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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把沈浪如何抓住他的把柄、如何威胁要置他于死地的过程飞快地倒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末日般的恐惧和绝望。

李怀德没说话,只是站在门缝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听着。

胡同里那点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半明半暗的脸,看不清具体神色,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深沉,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听着许大茂绝望的控诉,听着沈浪的名字被反复提及,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随即又归于一片莫测的平静。

许大茂的哭诉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带着绝望的喘息。

他抱着那沉甸甸的“希望”,眼巴巴地望着门缝里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时间仿佛凝固了。胡同里死寂一片,只有远处公共厕所水箱偶尔传来沉闷的漏水声,滴答,滴答,敲在人心上。

终于,李怀德似乎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那声音轻得像幻觉。

他侧开了一点身子,让门缝扩大了些,但没有完全让开。

“东西,”他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拿进来。放门后边。”

没有斥责,没有疑问,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这平淡至极的几个字,却像一道赦令,让许大茂几乎虚脱的心脏猛地又注入了滚烫的血液!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庆幸瞬间冲垮了他,他忙不迭地应着:“哎!哎!谢谢李主任!谢谢李主任!”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礼品塞进门后那片更深的阴影里,动作仓促得像做贼。

做完这一切,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门缝里那张模糊的脸,更不敢奢望一句承诺,只是深深地、几乎是匍匐地弯了下腰,然后像被鬼撵着一样,踉踉跄跄地、连滚带爬地冲下了黑暗的楼梯,身影迅速被浓稠的夜色吞没。

门内,李怀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门后角落里的东西,像看两件无足轻重的杂物。

他关上门,咔哒一声落锁。隔绝了门外所有的污浊与绝望。

厂部大楼,李怀德的办公室。

窗明几净。上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大玻璃窗,在地面光洁的水磨石上投下几块明亮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是从墙角红木花架上那个黄铜香炉里飘散出来的,冲淡了老式办公楼特有的陈旧纸张和尘土的气息。

李怀德坐在宽大的、铺着墨绿色厚绒桌布的办公桌后面。

他今天没穿干部服,换了一件深灰色的薄呢中山装,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愈发显得气度沉稳。

他身体微微后仰,陷在宽大的皮转椅里,右手两根手指习惯性地夹着一支点燃的“牡丹”烟。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面前缓缓盘旋、散开,像一层薄纱,模糊了他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沈浪坐在他对面的一张硬木靠背椅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他穿着保卫处工装,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

阳光正好落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条。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似乎聚焦在李怀德面前那个硕大的白瓷茶杯里。

茶杯口很大,里面的茶水泡得很浓,呈现出一种接近酱油的深褐色。

几片舒展开的茶叶,边缘微微卷曲,沉沉浮浮,随着李怀德偶尔无意识地用杯盖撇一下的动作,在深褐色的茶汤里缓慢地打着旋儿,时而沉下去,时而又被水流托起,挣扎着漂浮上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秒针,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咔哒、咔哒”声,不紧不慢地切割着时间。

李怀德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沈浪低垂的头顶,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沈科长,”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惯常的、处理公事时的平缓腔调,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许大茂那个事儿……”

他顿了一下,拿起杯盖,又轻轻撇了一下水面。几片茶叶被水流裹挟着,打着转沉了下去。

“材料呢,我也大致翻了翻。”李怀德的声音继续平稳地流淌,听不出丝毫情绪,“性质是恶劣,影响是坏,按厂规,严肃处理是应该的。”

沈浪放在膝盖上的手,几根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绷得有些发白。

他依旧低着头,盯着茶杯里那片刚刚沉下去的茶叶。

“不过啊,”李怀德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像流水遇到了石头,自然而然地绕了过去,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似于闲聊的松弛,“老许这个人嘛,你也知道,毛病不少,嘴上没个把门的,手脚有时候也不大干净……”

他像是在数落一个不成器的老熟人,“但说到底,也就是个管不住裤裆、爱占点小便宜的糊涂蛋。厂里培养个熟练的放映员,也不容易。”

他放下杯盖,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声。目光透过袅袅的烟雾,落在沈浪脸上,带着一种深长的意味。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再深究下去,对厂里的名声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语重心长。

“沈科长,咱们做事,既要讲原则,也得顾全大局。许大茂这个事……差不多,就收手吧。”

“收手”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两枚沉重的棋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

沈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依旧低着头,目光死死锁在那片沉在杯底的茶叶上。

那片叶子,在深褐色的茶汤里,显得那么小,那么黑,那么无力。

办公室里的檀香、烟味、浓茶的苦涩气息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肺叶上。

李怀德的目光,隔着烟雾,像有实质的重量,压在他的肩头。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时间仿佛被挂钟的秒针拖慢了。每一秒“咔哒”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浪紧握的拳头,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他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

脸上所有的情绪,那些翻涌的不甘、压抑的愤怒、冰冷的恨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波澜。

“李主任说的是。”沈浪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稳,听不出任何起伏。

他伸出手,拿过桌上那支插在墨水瓶里的蘸水钢笔。

笔尖划过粗糙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份摊开的、关于许大茂问题的调查处理意见稿上,在原本空白的处理意见栏里,落下三个力透纸背、棱角分明的字:“降职察看。”

离开李怀德的办公室,沈浪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以后要留着李怀德当个挡箭牌,他才不受这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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