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慕婉从云舒师兄的口中,得知自己被“提前释放”的原因,竟是因为那场千年一度的“万域丹会”之时,她的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涌起了一股,更加沉重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之前那“鲁莽”的举动,给师尊,给整个蓬莱仙岛,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与……风险。
而在这种情况下,师尊,非但没有真的重罚自己,反而……还为了能让自己参加这场丹道盛会,而提前结束了对自己的“禁闭”。
这份恩情,这份……偏爱,让她,无以为报。
在与青瑶师叔和云舒师兄,简单地告别之后,李慕婉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丹霞峰。
她直接,来到了那座,她只去过一次,却……足以让她铭记一生的,丹阁主峰——药王峰。
她要,去向自己的师尊,当面……认错。
丹阁之内,依旧是那般仙气缭绕,药香扑鼻。
当李慕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此地之时,所有见到她的丹阁弟子和长老们,那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任何审视与好奇。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敬佩与……狂热!
他们都已听闻,这位新来的小师叔(祖),在丹霞峰之上,引来了那传说中的……九色丹劫!
这,在整个丹阁的历史之中,都是……闻所未闻的、足以被载入史册的……无上荣耀!
李慕婉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她只是,一路,来到了那座,属于丹辰子的、最顶层的丹房之前。
她没有进去。
只是,在那紧闭的门前,郑重地,深深地,跪了下去。
“弟子李慕婉,拜见师尊。”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与……真诚。
“弟子……知错了。”
丹房之内,沉默了许久。
许久,才传来一声,充满了无奈的、轻轻的叹息。
“唉……”
“你这丫头,起来吧。”
“进来。”
“是,师尊。”
李慕婉缓缓地,站起身,推开了那扇厚重的石门,走了进去。
丹房之内,丹辰子正盘膝而坐,他的面前,悬浮着一尊正在缓缓旋转的、通体流光溢彩的古朴丹炉。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错哪儿了?”
“弟子……”李慕婉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弟子……不该,在尚未完全了解其因果之前,便……鲁莽地,将龙殇前辈,暴露于人前。”
“弟子……不该,只为了一己之私(渡过丹劫),而……将师尊,将整个蓬莱仙岛,都……置于那未知的、巨大的风险之中。”
“弟子……思虑不周,行事鲁莽,还望……师尊,重重责罚!”
她说得,是那般的诚恳,那般的……发自肺腑。
丹辰子听完,再次,沉默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老顽童”气息的睿智老眼,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正一脸忐忑地,等待着自己“审判”的宝贝徒弟。
许久,他那总是带着几分严肃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
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李慕婉的脑袋,那动作,像一个普通的凡人爷爷,在安抚自己那做错了事的、最疼爱的孙女。
“傻丫头。”他的声音,充满了温和与……慈爱。
“你……没有错。”
“什么?”李慕婉闻言,猛地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为师知道,以你的心性,若非是为了渡那九色丹劫,若非是为了……守护那炉,你为你那些伙伴们,精心炼制的神丹,你……绝不会,轻易地,将那条老泥鳅,召唤出来。”
“你,是为了‘守护’,而非‘炫耀’。”
“这,便是‘道’,而非‘过’。”
“至于……为师罚你思过嘛……”丹辰子说到这里,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老狐狸般的、狡黠的笑容。
“那,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不用,太在意。”
“一方面,是做给宗门之内,那些心怀嫉妒的宵小之辈看的。让他们知道,即便是老夫的亲传弟子,犯了错,也……同样要受罚。”
“而另一方面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也是为了……保护你。”
“让你,能有一段,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时间,去……好好地,消化,你此次的……巨大收获。”
“顺便……也让为师,有时间,去帮你,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慕婉听完,心中,彻底地,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暖流,所填满!
原来……
原来,师尊他……早已,将一切,都替自己,想到了。
他那看似严厉的责罚背后,隐藏的,竟是……如此深沉的、润物细无声的……师徒之情。
“师尊……”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再次红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丹辰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随为师来。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参加那三个月后的‘万域丹会’,那……为师,也该,为你,好好地,准备一番了。”
他带领着李慕婉,来到了丹房的最深处。
那里,是一间,被重重上古禁制封印的……密室。
当密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李慕婉,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只见密室之内,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数以千计的、由最顶级的“暖玉”打造而成的玉简!
每一个玉简之上,都散发着……古老而又充满了“道韵”的气息!
“这里,是我蓬莱丹阁,传承了数百万年以来,所收集的所有……七阶以上的丹方。”丹辰子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其中,七阶丹方,三千六百七十二张;八阶丹方,九百一十五张;甚至……连那传说中的、九阶仙丹的残方,也……有三张。”
李慕婉看着眼前这堪称“丹道海洋”般的景象,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为师知道,”丹辰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我懂你”的笑容,“以你如今的丹道造诣,那乾坤道门小子送你的‘紫霄造化炉’,虽然也算不错,但……终究,还是有些,配不上你了。”
“只不过……”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丹阁那尊,真正的镇阁之宝——‘鸿蒙造化鼎’,乃是……与整个蓬莱仙岛的气运,相连接的,非宗主与老夫联手,不能开启。为师……也暂时,没办法,拿给你用。”
“所以……”
他大袖一挥!
数十份,由最顶级的、充满了灵性的“上古兽皮”,所拓印的丹方,以及……数十个,由万年玄冰玉盒,封印的、散发着恐怖药力的……主药材,便凭空地,出现在了李慕婉的面前!
“这些,都是……七阶巅峰神丹的丹方,以及……为师,为你准备的,足够你……失败一百次的练手材料!”
“你这三个月的目标,只有一个——”
丹辰子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名为“期许”的火焰!
“那便是,将你的成丹率,给我……提升到,五成以上!”
“三个月后,为师要你,以一种……无可争议的,碾压之姿,去……告诉整个东海归墟,乃至……周边所有的星域——”
“谁,才是,这年轻一代,真正的……”
“丹道……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