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刚走到沈兰辞身边,还未来得及说话,沈兰辞突然双眼赤红,猛地将凌月拥入怀中,随后吻了上去。
凌月瞪大了眼睛,她试图挣扎,可沈兰辞的力气大得惊人。
沈兰辞的吻带着几分疯狂与失控,他的嘴唇用力地压在凌月的唇上,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与渴望都通过这个吻传递出去。
“疼……”沈兰辞的声音混着破碎的喘息,舌尖扫过凌月咬破的唇角,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凌月的脑袋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沈兰辞紊乱的呼吸和炽热的体温。
她的双手用力地推着沈兰辞的胸膛,双脚也在不停地挣扎,试图挣脱这个失控的拥抱。
“师父!是我!”她拼尽全力推开沈兰辞,后者却在倒地瞬间抓住她的手腕,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疯狂淹没。
凌月的衣服在混乱的推搡中变得凌乱不堪,发丝也散落下来,遮住了她惊慌的面容。在一番挣扎后,沈兰辞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凌月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腰间突然传来伤口的刺痛,才惊觉沈兰辞的衣襟已被自己扯乱,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浅红的印记——那是蚀心蛊发作的征兆。
就在凌月即将支撑不住时,殿门“砰”地被推开,余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中闪过阴鸷。
“你……你们在做什么?”余情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紧紧攥住玉箫,“凌月,你竟敢对师尊行不轨之事?”
凌月慌忙整理衣衫,刚要解释,沈兰辞忽然一口黑血吐在玉榻上。
“七情花!快喂他吃七情花!”凌月从系统空间取出花朵,却被余情一把夺过。
凌月刚要说话,忽然眼前一黑,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昏迷前,她隐约听见余情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余情看着昏迷的凌月,心中恨意更甚。她缓缓走到凌月身边,蹲下身子,捡起凌月手中的七情花。七情花在她手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余情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昏迷的沈兰辞,指尖划过花瓣,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忽然俯身撬开沈兰辞的牙关,将整朵花塞了进去。
黑色的蛊毒从沈兰辞的指尖溢出,渐渐化作青烟消散。
随着七情花的药力缓缓散开,沈兰辞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仿佛被一股轻柔的春风拂过一般。
他那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痛苦之色如晨雾般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沈兰辞体内蚀心蛊的毒素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逐着,慢慢地从他的身体里退去。
这股力量温柔而坚定,一点点地将毒素逼出体外,让沈兰辞的身体逐渐恢复生机。
余情静静地站在沈兰辞的榻前,凝视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颊。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面庞,感受着他皮肤下微弱的温度。
突然间,余情笑了,那是一种带着苦涩和无奈的笑容,笑容中还夹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余情想起了初次见到沈兰辞的时候,那时的她刚刚拜入玉真仙人门下,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而沈兰辞,就像那高山上的冰雪,清冷而高洁,让人无法触及。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追上这个如霜雪般清冷的男子。
然而,凌月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那个平凡无奇的五灵根女子,竟然让沈兰辞心甘情愿地收她为徒,还对她百般呵护、维护有加。这一切,都让余情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余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一把将昏迷不醒的凌月从榻上拖起。然后,余情毫不留情地拖着凌月,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走向掌门大殿。
掌门大殿庄严肃穆,金色的光芒从殿顶的琉璃瓦缝隙中洒落,映照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门派的核心所在,平日里只有掌门和重要的长老们才能进入。
再次醒来时,凌月发现自己躺在掌门大殿的青石板上,身处掌门大殿之中,周围站满了万剑宗的弟子。
弟子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殿内烛火摇曳,风清扬掌门与执剑长老步何正皱眉看着她,余情则站在一旁,眼中含泪:“风掌门,我亲眼看见她在暗渊与魔族左护法敖霜交谈,还……还对沈师兄行那等事!”
“你胡说!”凌月挣扎着爬起,腰间的伤让她冷汗直冒,“我是去取七情花救师父,敖霜是要抢花!余情长老,你当时也在场,为何不说实话?”
余情站在一旁,冷冷地说道:“我怀疑凌月是魔族奸细。她混入万剑宗,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月心中一惊,愤怒地说道:“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余情冷笑一声,笑声在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亲眼看见你在暗渊与魔界的傲霜交谈,你还敢狡辩。你们之间不知道谋划着什么阴谋。”
凌月气得浑身发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颠倒黑白,明明是她要毁掉七情花,还要抓我。我拼尽全力,才保住了七情花。”
余情脸色一冷,以仙音阁宗门起誓道:“仙音阁以音魂起誓,我若有半句虚言,便遭万音穿心之苦!而且,我刚进宸霄殿,就看见你衣衫凌乱,对自己的师父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我怀疑,你就是那个混入修仙界的魔子。”
凌月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你血口喷人!我对师父只有敬重,刚刚是……。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然而,周围的弟子们听了余情的话,纷纷对凌月投来怀疑的目光。有的弟子小声议论:“不会吧,凌月师妹平时看着挺好的啊。”
“可是余情前辈都这么说了,还发了誓,说不定是真的呢。”
余情趁热打铁,从袖中取出一块染血的碎布:“这是在暗渊捡到的,上面绣着万剑宗的剑纹。凌月,你还有什么可说?”
凌月看着那块碎布,忽然想起敖霜的长鞭上确实缠着类似布料。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
她忽然意识到,从余情在暗渊躲起来的那一刻起,这陷阱便已布好。
凌月发觉后感到遍体寒冷,只能冷静的说道:“七情花已经救下师父,你们可以等师父醒来在定夺!”
“沈师弟至今昏迷不醒。”步何的声音冷如冰霜,“且你身上这道伤——分明是魔族冰系法术所致。”
“先关入思过崖。”风清扬面沉似水,重重地叹了口气,“待沈师弟醒来,再行定夺。”
话音未落,只见步何双手一挥,一道强大的灵力如绳索一般紧紧缠住了凌月。凌月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这股灵力所控制,丝毫动弹不得。
步何面无表情地拖着凌月,缓缓走出大殿。凌月的目光在路过宸霄殿时,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扇紧闭的殿门上。
夜色渐深,思过崖上的寒风呼啸着。凌月独自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伤口。
突然,她想起了灼景临走前对她说的话:“月牙儿什么时候想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说。”那时的灼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期待。
然而,此时此刻的凌月,终于明白,有些陷阱,从她踏入暗渊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