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宗外门的灵兵库外，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却残留着昨夜备战时未散的灵力波动。林渊背着装有修复工具的布囊，指尖刚触到灵兵库厚重的紫檀木门，掌心的祖传玉佩便微微发烫——这是器灵根感知到异常的征兆，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按理说，昨夜丹堂那帮人密谋败露后，外门应当安分些才是。”林渊皱了皱眉，推门而入。库房内整齐排列着数百柄灵兵，从基础的青钢剑到刻有三阶符文的斩妖刀，皆泛着淡淡的灵光。可他的目光刚扫过西侧第三排货架，器灵根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根细针扎在感知上。
那是一柄刚修复完的玄铁长枪，枪身本该凝练的土属性灵光此刻却像被搅乱的墨汁，边缘泛着极淡的灰黑色。林渊伸手抚上枪杆，指尖瞬间捕捉到一丝不属于九玄宗的灵力——阴冷、驳杂，还带着丹火灼烧后的焦糊气，与昨夜丹堂执事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小子，这灵光里掺了‘蚀灵粉’，是丹修用来悄无声息破坏灵兵的阴招。”玉佩里传来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而且这手法不糙，至少是内门丹师的水准，绝不是外门那些毛头小子能弄出来的。”
林渊心头一沉。昨夜灵兵备战完结时，他分明亲自检查过这柄玄铁枪，当时灵光还纯净得很。能在短短一夜潜入戒备森严的灵兵库，还精准找到这柄常用的灵兵动手脚，背后之人必然对库房布局和巡查时间了如指掌。
“是谁这么急着针对灵兵？”他正思索着，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倨傲语调：“林渊，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偷灵兵弥补你那四灵根的废物资质吧？”
林昊一袭月白外门弟子服，腰间挂着柄二阶灵剑，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径直走到玄铁长枪旁。他瞥见枪身异常的灵光，眼睛顿时亮了，故意提高声音：“哟，这玄铁枪怎么成这样了？昨夜备战前还是好好的，现在灵光紊乱，莫不是你修复时动了手脚？”
周围几个整理灵兵的弟子闻声看来，目光里满是怀疑。林昊是外门出了名的单灵根天才，又跟内门长老沾亲，平日里没少针对林渊，此刻这话显然是想把“破坏灵兵”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林渊没急着辩解，只是指尖在枪杆上轻轻一弹。器灵根催动到极致时，一道微不可察的银芒从他指尖溢出，顺着枪身游走一圈，将那丝阴冷空气逼出了一缕——正是丹修常用的丹火余韵，还带着王通身上特有的贪婪气息。
“林昊，你既然是单灵根天才，该能分辨出这气息吧？”林渊抬眼看向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是丹火灼烧后残留的灵力，而且是擅长炼制‘蚀灵粉’的丹修留下的。你说说，我一个修器的，哪来的丹火？”
林昊脸色微变，他虽主修剑道，却也略懂丹道，自然认出那气息的来历。可他素来瞧不上林渊，哪肯就此罢休，刚要开口反驳，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王通穿着灰布执事服，手里把玩着一枚丹瓶，慢悠悠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玄铁长枪，又落在林渊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笑着打圆场：“不过是灵兵存放时沾了点杂气，多大点事。林渊，你既然能感知到异常，就赶紧修复好，别耽误了明日外门弟子的试炼。”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在堵林渊的嘴——若再追究，反倒成了“小题大做”。林渊捏了捏掌心的玉佩，青岚子的声音适时响起：“这老狐狸在打掩护，他身上有和枪杆里一样的蚀灵粉气味，而且更浓。”
林渊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既然执事这么说，弟子这就修复。”
王通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时却给了林昊一个隐晦的眼神。待两人走后，青岚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老东西没安好心，蚀灵粉不止能破坏灵兵，若是沾到修士身上，还能悄悄侵蚀灵根。明日试炼，你可得小心。”
林渊看着玄铁长枪上渐渐散去的灰黑色，指尖的玉佩依旧发烫。他知道，丹堂的密谋虽暂告一段落，可针对他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明日的外门试炼，恐怕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