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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孟七的玄黑色身影如同冰冷的剪影,消失在汤阵缭绕的雾气之后,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催促:“一盏茶。弄不走,你们就准备在忘川里捞猫吧。”她的声音在百味杂陈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张青鸾的心沉了沉。时间紧迫!她不敢收回山河令的镇魂锁链,那金光锁链依旧牢牢束缚着金灵儿醉醺醺、不断扭动的魂魄虚影。小家伙似乎醉得更深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好酒…再来一壶…”,五条尾巴无意识地甩动,看得人又气又急。

“青鸾,这锁链…”陈玄策看着张青鸾额角渗出的细汗和微微发白的脸色,眼中满是担忧。维持如此精密的镇魂之术,显然消耗巨大。

“无妨,还撑得住。”张青鸾咬紧牙关,目光锐利地投向奈何桥墩下那个蜷缩的身影,“走!先解决那个‘钉子户’!”

三人(连同被锁链拽着的金灵儿魂魄)快步穿过汤阵边缘弥漫的药香酒气,走向那座横跨在浑浊忘川支流上的破败石桥。越靠近,桥墩下那瘦小身影散发出的顽固、死寂气息就越发清晰。那是一种历经漫长岁月打磨,早已麻木却又根深蒂固的执念,像一块被遗忘在角落、长满青苔的石头,与周围亡魂的悲泣、汤气的翻腾格格不入。

谢必安走在最前,墨黑的中山装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他手中的琉璃宫灯幽蓝火焰平稳燃烧,驱散着忘川水汽带来的阴寒。离桥墩还有七八步远时,他停下了脚步,狭长的眼睛眯起,盯着那缩在阴影里的身影,用一种刻意放大的、带着几分熟稔又透着点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

“喂!老朱!朱秀才!这都蹲了快一百年了吧?腿不麻吗?瞧瞧,新来的‘巡礼者’大人都被你这副尊容惊动了!”他指了指张青鸾和她手中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山河令。

那蜷缩的身影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如同沉睡的岩石被惊扰。一张干瘪枯槁、布满深刻沟壑的脸缓缓从破烂的袖子里抬起。脸上的皮肤如同揉皱后又风干的黄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木然地转动着,毫无焦点地扫过谢必安,掠过陈玄策,最后在张青鸾和她手中令牌的金光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麻木。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极其微弱、如同砂砾摩擦的嘶哑声音,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等…水…来…等…水…来…”声音空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某种设定好的程序在机械重复。

他怀里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被他用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碗口对着地面,里面空空如也。

“听见了吧?”谢必安摊手,对张青鸾低声道,“就这三个字,念叨了一百年。油盐不进。”

张青鸾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老人家,您在等什么水?是忘川水吗?还是…”她尝试引导。

“等…水…来…”朱秀才依旧重复着,浑浊的眼珠空洞地望着前方翻滚的忘川浊流,仿佛穿透了时空。

“水来了又如何?”陈玄策沉声问道,手按在剑柄上,警惕着周围可能被山河令金光吸引来的怨魂。

朱秀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紧了怀里的破碗,身体蜷缩得更紧了,像一只受惊的刺猬,只留下满身无声的抗拒。

张青鸾眉头紧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金灵儿魂魄的气息在离魂酿的作用下越发飘忽不稳,那镇魂锁链传来的震颤感也越发强烈。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紧握山河令,将令牌缓缓抬起,对准了桥墩下的朱秀才。“老人家,得罪了!”她低喝一声,心神沉入山河令深处,引动了令牌核心那缕来自弱水净化后的、微弱的轮回之力,以及令牌本身蕴含的、洞悉山河脉络的权能!

“溯源!”

嗡——!

山河令上“山河永固”四字骤然亮起!一道极其凝练、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金色光束,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探照灯般,瞬间投射到朱秀才身上,更准确地说,是投射到他怀中那个空荡荡的破碗之上!

金光笼罩破碗的刹那,异象陡生!

那粗陶破碗的碗底,在金光映照下,竟隐隐浮现出几个极其黯淡、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朱砂符印!符印线条古拙,透着一股沉郁的悲怆气息!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滔天洪水轰鸣、泥浆腥气、绝望哭嚎以及…某种悲壮决绝意志的庞大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金光溯源的联系,猛地冲入张青鸾的识海!

轰!

张青鸾眼前景象瞬间变幻!

不再是阴森的黄泉,而是…一片人间炼狱!

