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年仔细观察指导老师的示范,男人一边揉捏泥料,一边教导解释“这样做是为了排除黏土中的气泡,调整干湿均匀度,确保后续成型的稳定性,也可以用泥条机进行这步。”
“练泥需要感知泥性,反复揉搓至无细纹的光滑状态,常用羊角揉,菊花揉的手法,最好还是手工完成。”
“接下来就是塑形,修坯,上釉,烧制四个步骤,烧制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男人边示范,边仔细认真的给他们讲解。
男人先把泥团在拉坯机转盘中心,从底部向上拉高泥坯,形成直筒形。
“小朋友你先尝试一下,试试找找感觉,我在在旁边帮你纠正一下。”
江柒年把手放上,双手配合转盘的转速进行塑形。
“对,小朋友很棒,很有天赋。”男人看江柒年的目光带着惊讶。
下一秒男人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手也越来越颤抖,这这这,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江柒年一比一的复制男人刚刚的动作,没有分毫的差别,很快泥坯就被江柒年塑造完成,和男人的成品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除了大小,江柒年的手没有男人的大,只能等比例缩小。
接下来男人被打击到了,灰溜溜的跑到角落里去怀疑人生了,他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虚度光阴了,连三个新手都比当初的他强,虽然现在还不能和他比,莫名的落寞悲伤逆流成河。
呜呜呜,可恶,他还以为自己就算是很有天赋的了,没想到…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充满了恶意,果然还是不能骄傲,要勤加练习。
三个大小不一,造型相似的杯子摆放在三人面前,专心的在素坯上绘画。
江柒年在杯子上描绘三个q版小人,“这是妈咪,这是爸爸,中间的是我。”
明天综艺的落幕,就是陆承修的毁灭。他仁慈的留给他们最后的美好时光。
靳妄听着江柒年的话语,脸上难得的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江镜瑶笑盈盈的说:“妈咪画的也是年宝,我再加上妈咪和靳妄。”
从靳妄记忆以来,好似从来没有这么温馨自在过,靳妄的家人想靠近靳妄却被靳妄固执的隔离开,不能靠近分毫,只能在隔着厚厚的屏障去爱靳妄。
靳妄一人之力孤立了所有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冒险。靳妄的世界除了他自己再无其他人,不觉得孤独,不觉得不对,其他人的接近于靳妄而言是冒犯。
他不需要爱和陪伴,他需要的仅仅只是同类,江柒年是唯一能破开屏障走进他内心的人,他愿意与江柒年分享他的荣耀和权柄,爱屋及乌的接受江柒年喜欢的一切。
另一边,
“老婆!你看!我的漆扇是不是非常完美!”楚枫凛举着手里刚弄好的漆扇,冲桑妤挥舞展示。
桑妤:“……”你管这乌漆麻黑,五光十色的叫完美?都糊到一起了。
桑妤递给了楚枫凛一个目光让他自行体会,没有回答却胜似回答。
“老爸,老妈!我的第一件作品完成!”楚筠自信的炫耀自己的作品。
“哈哈哈,你这是不满意自己的容颜想回炉重造吗?给自己头发染个绿色,脸也是土黄色,哈哈哈,丑爆了!”
人生应该五颜六色,你却卡在了绿色和黄色。
楚枫凛持续性抽象,间接性发癫的拍在桌案上,笑个不停。他们的扇子都是自己的q版人物。
桑妤和颜悦色的拉起楚筠,退后了两步强笑着说道:“儿子啊,就算妈妈和爸爸忽视你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抹黑,对待自己吧。”
因为桑妤了解楚枫凛,知道楚枫凛是故意搞怪逗她笑,可楚筠不是学过画画吗,难不成真喜欢绿毛?要是楚筠实在喜欢,她也只能选择尊重。
“不是,楚枫凛先生!桑妤女士!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绿色,黄色!赤裸裸的偏见!这是生机勃勃的嫩芽色和高贵的鎏金色!”
