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神仙,哪会有这么多人针对我?”
陈杨摆手让何雨柱不必多言,关切地说:“何师傅,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合适,就先回去干活。要是你无所谓,就在这儿溜达会儿,等会儿来瞧热闹。”
现在这种状况下,陈杨居然还能如此轻松。
何雨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特意赶来通知他提前防备,结果毫无作用,陈杨看起来早有准备。
不然,他怎么可能这般镇定?
“陈主任,你藏私活了吧?”
何雨柱一脸看穿一切的模样,噘着嘴笑着打量陈杨,食指搭在下巴上,指尖微微点向他,“是不是早知道有人要找你麻烦?”
“隐约猜到,但没打算应对。”
陈杨坦然回答,“结果如何,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再说,我也不存在什么能让别人抓到把柄的地方。那些想要算计我的人,其实根本找不到理由,所以他们不过是一群虚张声势的家伙。”
虽然陈杨说得头头是道,可为何听完后仍有一丝不信?
难道他说的是假话?
有必要骗我吗?
何雨柱觉得陈杨不会骗他,毕竟他传递消息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陈杨无须在意何雨柱此刻的心思,他即便思索也难有善意。陈杨带着笑意问道:“何师傅,还有别的事吗?若你无事,也不必顾虑影响,可留在这里。”
“我为何要惧?我的行为错了吗?”
何雨柱显得坦荡,“旁人对付你陈杨,那是他们的失德,与我何干?况且我又非汉奸,助我认为对者有何不妥?若恶徒寻衅于你,我沉默便是正义吗?”
话虽说得堂皇,但他旋即泄了底气。
陈杨直言不讳,实则为他好。
“罢了,我还是回去了。”
说完,何雨柱倔强地告诉陈杨:“陈主任,我非畏首畏尾之辈,亦不在乎流言蜚语,只是不喜待在办公室。不过,我会来看热闹的。”
陈杨微笑颔首,未再多言,仅挥了挥手:“好。”
何雨柱离去后,杨柯到来。
他刚进办公室,顾不上清理卫生,便急切地对陈杨说:“陈主任,听说今日有会,厂里有些领导欲针对您。”
“嗯。”
陈杨凝视杨柯,饶有兴趣地问:“莫非你是特地去杨厂长家探听此事?”
“啊?嗯。”
杨柯尴尬地点点头,因陈杨之事,他清晨便赶往杨厂长处问询,还顺带为陈杨求情。然而,杨厂长只让他安心,其余一概不提。
眼见陈杨处境堪忧,杨柯哪敢将心放下?
他唯有从陈杨身上汲取经验,否则未来恐怕毫无机会。
杨柯一筹莫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向陈杨坦白:他这个当侄子的实在无能为力,连身为厂长的叔叔也帮不上忙。想到自己今后的学习和前程,杨柯更加焦虑不安。
然而陈杨却一脸轻松:“杨厂长说了,让你别担心,你就安心吧。至于别的,不用操心太多。”
事实上,这根本轮不到杨柯担责,纯粹是他自己瞎担忧。
清晨,轧钢厂紧急召开会议。各级领导悉数到场,气氛显得格外严肃,让人猜测可能有重要事情发生。同事们私下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是针对陈杨开大会。”
“没错,一路上就看见好多领导赶过来。”
“活该他!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就能胡作非为?”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录用他,成天游手好闲。”
众人对陈杨颇有微词,如今看他被领导当众点名批评,心底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嘿嘿……陈杨这次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多数人觉得,陈杨唱歌只露自己的脸,对别人没什么好处,所以都抱着看戏的态度。
不管陈杨是好是坏,对他们来说都无关紧要。
刘光天一大早就到了工厂,看见会议已经开始,马上召集了几个对陈杨不满的手下:“兄弟们,你们先待命,我去一趟家,找我爷爷来撑腰。等他们一到,咱们就动手。”
“不管怎么样,这次必须把陈杨拉下水,他刚毕业,凭什么领导我们?”
“行!”
“行!”