滔天的浊浪!浑浊的泥浆如同发狂的黄色巨龙,撕裂堤坝,吞噬田野!房屋如同脆弱的积木般被冲垮、卷走!凄厉的哭喊声、绝望的呼救声被震耳欲聋的水声淹没!天地间只剩下毁灭的黄色!

视角急速拉近,聚焦在浑浊的洪水之中!

一个瘦弱的、穿着破旧长衫的身影(正是年轻许多的朱秀才!)死死抱着一根漂浮的房梁,在激流中沉浮挣扎。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神却死死盯着浑浊水面下某个方向,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在浑浊的水底深处,隐约可见几个穿着前清官袍的身影!他们并非在挣扎求生,而是…手挽着手,身体被沉重的沙袋坠着,如同人桩,死死地钉在洪水冲击最猛烈的溃口处!浊流冲击着他们的身体,官袍碎裂,皮开肉绽,但他们如同礁石般纹丝不动!为首的一个老官,须发皆白,面容扭曲痛苦,嘴巴大张,似乎在无声地呐喊,浑浊的河水灌入他的口鼻,但他的眼神却死死盯着水面上的朱秀才,充满了决绝的托付和…一丝哀求!

画面一闪!

洪水退去,满目疮痍的河滩上。幸存的朱秀才衣衫褴褛,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泥泞中疯狂地挖掘着。他十指鲜血淋漓,最终,从厚厚的淤泥下,挖出了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碗里,是半碗浑浊不堪、沉淀着泥沙的…洪水!

他捧着这半碗浑浊的泥水,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仰天发出无声的嘶吼,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浆滚滚而下!

画面再转!

一间破败的茅屋。油灯如豆。已是中年的朱秀才形容枯槁,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他面前摊着厚厚的卷宗,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全是关于那次水患的证词、对贪墨河工银两导致堤坝偷工减料的控诉!他身边,就放着那个装着半碗浑浊泥水的破碗!他写着写着,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染红了纸页。他绝望地看着那碗水,又看看手中血染的状纸,眼中是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最后的画面!

简陋的病榻上。垂死的朱秀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死死抱着那个破碗,碗里浑浊的泥水早已干涸,只剩下碗底一圈深褐色的泥垢。他浑浊的眼睛望着虚空,嘴唇翕动,反复念叨着:“水…水…等水来…水退了…才能告…告倒他们…水退了…证据…证据…”

噗!

一口黑血喷出,溅在干涸的碗底。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手臂无力垂下,却依旧死死抱着那个碗。那碗底沾染了黑血的泥垢,在张青鸾的溯源视野中,隐隐与碗底浮现的朱砂符印重合!

轰!

张青鸾猛地从溯源幻境中抽离,踉跄一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大口喘息着!那滔天的洪水、绝望的嘶吼、悲壮的沉沦、含恨的执念…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中!

“青鸾!”陈玄策急忙扶住她。

“看到了什么?”谢必安眼神锐利。

张青鸾稳住心神,看向桥墩下依旧麻木蜷缩的朱秀才,眼中充满了复杂的震撼与悲悯:“他不是在等水来…他是在等水退!等洪水彻底退去,露出河床,找到那些以身为桩、堵塞溃口却反被污蔑的河工忠魂的遗体!那是他唯一能告倒贪官、为那些枉死忠魂讨回公道的…人证!那碗里的泥水…就是他的‘证据’!碗底的符印…是那些河工临死前,用最后精血和怨念刻下的…血证!”

“等水退?”陈玄策和谢必安都愣住了。

“他执念所系的‘水’,是人间黄河的滔天洪水!他以为只要洪水退了,就能带着‘证据’去伸冤!”张青鸾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他至死都没等到水彻底退去,冤屈未雪,怨念不散,抱着这‘证据’入了黄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百年!他还在等!等那场永远不可能再退去的洪水!”

真相揭开,却令人更加窒息!一个被历史洪流和滔天冤屈彻底困住的灵魂!他的执念是如此具体,却又如此荒谬而绝望!

“等水退…呵…等水退…”谢必安咀嚼着这三个字,脸上惯常的玩世不恭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讽刺,“好一个前清遗案!好一个…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张青鸾溯源时山河令的金光惊扰,或许是朱秀才那沉寂百年的执念被“水退”二字意外触动,又或许是忘川水本身对生魂和强大执念的吸引——

哗啦!

