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宗太虚秘境的入口藏在星隐草海深处的镜面裂隙中。白墨将夜苍澜的偃甲令牌按在裂隙上时,千机的机械臂突然弹出三枚齿轮,与镜面纹路咬合。镜面荡起涟漪,露出由星轨编织的螺旋通道,每道星轨都流淌着青鸾宗初代祖师的生本源咒印。
“这是‘溯时镜道’,”千机的机械义眼扫描着通道,“每道星轨对应青鸾宗七百年间的重大秘辛。”他的机械指节叩响最近的星轨,镜面上浮现出白墨母亲被逐出宗门的画面——她的掌心正同时燃烧着生蚀双本源。
白墨的生本源突然刺痛,袖口的血瞳咒印泛起微光。通道尽头的星轨突然爆裂,露出锈蚀的偃甲门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秘境深处:“源核的反应在镜道第七层,那里镇压着青鸾宗禁术《太虚生灭录》。”
千机话音未落,通道两侧的星轨突然渗出黑血。血瞳的残魂笑声从镜面传来:“白墨小友,你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镜道里,用《太虚生灭录》分裂了自己的生本源。”镜面上浮现出惊悚画面——白墨母亲将半枚墟核嵌入心脏,生本源瞬间崩解成混沌与纯粹两股力量。
“原来母亲……”白墨的指尖触碰到镜面,生本源与母亲残留的力量共鸣,“她是为了让我能安全修炼生本源,才自毁道基。”他突然咳嗽,血珠滴在镜面上竟凝结成星隐草形状,“血瞳,你当年也在镜道里?”
血雾从镜缝中渗出,凝聚成血瞳半透明的身影:“何止在?”他指向白墨腕间的雷耀纹,“你体内的混沌种子,正是用你母亲分裂出的混沌本源所种。”血瞳的指尖划过镜面,镜道星轨纷纷碎裂,“现在,该让种子发芽了。”
白墨的生本源骤然失控,星隐草印记在皮肤上寸寸变黑。千机的机械臂突然展开偃甲符阵,蓝色电流织成牢笼困住白墨:“白墨!用生本源核心抵抗!”他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创世机关术图谱,“看这里,《太虚生灭录》的残页显示,生蚀双本源分裂的关键,是墟核与……”
千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镜道第七层的星轨突然炸开,露出悬浮在虚空中的源核——那是枚刻着青鸾宗图腾的玉核,却在白墨靠近时渗出黑雾。源核下方镇压着残破的《太虚生灭录》,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夜苍澜的字迹:
「墨儿亲启:太虚镜核实为归墟引擎的‘命星校准器’,需以生本源血誓唤醒。你母亲当年分裂本源,是为让你能与无咎的蚀本源形成‘双生火种’——此为归墟引擎唯一的变数。」
血瞳的血雾突然缠绕住源核:“夜苍澜的小把戏该结束了!”他狂笑着手按向源核,“当镜核与混沌源核共鸣,夜无咎的蚀本源就会被彻底污染!”
白墨猛地挣开偃甲符阵,生本源在掌心凝聚成母亲的虚影。虚影指尖点在源核上,青鸾图腾突然亮起:“母亲的残魂……”他终于明白母亲临终遗言,“‘墨儿,去苍雷域找夜家’,是为让我与无咎的本源成为引擎的‘保险丝’。”
千机的机械臂突然拆解成万千齿轮,与镜核图腾咬合:“吞星·命星校准!”齿轮阵释放出创世机关术,将白墨的生本源导入镜核,“血瞳,你以为混沌能吞噬一切?别忘了,生本源的终极力量,是‘创生’!”
