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湿冷的雾气开始被初升的日光驱散,露出苍梧镇灰蒙蒙的轮廓。
镇衙门口那条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上,几个早起的贩夫走卒缩着脖子,呵着白气,正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
突然,一阵腥臊恶臭的寒风猛地席卷过来!
“噗通!噗通!噗通……”
伴随着一连串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和几声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十几个只穿着里衣裤(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形容极其狼狈凄惨的汉子,如同被丢弃的破麻袋,被人重重地扔在了冰冷的衙门石阶前!
他们正是刁天虎和他手下的主要头目!每个人手脚都被粗糙坚韧的麻绳捆得如同粽子,关节处肿胀变形,脸色灰败如同死人,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尿臊(有人失禁了)、血腥以及一种武功被废后特有的衰败枯槁气息。
刁天虎最为显眼,他那曾经蛮横嚣张的脸此刻因剧痛和恐惧扭曲变形,眼神涣散,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横七竖八瘫在冰冷石板上的躯体,肿胀发紫的关节,失禁后裤裆的深色污渍,刁天虎眼中失去光彩的绝望。
“我的老天爷啊!”
“那…那是刁天虎?!”
“还有他手下那些恶棍!他们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快看!他们手脚都断了?像是被废了功夫!”
“谁干的?!”
“苍天有眼啊!”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如同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有人吓得连连后退,有人壮着胆子上前两步想看个究竟,更多人则是茫然四顾,寻找着这恐怖场景的根源。
就在这时,一块巴掌大小、棱角锋利的黑石,“啪”的一声,精准地砸在衙门紧闭的朱漆大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掉落在地。
石头上用尖锐之物刻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字,深嵌入石:
“赃物已散还乡里,匪首在此。天明不剿,提头来见!——林神仙”
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人群彻底沸腾了!
“林神仙!是林神仙显灵了!”
“老天开眼啊!林神仙收拾了这帮天杀的!”
“林神仙替我们报仇了!!”
狂喜、激动、难以置信的呐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了整个沉睡的苍梧镇…!
镇衙内,县令正被这喧闹声从美梦中惊醒,他揉着惺忪睡眼,不耐烦地嘟囔着。
听到师爷慌慌张张跑来汇报门口的情况,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
“这……这如何是好?”
县令惊恐地在屋里来回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深知林神仙的威名,也明白若不按要求剿匪,自己这脑袋怕是不保。
“大人,事到如今只能依言而行,先把这匪首拿下,再做打算。”
师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县令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匆忙穿好官服,带着衙役们冲了出去。
看到瘫在地上的刁天虎等人,他又惊又怕,强装镇定地喊道:
“把这些恶徒统统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匪首们押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家都对林神仙的义举感激不已。
而县令则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顺利度过这场危机,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县令正要下令将匪首们押入大牢时,突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县令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先把人押到一旁!”
原来,有村民来报,在镇外的滩边发现了数 名昏迷不醒的姑娘,身上有打斗的痕迹,疑似与这伙土匪有关。
县令不敢耽搁,带着人赶到滩边。
只见姑娘们面容苍白,发髻凌乱,裙摆上满是泥污。裹着布料……
县令正思索着这些姑娘的身份,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
“那个不是隔壁村张猎户家的闺女吗!”
原来,张猎户前些日子进山打猎失踪,家中只剩这闺女一人。
众人猜测,这姑娘许是被土匪掳了去,林神仙救下她们后,又惩治了土匪。
县令吩咐人将姑娘们抬回镇衙救治,同时加快了剿匪的后续事宜。
就在县令忙得焦头烂额时,一个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灰衣老者慢悠悠地走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径直走到县令面前,拱手道:
“大人,老朽略通医术,愿为这些姑娘诊治。”
县令正愁无人能救姑娘们,赶忙应允。
灰衣老者一番诊治后,从怀中掏出几枚丹药喂给姑娘们。
没过多久,姑娘们悠悠转醒,哭诉着被土匪掳掠的遭遇。
县令一边安抚姑娘们,一边想着如何向林神仙复命。
这时,灰衣老者凑近县令,低声道:
“大人,林神仙此举意在让您为民除害,您若能妥善处理此事,必能获百姓拥戴。”
县令恍然大悟,当即表示定会彻查此案,还百姓一个公道。
随后,他命人将土匪们打入大牢,等待审判。
百姓们见县令如此作为,纷纷称赞,苍梧镇也在这场风波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而那位神秘的林神仙和灰衣老者的故事,也在镇里流传开来。
经过此事,苍梧镇的百姓对林神仙更加敬畏,而县令也因及时剿匪,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