浑浊的忘川支流中,猛地掀起一股浊浪!浪花之中,赫然凝聚出几个扭曲、痛苦、穿着破烂前清衙役服饰的怨灵!它们身上缠绕着浓烈的贪腐、欺压、草菅人命的气息,正是朱秀才执念中那些贪官的爪牙形象在黄泉怨气的具现化!

“嗷——!”这几个怨灵发出无声的尖啸,带着对生魂(张青鸾)和强大执念体(朱秀才)的贪婪,猛地扑上岸,直冲桥墩下的朱秀才和张青鸾几人!

“小心!”陈玄策反应极快,厉喝出声!哐啷一声,古朴长剑悍然出鞘!凛冽的剑气瞬间撕裂阴寒的空气,带着斩妖除魔的堂皇正气,化作数道匹练般的雪亮寒光,精准地斩向冲在最前的几个怨灵!

噗嗤!噗嗤!

剑光过处,怨灵发出凄厉惨叫,形体被凌厉的剑气瞬间撕裂、溃散!但忘川水汽翻涌,更多的怨气又在快速凝聚!

“碍事的杂鱼!”谢必安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他左手依旧托着琉璃宫灯,右手却闪电般探入怀中,猛地向外一甩!

哗啦啦——!

一道漆黑如墨、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由无数细密环节构成的锁链,如同毒龙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瞬间激射而出!锁链顶端并非钩爪,而是一枚雕刻着狰狞鬼首的黑色令牌虚影!

这锁链一出,周围的阴气瞬间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滚退避!一股森严、冰冷、专司拘魂索命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勾魂索?!”陈玄策瞳孔一缩,失声叫道。这道门传说中的法器,竟在谢必安手中再现!

谢必安手腕一抖!

呜——!

鬼首令牌虚影带着勾魂索,如同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绕过陈玄策的剑气,瞬间洞穿了后面两个刚刚凝聚成型的怨灵核心!锁链上幽光一闪,那两个怨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形体瞬间崩解,化作两缕精纯的阴气被吸入鬼首令牌虚影之中!勾魂索去势不减,如同鞭子般横扫,将残余的怨气彻底抽散!

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眨眼之间,扑上岸的怨灵被清扫一空!陈玄策的剑,谢必安的索,配合竟有几分默契。

然而,这边的动静彻底惊醒了桥墩下那麻木的灵魂!

“水!水来了?!水来了!!”朱秀才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忘川翻滚的浊浪,枯槁的脸上爆发出一种病态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扭曲兴奋的潮红!他不再麻木,而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幻象!“水来了!快跑!快跑啊!堤坝要垮了!!”他抱着破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身体剧烈颤抖,想要往桥墩更深处缩,却又仿佛被那“洪水”吓得无处可逃!

“证据!我的证据!”他猛地看向怀中的破碗,又看向翻滚的忘川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水!水要冲走我的证据!不行!不能冲走!”他死死护住碗,仿佛那浑浊的忘川水就是当年淹没一切的滔天洪峰!

时机稍纵即逝!

张青鸾强忍着识海翻腾的不适和维持锁链的巨大消耗,眼中精光爆射!她看准了朱秀才因恐惧洪水而短暂失神、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保护证据”上的瞬间!

“孟七姑娘!”张青鸾用尽力气,朝着汤阵方向发出一声清喝,“‘无忧汤’!快!”

几乎在她声音落下的同时,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桥头!正是孟七!她手中端着一个普通的陶碗,碗中是清澈见底、散发着奇异宁静气息的淡金色液体——正是百味汤阵中代表遗忘与解脱的“无忧汤”!

孟七纯黑的眸子冰冷如霜,看也不看癫狂的朱秀才,手腕一抖,碗中的无忧汤化作一道金色的细流,精准无比地泼向了朱秀才的脸!

“喝下去!水退了!”孟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威严,同时,她指尖一道微不可查的法诀打出,那泼出的无忧汤水在接触到朱秀才惊恐视线的瞬间,竟幻化出“河床裸露,洪水退尽,阳光普照”的短暂幻象!

这幻象配合着“水退了”三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朱秀才被百年执念和洪水恐惧填满的意识中!

“水…水退了?!”朱秀才癫狂的眼神猛地一滞,死死盯着那幻象中“干涸的河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护着的破碗。碗里空空如也,碗底那圈泥垢似乎在幻象的“阳光”下也显得微不足道。

巨大的疲惫、无尽的空虚,以及一种迟来了百年的、如释重负的茫然,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恐惧和执念。

“水…退了…证据…还在…”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抱着破碗的手臂缓缓松开,不再那么用力,甚至有些颤抖。

就是现在!