镜核在生本源灌注下爆发出强光,血瞳的血雾如冰雪消融。但在消失前,他将最后一丝混沌之力注入白墨眉心:“好好享受吧,白墨,当你下次见到夜无咎时,他会是你最恐惧的模样。”
白墨接住悬浮的镜核,发现核内封印着母亲的一缕残魂。残魂化作星隐草融入他的生本源,同时传来破碎的记忆——夜苍澜与白墨母亲在归墟边缘刻下的誓言:「以吾双魂为引,铸双生火种,若归墟引擎启动,则以吾子之魂,重写天道。」
千机的机械义眼突然全屏闪烁:“雷耀囚笼的能量波动异常!夜无咎的混沌源核融合……出现了反噬!”他指向镜道出口,“快走!星陨正在用机械残魂构建‘归墟祭坛’,目标是夜无咎的蚀本源!”
白墨握紧镜核,生本源与镜核共鸣,在掌心凝聚出青鸾宗的护山大阵图。图中标记着最后一枚源核的位置——正是青鸾宗长老会密室的“生之本源碑”下,与母亲残魂镇压处重合。
“原来最后一枚源核,”白墨的声音带着颤抖,“是母亲用自己的魂核所化。”
与此同时,雷耀囚笼深处,夜无咎的身体被混沌黑雾完全包裹。蚀本源与混沌源核在他体内剧烈冲突,业火印记已蔓延至脸颊,右眼瞳孔化作旋转的归墟齿轮。星陨的机械残魂站在他面前,手中机械臂正将墟核嵌入祭坛:
“夜无咎,感受混沌的力量吧。”星陨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当你的蚀本源被混沌吞噬,归墟引擎将彻底启动。”
夜无咎猛地睁眼,左眼雷耀诀与右眼混沌之力同时爆发:“星陨……你骗我!”他的声音撕裂空气,“这混沌源核,根本不是父亲留下的!”
星陨的残魂冷笑:“不错,这是用血瞳的混沌本源所铸。”他指向夜无咎胸口,“现在,你的蚀本源正在被污染,很快就会变成归墟古神的完美容器。”
夜无咎怒吼一声,雷耀诀与蚀本源同时运转,试图压制混沌之力。但混沌源核如同活物般疯狂生长,在他体内形成归墟齿轮的雏形。
“无咎!”白墨的声音突然从囚笼外传来。他与千机破开封印,白墨手中的镜核与夜无咎胸口的混沌源核产生共鸣。
夜无咎的身体剧烈颤抖,混沌之力与镜核的生本源在他体内碰撞。他看着白墨眼中的担忧,突然想起苍雷城破之夜,那个抱着他说“不怕”的少年。
“墨儿……快走……”夜无咎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快控制不住了……”
白墨摇头,将镜核按在夜无咎胸口:“无咎,还记得我们的血誓吗?”他的生本源涌入夜无咎体内,与混沌源核对抗,“共生,不是牺牲。”
生蚀双本源与混沌之力在夜无咎体内爆发,形成耀眼的光茧。星陨的机械残魂见状,立刻启动归墟祭坛:“来不及了!归墟引擎,启动!”
祭坛中央的墟核爆发出万丈光芒,太虚境的归墟齿轮开始疯狂转动。白墨与夜无咎的命星在齿轮上重合,化作引擎最核心的火种。
青鸾宗的星隐草海突然全部枯萎,星隐核的裂缝中,混沌种子吸收着引擎启动的能量,逐渐凝聚成实体——那是一个与夜无咎一模一样的身影,眼中燃烧着归墟的火焰。
千机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最后一页创世机关术图纸,上面画着夜苍澜与白墨母亲的背影,旁边写着:
「无咎、墨儿:当双生火种点亮归墟引擎,唯有一人彻底陨落,方能改写天道。为父已为你们留下最后变数——在归墟核心,藏着苍溟界最初的‘生之本源’。」
白墨看着怀中的夜无咎,感受着他体内混沌与本源的冲突,轻声发誓:“无咎,这次换我成为齿轮,你要带着我们的光,去找寻归墟之外的真相。”
而在太虚境深处,归墟引擎的核心齿轮开始转动,每道齿痕都刻着苍溟界修士的命星。夜无咎与白墨的命星正在燃烧,照亮了归墟最黑暗的角落——那里,沉睡着苍溟界诞生以来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