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耸肩笑道:“那咱们就只当看客?”
“不然呢?”铁心兰瞪他一眼,“难道你还指望神骰从天而降,砸到你怀里?别忘了,我们来苏州本是为寻我父亲,六壬神骰不过顺带罢了。”
小鱼儿挠头干笑:“差点忘了正事……对了,可有铁叔的消息?”
铁心兰神色微黯,低声道:“暂无。这几日我四处打探,却无人知晓他的下落。不过……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
咱们的人手实在不够,仅靠咱们两个在偌大的苏州城打探消息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还是人多好办事。”小鱼儿轻轻拍了拍铁心兰的手背,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不如去找黑石帮忙?他们虽是 组织,但情报网络遍布天下,以他们的势力,找你父亲易如反掌。”
“黑石?”铁心兰思索片刻,道:“听闻黑石分舵遍布各地,势力庞大,确实有可能帮我找到父亲。可前不久我们才潜入丽春院得罪了五毒神君,现在又去找黑石,岂不是自找麻烦?”
小鱼儿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想多了,五毒神君那样的大人物,怎会和我们计较?再说我们只是去委托任务,又不是抢六壬神骰,他没理由拒绝。”
“有道理。”铁心兰点头,又道:“那晚见江玉燕与五毒神君关系匪浅,能让他改变主意放我们一马,不如先找江玉燕引荐,也好有个转圜余地,万一五毒神君动怒,有她在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好,就这么定了!”小鱼儿站起身来,“听说江玉燕常去城中坊市闲逛,我们这就去找她,再一同去见五毒神君。”两人快步离开客栈,直奔坊市。
苏州城的坊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最大的坊市内,江玉燕正悠闲漫步,身后跟着彩戏师和几名黑衣 。作为韩浩的女人,她虽不会武功,但每次出行都有黑石高手护卫,今日轮到彩戏师当值。
正逛着,江玉燕忽听有人唤她,抬头见是小鱼儿和铁心兰,不由露出欣喜之色:“真巧,竟在这儿遇见你们!”
“其实是专程来找你的。”小鱼儿开门见山,“玉燕姑娘,我们想请你帮忙引荐五毒神君。心兰欲寻父亲下落,仅凭我们二人力有不逮,想委托黑石打探消息。”
“你也在寻亲?”江玉燕闻言,立刻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当即应下:“好,这事交给我,你们随我回去见帮主。”
“多谢玉燕姑娘!”两人随江玉燕返回丽春院。二楼包厢外,江玉燕轻叩房门,推门说道:“帮主,铁心兰和小鱼儿想委托黑石寻找她父亲,还请您帮帮忙。”
韩浩耳畔传来系统的电子音,帮铁心兰寻父这件事正如系统所言,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毕竟无需亲自出马,只需吩咐手下即可,况且又是江玉燕前来央求。他淡然道:\"既是玉燕你的朋友,这个忙本座帮了。\"
\"我这就带他们进来,让铁姑娘详细说说情况。\"江玉燕闻言喜上眉梢,快步走出雅间,对等候在外的二人说道:\"随我进来吧,帮主已经答应帮铁姑娘寻人了。\"
\"多谢江姑娘。\"铁心兰感激地握住江玉燕的手。三人入内后,见到临窗而坐的韩浩时,顿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整个房间,令人不寒而栗。小鱼儿和铁心兰慌忙躬身行礼:\"拜见神君大人!\"
韩浩略一颔首,示意二人入座。\"听玉燕说,铁姑娘来苏州是为寻父?\"
\"回禀神君,家父铁战多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些年来我四处打探,却始终杳无音信。如今苏州城内群英荟萃,特来恳请黑石协助查访,还望神君成全。\"铁心兰语气诚恳。
\"你为寻父走遍大江南北,这份孝心难得。既然求到本座这里,自当相助。\"韩浩转向江玉燕,\"去通知肥油陈,让他即刻派人去红叶斋请红叶先生过来。\"相较黑石,红叶斋在情报方面更胜一筹。
\"是。\"江玉燕领命而去。肥油陈接到指示,立即派出手下前往红叶斋。不多时,一袭红袍的红叶先生火速赶到,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参见帮主,不知有何吩咐?\"
韩浩指向铁心兰:\"这位铁姑娘要寻其父铁战的下落。\"
\"属下需要回红叶斋查阅典籍,或许能找到线索。\"红叶先生解释道,又转向铁心兰确认道:\"令尊可是十大恶人之一的狂狮铁战?\"
铁心兰面露难色:\"家父虽名列十大恶人,但不过是好事者牵强附会。他生性嗜武,却从未伤人性命,何来恶人之说?\"
\"铁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确认身份。\"红叶先生连忙圆场,又对韩浩保证道:\"属下一定尽快查明铁战下落。\"
\"务必抓紧办理。\"韩浩话音刚落,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原来任务已经完成,奖励是获得了铁心兰的好感。他略感意外,转念一想这任务只需应允帮忙即可完成,倒也合情合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红叶先生拱手道:“属下必当竭尽全力,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韩浩微微颔首,他便转身离开包厢,乘马车回了红叶斋,调动人手搜寻铁战踪迹。
铁心兰见韩浩如此爽快相助,心中感激,面带羞色道:“多谢神君相助,否则单凭我一人,不知何时才能寻到父亲。如今有神君帮忙,想必很快便能团聚。”她双颊微红,小鱼儿瞧在眼里,心中狐疑,目光在韩浩与铁心兰之间游移,暗自揣测。
韩浩淡然一笑:“小事罢了。”铁心兰又与他闲聊几句,便告辞离去。回客栈途中,小鱼儿终是按捺不住,问道:“心兰,你觉得五毒神君此人如何?”