“快去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光天心胸狭隘,爱嫉妒,他身边的人都一样。
其他人更是如此。
刘光天兴奋地一路小跑,从工厂赶回家。
这种为大事奔波的感觉太棒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觉得为这种事来回跑很有成就感。
家里,闫埠贵和刘海中已准备好,所有在《讨陈杨檄文》上签名按手印的人都在等消息。
刘光天回到家,屋子里人很多,他提高了嗓门:“爸,厂里开会了!要批斗陈杨!”
“好!”
闫埠贵立刻起身,充满斗志,像古代军师指挥千军万马:“走,今天就让陈杨滚出院子!”
刘海中在一旁嘀咕,这闫埠贵抢了他的台词。
你不是说自己只是个军师吗?
刘海中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闫埠贵超越,心中暗生计划,打算先除掉陈杨,再对付闫埠贵。
这便是利益纷争的真实写照,还未行动,彼此间已满是敌意。一旦失败,这些矛盾将彻底激化。
“让陈杨离开大杂院!”
他高声喊道,随后迈步前行。
他要以这种方式宣告众人:驱逐陈杨之事,他才是主导者。
……
约九点钟,工厂召开会议。
会上唯一知晓的议题是陈杨未请示便擅自将轧钢厂为国庆十周年准备的节目上报一事。
这种无视组织纪律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李主任身为陈杨的直接上司,对此却默不作声。
并非他承受不住压力,也非此事他有错,只是他不愿插手。
陈杨做出了实打实的成绩——制作兵工铲,这样的功劳他竟选择沉默。
即便这是李主任授意陈杨直接汇报给上级,但事情的结果终究是陈杨的责任。
缺乏这样的基本认知,又怎能成为他的下属?
甚至李主任认为,陈杨声称是自己让他向杨厂长汇报革新兵工铲一事,也是一种有意为之。
他装作无知的模样……难道堂堂大学生连这道理都不懂?只会机械地听从命令?
绝不可能!
李主任反复权衡后,在今日会议中选择沉默。他欲借此机会让陈杨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仅凭个人意愿便可随意处置。
无论你怀有何种私心,都不应损害我的权益。毕竟,我始终是你的上级!
……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开会吧。”
杨厂长率先发言,随后提及陈杨擅自将厂里的献礼歌曲带出演唱一事,称此举使厂方陷入被动局面,询问众人意见。
杨厂长话音刚落,会场便陷入一片沉寂。众人皆低头不语,生怕言语间冒犯领导。
显然,无需多言,杨厂长对陈杨的行为持默许态度,他自己也乐于推广此曲,只是部分人主张优先展示成果。
身为副职,何须因这般小事触怒一把手?不如静观其变。
能少说话时绝不多言,以免言辞不当惹恼上司。
环顾四周,见无人响应,杨厂长不禁笑问:“怎都不开口?先前讨论是否采纳这首歌为献礼曲时,你们可是异议不断,如今怎全无声音了?若有想法,请直言。”
他强调此处并非独断专行之地,鼓励大家畅所欲言,而非营造自己强权的印象。
话毕,杨厂长瞥向身旁的李主任。
陈杨既是你的下属,他又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竟无动于衷?
李主任一直在留意杨厂长的动向,当察觉到杨厂长望向自己时,他立刻明白这是在暗示他表态。
表态?李主任心里清楚,自己的文章发表后,调离轧钢厂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升职也不再需要看杨厂长的脸色。
可眼下,他仍是杨厂长的手下。既然对方已如此明显地示意,他若再不配合,岂不是不给面子?
但李主任犹豫片刻后,依然选择了沉默。
他声称现在并非合适的时机,一旦发现反对意见,他会适时表明立场。
也许,李主任真的会等到有人提出异议时才站出来,甚至装作不知情。毕竟,他对陈杨心存不满,只因陈杨未将兵工铲的功劳告知于他,更别提让他分一杯羹。
他要给陈杨一个教训。
“既然你们都不愿开口,那我来说。”
最终,武钢率先发声,他对陈杨的表现极为不满:“杨厂长,请不要介意我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