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太后看着行色匆匆的彦青嬷嬷,有些惊讶,“彦青,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匆忙。”
“太后娘娘,奴婢打听到,宸昭仪今日请安回到昭阳宫,就觉得身子不适,就连午膳,也没有吃两口。”
太后原本躺的身体瞬间坐直,“可有请太医?太医怎么说?”在宫中还没有其他人有孕的情况下,温箐瑶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儿子脱离无子困境的唯一希望,太后自是紧张。
太后这么一问,彦青嬷嬷迟疑了,“娘娘,宸昭仪想着今日是第一日恢复请安,担心才请安回来,就请太医,会让人觉得她恃宠生娇,所以就没有请太医。”
太后听到彦青嬷嬷的话,发火了,“放肆,龙嗣岂能轻视,传哀家旨意,就说哀家关心皇嗣,让太医院的院判黄太医去给宸昭仪请安,哀家倒要看看,有谁敢说闲话。”
黄太医一向只给皇帝和太后诊脉,就连皇后,也没有这个殊荣,但是太后关心龙嗣,让黄太医去给温箐瑶诊脉,也说得过去。
昭阳宫瞒得紧,后宫众人不知道温箐瑶请安后身体不适,但太后因关心宸昭仪肚子里的孩子,让黄太医去诊脉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得知消息的人,都恨得咬牙,只怨怀孕的那一个不是自己。
如是过了几天,每一天,太后就让黄太医守着昭阳宫,只要温箐瑶请安回去,就立刻给温箐瑶把脉,检查温箐瑶的身体。
第四天,温箐瑶见黄太医把脉完毕,就问她,“黄太医,本宫身体怎样,为什么本宫每次从坤宁宫回来,都会觉得有一点不适,没有胃口用午膳,但是过了一下午,就没事了?”
黄太医回答,“昭仪娘娘勿要忧心,许是您怀孕初期受惊了,胎儿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您每日来往坤宁宫,可能引起胎儿应激,因而让您觉得不适,但回到昭阳宫,胎儿适应了,您就恢复如常了。”
温箐瑶:虽然我知道黄太医在骗我,但是黄太医却是很认真地骗我,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慈宁宫,太后待黄太医见礼后,直接开门见山,“黄太医,宸昭仪究竟怎么了?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
黄太医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请宽心,宸昭仪身体康健,小皇子也甚至康健,目前而言,没有意外,宸昭仪娘娘应能平安诞下龙嗣。”
虽然听到黄太医回复自己的准孙子无事,但是太后却依旧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黄太医,“但宸昭仪每日请安回来都会觉得不适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宸昭仪想要引起皇上的怜爱,故意为之?”
黄太医神情严肃,开口就否认了太后的猜测,“太后娘娘,宸昭仪应是中了前朝秘药‘无忧’,但是可能宸昭仪体质特殊,就算接触了无忧,身体也很快可以适应,让无忧对宸昭仪不产生任何作用。”
“许是宸昭仪怀孕了,因着胎儿的关系,让宸昭仪对无忧有了反应,所以才会每日觉得不舒服,但只要脱离了有无忧的环境,宸昭仪和胎儿无碍了。”
“无忧?”太后听到后,双眉紧锁,“据哀家所知,无忧是九黎不外传的秘药,一直不为外人所知。直至前朝光武皇帝的郑贵妃对后宫众人用了无忧,才被外人所知。”
“郑贵妃原是九黎圣女,因当时九黎发生内乱,郑贵妃作为战败品,被后来的九黎土司送给了光武皇帝。因着郑贵妃的父兄都被九黎土司杀死,她恨九黎土司,也恨光武皇帝。”
“因此,她进宫后,先是假意奉承光武帝,在成为贵妃后,对后宫所有人都用上了无忧,让光武帝的后宫从此再无所出。要不是后来郑贵妃自己说出来,谁也不知道这事情。”
“可是,哀家听说,这无忧无色无味,难以诊断,且九黎一族因此被灭族,至今已经100多年,论理,世上不可能再有无忧。黄太医怎么就能如此确定,宸昭仪接触的是无忧?”
黄太医轻叹,“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九黎一族被灭族时,九黎土司提前得知消息,但仅能将一双儿女送进只有土司才知道的密道,才保存了这一双儿女的性命。”
“后来土司的儿女因生活所逼,姐弟分离,弟弟因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个老大夫所救,后来就跟着老大夫学习医术,而臣的师父的师父,就是土司儿子的徒弟,所以臣才知道无忧的脉象,也知道土司的女儿,手中还有一些无忧和解药。”
“现在宫中的无忧,有可能就是土司女儿手中留下的无忧。”
听了黄太医的话,太后抓住了黄太医口中的重点,“无忧有解药?”
“回太后娘娘,无忧是有解药的,只要在解除无忧之前,服用解药,无忧就对服用解药之人无影响。”黄太医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太后。
太后沉吟了一会,忽然吩咐若离,“若离,你去请贞容华过来,先别说什么原因。”
不用半个时辰,贞容华跟着若离嬷嬷,脚步匆匆地走进慈宁宫。
“黄太医,你去,给贞容华诊脉。”太后一见到贞容华,就让黄太医诊脉。
一刻钟后,黄太医神色凝重地看着太后,朝着她点点头。
太后闻言,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岂有此理!”
贞容华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不影响她见到太后暴怒,赶忙走到太后背后给她顺气,“姑母,不管是谁惹您生气了,您也不能因此气坏身体。”
过了一瞬,太后逐渐平复下来,一挥手,“涵芝,你先回去,哀家还有事情与黄太医商议。”
贞容华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向太后告辞后,离开了慈宁宫。
“彦青,去请皇上!”太后咬牙切齿。
翌日,温箐瑶照常到坤宁宫请安,皇后照例在人齐后才出来,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忽然,宫外传来唱报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