“今年池塘里的莲花我就采一朵莲,你们采9朵莲。”
楚筠真是把他整无语笑了,白眼都翻上天了,不懂不要乱说,年纪轻轻都老花眼了,年纪大了还得了。
笑完后楚枫凛抱着双手靠着墙,听到楚筠的谴责,有些怀疑瞪大眼睛盯着楚筠的漆扇,他看来看去还是绿色和黄色,不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呀。
绿色先不说,他还不至于分不清土黄色和鎏金色,快步走到楚筠的颜料旁,拿起看了看,果然他眼神没错。
为了不冤枉自家臭小子,楚枫凛将颜料摆放在楚筠面前,指着说:“这是嫩芽色?这是鎏金色?”
楚筠双手插兜“难道不是吗?我不识字难道还不会看颜色吗?嫩芽色不就是比小草的颜色浅一些,鎏金色不就是比土的颜色亮一些,有问题吗?”
楚筠托着下巴,语气幽怨中带着理直气壮的回答。
楚枫凛和桑妤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行吧这样说也没太大的毛病。“行,算老爸老妈的错,我们给你说声对不起。”
“不过楚筠你也不冤,这鎏金色至少得有金色吧,你这金色的影都没看见。”
楚筠听到老爸这么说就知道是自己搞错了,虽然他无良的老爸老妈挺摆烂式带他,但他同样清楚两人的性格。
老爸平时是不靠谱,但楚枫凛从来不说谎,也不屑说谎,更讨厌谎言。
无人敢在楚枫凛面前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有一次和其他来巴结他的小弟们玩,其中一个小弟不小心摔倒了挺严重的,大人们闻声赶来,认为是楚筠欺负小孩,因为忌惮恐惧楚枫凛就说算了。
楚筠嚣张跋扈的性格,的确有人惹到他,他就会揍谁。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是楚筠动的手,楚筠大声辩解,大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喧闹声吸引来楚枫凛,他直接打断所有人的争吵,我楚枫凛的儿子,他做了我不会偏袒他,他没做我不会让人冤枉他。
楚枫凛让人调监控,还楚筠一个清白,他不觉得这是小事,就像楚枫凛自己,他可以低头,但必须让他心服口服。
真相大白,楚枫凛没有轻轻揭过这件事,把冤枉楚筠的每个人一脚踢飞,他讨厌谎言。
无知跟风,冤枉他人怎么不算说谎,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转头跟楚筠说。
打架而已,输了就要认,赢了就要受惩罚。输了说明你不够强,赢了作为你的父亲为你骄傲,却也不能放任你肆意妄为,当然你有说服我的理由另当别论,比如有人欺负你,你就往死里揍,剩下的算我的。
我是你父亲,不是你的守护神,你不可能永远依靠我,只要你够强大,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
当时有句话楚枫凛没说,他八百个心眼子,阴谋诡计?他不玩阴的就算他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楚筠收回思绪坦然承认自己的问题“的确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从你们的角度看的确是我搞错了,从我无知的角度看是你们的问题。”
桑妤笑着摸了摸楚筠的脑袋,“不知者无罪,你还小,我们道歉其一,不能因为是大人高高在上的批判你。其二,你是我们的宝贝,我们愿意换位思考的理解你。”
“如果你和我们都是大人,那就是你的错,大人的世界只看结果,不会换位思考对方的立场,而立场不同那就没有对错可言。”
“行了,这件事就过了,喏。”楚枫凛重新递给桑妤新的漆扇。
桑妤看着眼前漂亮惊艳的漆扇,莞尔一笑接过,楚枫凛是懂得先抑后扬的,她怎能不为他心动。
楚枫凛的缺点在桑妤眼里何尝不是优点,桑妤嘴上说嫌弃楚枫凛,她对楚枫凛的爱不容置疑。
曾经她心动于那个肆意张扬,无拘无束的少年,现在她心动于这个时而温柔内敛,时而洒脱放肆的青年。
桑妤永远为楚枫凛再次心动,因为楚枫凛本身就是很好很优秀的人,不会因为年龄岁月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