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了看牌桌上的荷官那摆放的筹码,和其他人手中的筹码,特殊的筹码还不只陆俊生手上的,但大部分人手中的都是统一制式的筹码。
联想到周永豪找到的那三份合同,周永豪可能没时间细看,琉璃却用神识已经探清楚了,一份熊猫血型的心脏移植协议,一份“顺义”近期开展的和即将开展的项目资料,一份内L知名企业xx科技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转让20%的股份,转让金额为1元。
尤其是第三份合同,明显钱货价值不对等,联系到晚上的艺术品拍卖会,和现在个别人手上独特的筹码,这些特殊筹码应该对应着一些她不知道的拍卖规则。
其实猜测一下,应该也八九不离十,每张牌桌对应特定的合同,又或者,拥有特殊筹码的人已经事先确认了要竞拍的东西,预置筹码数额即代表竞拍者的最低报价基准线。
到了拍卖环节,艺术品就是合同的载体公开竞拍,其他竞价者需在原始筹码价值上加价,若无人竞价,则直接归属初始筹码投入最高者。
这种交易形式套着合法的艺术品拍卖外壳,不明所以的人,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
实际上是洗钱的一种路径,利用博彩资金监管漏洞,将黑钱直接变成筹码流入赌场,而筹码则直接变现成了拍卖会上的合法艺术品,再以艺术品的交易凭证转换成对应标的物所有权。
筹码编码取代真实身份信息,没有人竞价的话,甚至都不会有赌场外的人知道是谁拍走了对应的标的物。
陆俊生凑到安嘉仪耳边问道:“德州扑克会玩吗?”
琉璃摇了摇头,她看过不少类型的德州扑克,规则有的都天差地别,所以这边是什么规则她不确定,也从来没下场玩过。
而且按照她的猜测,输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手中的筹码都花出去。
“不懂没关系,你想落筹码便落,主要是玩得开心,这两箱筹码任你挥霍。”
琉璃看着陆俊生温和的模样,丝毫不担心她会把两箱筹码都嚯嚯了。
“不知内情”的琉璃决定先看一把:“陆生,我先看你玩一次,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很没底。”
“没什么难的,说起来洗q好赌bo很像,输赢都在庄家手里。”
琉璃有一瞬间懵圈,她暴露了?不可能吧!“老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一种比喻。”陆俊生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也无关紧要,逗逗这小姑娘挺好玩的。
陆俊生推出去的是特殊的筹码,赢了之后收回来的,却是荷官发来的普通筹码,很显然,是为了方便计数。
看陆俊生玩了几次,有输有赢,琉璃又大概摸清了规则,跟着玩了几场,也许是新手光环,没有作弊的情况下,琉璃也是十赌九赢。
连带着陆俊生也赢了不少:“安安,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
琉璃连连摆手:“可能因为第一次玩所以运气比较好吧。”
虽说输赢在庄家手里,但像琉璃这样气运强势的,那就是运势来了挡都挡不住的代表了。
但这种东西,可不能让陆俊生觉察到,港区的生意人尤为信这些,陆俊生本就对她有意思,真被当成锦鲤,那可就不好脱身了。
眼看着快到晚餐时间,陆俊生想着安嘉仪似乎对吃的更有热情,也不管牌局输赢,直接梭哈了手上所有的特殊筹码。
不得不说,有琉璃的锦鲤属性在,这一把,陆俊生还小赚了一些。
整局算下来,还挣了几百万。
陆俊生让周永豪把荷官助手装进箱子里的普通筹码带回房间,就带着安嘉仪去餐厅用餐。
琉璃装着有些好奇的问道:“陆生,那些筹码不兑换吗?”
“明天有兴致的话还能再来玩玩,下船之前换了就行。今天赢了不少,都是沾了安安你的光,除去本金,剩下的都归你了。”
琉璃拒绝的话异常的艰难,但账上突然多了几百万,这让警队那边怎么想……她还要保留着卧底的身份和周永豪接触呢:“陆生,这不好吧,陆生愿意带我来见世面,我已经很感激了,钱我绝对不能收的。”
陆俊生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这船上的厨师听说得过不少奖项,做的菜味道应该都不错。”
周永豪跟在陆俊生身边却是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安嘉仪愿意对陆俊生曲意逢迎就是为了钱,但一笔几百万的收益,说拒绝就拒绝了,他越发看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食不言寝不语,特别是这种名流汇聚的地方,琉璃的礼仪还是很标准的挑不出任何错处,就是吃起东西来看着让人越发的有胃口。
晚餐结束,上了餐后酒,陆俊生才笑着问道:“饭菜的味道还满意吧。”
琉璃和陆俊生碰杯浅浅抿了一口:“很满意!真的很好吃!餐后的小蛋糕也好好吃!”
周永豪又被陆俊生打发走了 但都在一个餐厅里吃饭,他自然也能看得到安嘉仪此时脸上的笑容格外真切。
所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好吃的?要不他练练厨艺?作为公职人员肯定没那个钱带她吃大餐,那就只能自己努力成为大厨了。
餐后酒的量本就不多,两人很快喝完,陆俊生带着安嘉仪进了舞池:“会跳探戈吗?”
“不会。”
“没事,我教你。”说着陆俊生一手揽上了安嘉仪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随着音乐带着她在舞池中翩然起舞。
当《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的琴弦在断奏处骤然收束,陆俊生搭在安嘉仪腰间的手也骤然收紧。大提琴的呜咽重新漫过舞池时,他们已紧紧贴在了一起,皮鞋与高跟鞋鞋跟在地面刻写暗语,像用影子丈量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黄昏。
每一次回旋都在撕扯空气里的沉香,裙摆绽开的弧度恰似被晚风掀开的玫瑰年鉴——那些未曾说破的缱绻,此刻都化作鞋尖相抵时,地板细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