谢必安眼中厉芒一闪,手中勾魂索再次甩出!这一次,锁链顶端的鬼首令牌虚影并非攻击,而是带着一股柔和的、引导的力量,轻轻点在了朱秀才的眉心!

“尘归尘,土归土。水已退,冤可雪。上路吧,朱秀才。”谢必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韵律。

朱秀才浑身一震,眼中最后一丝癫狂彻底消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茫然。他低头,看着怀中那个豁口的粗陶破碗,又抬头看了看孟七手中那个普通的陶碗。

“证据…交…交给…青天…”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将怀中那个视若性命、守护了百年的破碗,递向了孟七手中的空碗。

两个碗口轻轻一碰。

咔哒。

一声轻响,如同心结解开。

那豁口的粗陶破碗在触碰的瞬间,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无声无息地化作了细碎的粉尘,簌簌落下,融入脚下的黑色石板。碗底那黯淡的朱砂符印也随之彻底消散,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悲怆气息,随风而逝。

朱秀才的身影在破碗消散的同时,开始变得透明、虚幻。他脸上那深刻的痛苦与麻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茫然。他最后看了一眼翻滚的忘川水,浑浊的眼中似乎倒映出干涸的河床与温暖的阳光,随即,整个魂体化作点点微弱的白光,如同萤火虫般,飘飘荡荡,朝着奈何桥的方向飞去,最终消失在桥面弥漫的雾气深处。

轮回路上,多了一个解脱的灵魂。

“呼…”张青鸾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一松,维持镇魂锁链的巨大消耗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被陈玄策及时扶住。山河令的金光锁链依旧牢牢锁着金灵儿的魂魄,但此刻令牌深处传来一种奇异的平静感,仿佛见证了一场解脱,也汲取了一丝微弱的、纯净的解脱之力。

孟七收回空碗,纯黑的眸子瞥了一眼朱秀才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张青鸾,冰冷的声音响起:“算你们运气好,抓住了他怕水的弱点。勉强过关。”她目光转向被锁链捆着、还在无意识扭动的金灵儿魂魄,指尖一弹,一道混合着奇异药草香气的灰白色粉末瞬间打入魂魄虚影之中。

“唔…”金灵儿魂魄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如同醉汉喝到了解酒汤,扭动的幅度明显减小,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但依旧醉醺醺的。

“离魂酿的效力暂时压住了,但魂魄离体太久,又被酒劲侵蚀,根基不稳。”孟七冷冷道,“想让它彻底复原,魂归本体,还得用‘定魂草’稳固。那草只长在忘川下游‘回魂湾’的礁石上。自己想办法去采。”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孟七姑娘!”张青鸾急忙叫住她,“轮回盘崩坏,黄泉大乱,这朱秀才只是其中一个‘钉子户’。此事…”

孟七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知道了。一个秀才就够我头疼百年,下面堵着的‘大人物’更多。先把你的猫捞回来再说吧。回魂湾…可不太平。”她玄黑色的身影一闪,再次消失在百味汤阵的雾气中。

张青鸾看着孟七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温顺了许多的山河令和渐渐安静下来的金灵儿魂魄,目光投向忘川下游那更加幽深、水汽弥漫的方向。回魂湾…

谢必安收回了勾魂索,那森严冰冷的气息瞬间消失,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把玩着琉璃宫灯:“啧,活儿干完了,债也还了。回魂湾…那可是个好地方。”他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张姑娘,捞猫之旅,要不要继续?”

陈玄策收剑入鞘,沉声道:“自然要去。”

张青鸾握紧了山河令,感受着令牌深处对精纯轮回之力的渴求,以及那缕来自朱秀才解脱后的微弱力量带来的安抚。她看向醉态稍减却依旧迷糊的金灵儿魂魄,眼神坚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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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忘川下游惊魂!回魂湾礁石密布,定魂草伴生“噬魂水蛭”!张青鸾踏浪采药,山河令金光引动水下巨影!陈玄策剑气纵横,谢必安勾魂索显威,却难敌铺天盖地的阴冥虫潮!生死关头,醉酒金灵儿魂魄无意识爆发天赋神通?神秘船歌自迷雾深处传来,摆渡的老叟道破轮回盘裂痕真相!《黄泉巡礼篇》第4章:回魂湾·噬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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