨卿解释。
他怎么可能伤害阿卿!
哪怕在最恨阿卿的时候他都没想过伤阿卿分毫。
就连当初被抓进监狱时,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
他仍爱阿卿,希望阿卿不要忘了他,他都会原谅他。
“可我,只看结果。”
“宋闻,别脏了我的轮回路,永不相见。”沈墨卿转身离开,不再看宋闻一眼。
其他人跟着离开。
沈墨卿坐后座,倚靠着座位,他早就知道方琪雪在后面,他也能毫发无损的躲开子弹。
他死了,宋闻绝对会殉情,只有这样宋闻才不敢死。
“啊啊啊!”宋闻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在阿卿身边的资格。
他不伤阿卿,阿卿却因他而伤。
余生无卿,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阿闻!你看他不要你了,我可以代替他爱你!忘记他我们重新开始!”方琪雪看两人闹崩,温柔的对宋闻说着。
啪,宋闻给了方琪雪一巴掌,他收起嘴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冷不防的掐住脖子,将她按在地上,那双幽冷阴暗的眸子盯着她。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相提并论!他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我宋闻的爱,还没有这么廉价!爱他成了我的本能融进骨血,你叫我怎么忘!”
“是!伤了他是我的错!可你也不冤!”
宋闻在方琪雪即将窒息的时候,把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方琪雪你该死!我同样罪无可恕!
从子弹擦过阿卿脸颊的那刻,他就注定是个局外人,连爱都变得无声无息。
我爱慕的、迷恋的对方就是无法归类的。我没法将他界定,因为他是唯一的。
我从未在意阿卿的算计利用,我真正无法接受的是阿卿眼里从未有过我,这才是真正让我疯狂的事。我爱他,胜过爱自己,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宋闻让人解决方琪雪,让她死前痛不欲生。
伤害阿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包括他。
当我两鬓白发,是迎来救赎还是枯骨。
我注定要用一生,在你紧闭的大门前等候。连余生都在思念你。
——
思念是一场大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你。
——川端康成《雪国》
我命中注定要用一生
在你紧闭的大门前等候。
——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我爱慕的、迷恋的对方就是无法归类的。
我没法将他界定,因为他是唯一的。
——罗兰·巴特《恋人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