铁心兰不假思索道:“神君为人极好,不仅不计较我们先前冒犯,还愿帮忙寻人,分文不取,与传闻中的凶残判若两人。”她言语间满是崇敬,小鱼儿听罢,心中郁结,沉默半晌,懊悔翻涌。
几日后,巨鲸帮货船靠岸。细雨提剑下船,肥油陈已在码头等候。“久违了。”细雨淡淡道。肥油陈笑道:“先上车,帮主在等。”二人赶至丽春院,韩浩正品茶,见细雨入内,微微点头:“坐。”
“燕十三日前寻来,欲与你一战,论剑法高低。此人初入宗师,你可有把握?”韩浩神色淡然。细雨略一思索,扬眉道:“属下自信不输他,这些年死于辟水剑下者众,又有神君栽培,岂能畏战?”
昔日韩浩以任务奖赏得了一枚少林大还丹,赐予细雨助其破境入宗师。此后细雨日夜苦修,更辅以大量补气丹药,论及宗师境底蕴与资历,绝不逊于初入此境半载的燕十三。加之她精研剑道,四十一路辟水剑法已至意动剑随之境,面对这位凶名赫赫的剑客,亦毫无惧色。
\"既有把握,本座便遣人邀燕十三择日比试。\"韩浩说罢唤来肥油陈,令道:\"去告知燕十三,只说细雨已至苏州。\"
苏州城外驿站中,燕十三正盘坐调息。窗棂忽地被一道瘦小身影撞开,来人如猿猴般灵巧避开杂物,稳落其身前。燕十三未睁眼,只道:\"乌鸦,若无要事休扰我练功。\"
乌鸦咧嘴一笑:\"若非大事,我岂敢触你霉头?方才黑石传讯,其帮主邀你相见——细雨到苏州了。\"
\"辟水剑?甚好!\"燕十三双目骤睁,精芒暴闪。他抄起骨毒剑纵身出窗,朝着苏州城疾掠而去。等候多日的战意此刻沸腾难抑,甚至等不及与对方寒暄半句。
——
丽春院内,黑衣侍从早已候在厅堂。见燕十三飞身而至,立即上前拱手:\"燕大侠,帮主已在雅间相候。\"
随侍者登楼至厢房外,听得韩浩传唤,燕十三推门而入。窗畔执杯品茗的韩浩身侧,正是持银鞘长剑的青衣女子。两股凌厉剑意顷刻在空气中相撞,燕十三沉声道:\"辟水剑细雨?今日特来领教高招。\"
战意如浪潮般席卷厢房,细雨微微蹙眉:\"夺命十三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此地施展不开,换个地方如何?\"
\"哈哈哈!\"燕十三脸上蛇纹随笑声扭曲,\"能与你这等剑客对决,在乱葬岗我都奉陪!\"他炽热目光如实质般锁定对方,\"身随意动之境...这一战或可补全我剑道最后一环!\"
眼见燕十三情绪高涨,仿佛下一刻就要拉着细雨去一决高下,韩浩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燕十三,暂且听我一言。比试之事不必着急,在此之前我觉得应当先定下胜负的赌注。为了这场较量,我特意让细雨从京师赶来此地,若没有些彩头,似乎太过无趣?\"
燕十三不假思索地反问:\"五毒神君,你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若你胜了细雨,一切好说;若是败了,便需加入黑石,从此为我所用。你以为如何?\"韩浩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燕十三。
\"随便你开条件,我照单全收。输?我这辈子还没尝过败绩!\"燕十三语气狂妄,却也是实话。自从练成家传夺命十三剑后,他挑战各路剑术名家从未落败,早已养成了傲视群雄的剑客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