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面见老夫人这个坎儿是混不过去了,主要是这姬昌的夫人,在原作封神演义里基本没啥描写,苏喆总觉得心里没底,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其他借口,只能先顺着伯邑考的意思,用这食医的身份跟着他前去请安。
不过还好,伯邑考并不像阿旦那样左一个命定之人,右一个同榻而卧,苏喆就权当自己应聘了个管吃管住的高级生活助理,心理压力倒比在阿旦是身边略显轻松。
此时伯邑考也安排好了苏喆的床铺,是在他主榻之侧另设一张软榻,让苏喆在此处歇了,其余服侍之人都在外间候命,苏喆乐得自己独睡一床,自然躺下就睡,倒也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便有侍者前来服侍二人起身,伯邑考便自去梳洗,苏喆则被带往院中另一间暖室沐浴,浴后还与他换了一身麻毛服袍,连束发头冠,一应换做了西岐这边简单朴素的配饰。
等苏喆整理完毕出来,伯邑考正在正厅等他,见他这一身打扮,不由笑道:“确有几分医官的样子了,如此前去拜谒,当万无一失。”
这明显话里有话,什么万无一失,这是提前给自己上眼药么。
苏喆便回道:“你们其他兄弟我不知道,但光看你和阿旦这温和优雅的处事风格,想必教导你们长大的老夫人也必定是心思细腻,和蔼可亲之人。不过我初来乍到,不懂夫人宫中规矩,就这么直接跟着你去,若闹出了笑话岂不坏事?”
伯邑考点头笑道:“不必担心,母亲自从回到后宫,一心只打理后宫,已经很久未曾接见外人,你今日既然以食医身份相随,只需先将你这鸮君身份避过不提,等日后咱们这书册初成,再重新引荐便可。”
然后他望着苏喆肩上的系统道:“另外,烦请鸮君让神鸟今日暂时在我房中休息,暂时不随我们同去拜谒。”
果然,这老夫人怕还是有什么避讳,但是以伯邑考这性格,他既然不直说,那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系统显然不怎么在意,直接装没事儿鸟一样,只在苏喆肩头东张西望。
意识里,却对苏喆激动道:“可以可以,绝对可以!宿主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待会儿我要好好睡一觉,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夜猫子作息!”
看来这种短距离分离对系统和自己都没什么影响,苏喆便点头踌躇道:“……倒不是不行……只是……”
伯邑考望着他笑道:“还有何顾虑?”
“我不带着神鸟,那你们也不能再叫我鸮君了吧,另外我又怎么称呼老夫人才合适呢?”
“便唤做夫人即可,至于我这里……自然是跟阿旦一样,唤你阿喆。”他偏着头,冲苏喆眨了眨眼,笑道:“还是说……这称谓乃是阿旦专属,其他人唤不得?”
苏喆一脸无语,好家伙,不愧是姬发亲哥,这关注点和脑回路不说是跟姬发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他只好回复道:“您随意,只要您将来兑现之前与我的承诺,您就是叫我吉吉我也没意见。”
伯邑考笑道:“甚好,那么今后在我府里,我便以此称呼鸮君了。”
哎不是?这话是这个意思吗?你不要随随便便给人起奇怪的称呼啊!
苏喆还没来得及争辩,门口突然就风风火火窜进一个一身红衣的人,给他吓了一跳。
伯邑考倒是一脸淡定道:“怎么,阿发你一个人来了,阿旦呢?”
姬发道:“在后边呢,我说之前那身衣服可是我专门选了穿着回来的,你倒好,非要我们换这红衣,这也太艳了,穿着别扭。”
伯邑考笑道:“你们离家这么些年,我还偶尔前去朝歌见过你们几面,母亲可是一直未离开过西岐,算下来也有五年未见了。此番你们回来,对她当然是大大的喜事,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这等大喜,我若不安排你们穿喜庆点,到了母亲那边,她岂不又要怪我不会张罗。”
苏喆也是第一次见男子能将这红衣穿得如此好看,不由多看几眼,接着由衷赞道:“大哥可真会挑,这一身衬得二哥面若桃花目若星辰,真比之前那身俊俏多了!”
姬发凶巴巴瞪了他一眼,似乎想要骂人,但不知怎么又忍住了只转身回去把门外的阿旦拉了进来。
此时阿旦也着一身红,但与姬发的箭袖短袍不同,乃是宽袍大袖的风格,发髻仍是只用木簪简单簪住,也显得面如冠玉丰神俊逸。
苏喆都看得呆了,照他之前与阿旦那相处方式,定然要前去调侃一番,可话未出口,便已看到伯邑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向自己,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阿旦也只是垂着眼,被姬发拖着进来,向伯邑考问安。
伯邑考笑道:“怎么,不习惯穿红?”
阿旦也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大哥怎么这般偏心,二哥便能穿箭袖短打,却让我着这繁复正装。”
伯邑考故意惊讶道:“我可是兼顾母亲喜好,又按你们之前的习惯专门准备,怎么这正装竟不合你的心意?”
阿旦道:“哪里,就怕又要被母亲嫌弃古板。”
伯邑考笑道:“怎么会,这么多年未见,你们便是衣衫褴褛地去见她,她怕是也嫌弃不起来。着这一身,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姬发在一边急道:“你们可真多事儿,哪里那么多话,还不赶紧出发!想到母亲定会备些我爱吃的早点,我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伯邑考笑着摇头道:“是是是,可别又饿着我们阿发了,马车已在门外,咱们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