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八月打雷,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一个遍地是贼的年头儿。
以往的历史,已经没有办法验证。
但是,今年的天气。
好像还真地验证了,那遍地是贼的说法。
毕竟天上还在下着大雪。
那县城衙门里的人,就开始到村子里,来张贴布告。
由于天上飘着大雪。
因此,人们也懒地出门儿。
待张贴布告的人走了之后。
人们才隐隐约约地记起。
似乎,那张贴布告的人。
在敲锣的时候。
好像也曾经说过。
说是好像有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人物儿。
逃到了自己的村子里。
让人们都提高警惕。
村子里的人,好像对于这样的事情。
已经麻木了。
没有一个人,肯离开那势乎乎地炕头儿。
到外面来看上一眼布告。
毕竟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这样的年代,那官、兵、匪、盗,相互之间,作一个比较。
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甚至有时候。
这匪和盗,好像还没有官和兵可怕。
毕竟,匪和盗,还有那义匪,还有义盗。
而这官和兵。
同匪和盗比较起来,才是那真正地洪水猛兽。
反正,这里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留传下来一种这样的说法。
好年头,也没有好日子过。
可是,一旦遇到了那孬年头。
肯定,日子会更不好过。
小村子也并不大。
从村子的最西头儿,数到这个村子的最东头儿,
也不会超过三百户人家。
南北,也不会超过五排房。
因此,这个村子,所呈现出来的地貌。
则是一个东西长,南北窄的态势。
东西,也就是一条大街,贯穿了整个的村子。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
在即将过年的时候。
这个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也就是这件怪事儿。
马上就让这个村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村子里发生了一件血案。
也着实的叫村子里的人们,有着好长的一段儿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心惊胆战的过日子。
这一天,从早晨起来,一直到晚上吃饭,天空当中就飘着雪。
而且,吃过晚饭之后,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人们对于这样的天气。
好像于今年来说,也习惯了。
毕竟,自打入冬以来,人们也没有看到过晴天。
毕竟,那听着雷声,看着天上飘雪的日子,也刚刚过去不久。
这样的日子,人们也好像赖得去串老婆门子。
也就是吃过了晚饭,喝上一壶茶水,早早地就脱衣服睡觉。
就在人们,几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候。
村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儿骇人的喊叫声。
而且,从声音的尖厉程度。
还有那本来,就要高亢八度的声调儿上。
从梦中被惊醒的人们,马上就知道,这是女人在喊。
“杀人了,杀人了!”
这样的喊叫声,就将要被呼呼响的北风,还有漫天飘舞的雪花,吞噬将尽的时候。
又传来了一阵儿清脆的枪声。
啪、啪、啪、啪!
这枪声,好像比人们的喊叫声,传得距离要远一些。
而且,这枪声,似乎更让人们会相信。
二月里,还有八月里出现的雷声,更能说明遍地是贼的佐证一样。
于是,囤子里,开始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同时,也传来人人们嘈杂的说话声。
这样的情景。
也说明这里的村民,几乎个个都具备,那非常彪悍的个性。
没有人因为枪声,而感觉到恐慌。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每一个人,都抄起了家里,那感觉到顺手的家伙什。
涌到了街里。
小村子虽然并不是很大。
可是那民风,在这一带,也能够算得上是绝对的彪悍。
民俗,还特别纯朴。
好像只要听到谁家里,有了异常的响动。
村子里的老人们,会自动地招呼村子里的年轻人,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那怕是同官、兵,还有那不仁义的土匪,或者是强盗。
发生那惨烈的械战。
也都会有那义无反顾的精神。
这次,也不例外。
就听见大街上,有一个人在喊。
“你们刚才都有谁知道,那惨叫的声音,到底是从谁家发出来的呢?”
毕竟是大半夜,把别人都吵了起来,大家还都有点儿懵憧。
所有的人,都是从东往西,玩了命地在奔跑。
“咱们村子最西头,刚刚搬进来的那户人家。”
“无论是枪声,还是惨叫声,都是从那户人家发出来的。”
“哎!村子的西口儿。”
“刚搬来没有几天的那户人家,到底姓什么呢?”
“不知道,也就是刚搬来没有几天的时间。”
“又赶上这么个鬼天气,还没有相互走动过。”
“因此,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叫什么!”
渐渐地,人们集中到了囤子的最西口儿。
那里有两间,孤零零的木板房。
房子的周围,也就是刚刚地用混着雪水的泥土,圈起来不到二尺的矮墙。
可能,这里的冬天太冷。
地皮冻得太厚。
因此,这墙,也就只是一道象征性的墙。
如果不是阴着天,如果天气的温度稍高一点儿。
这样的墙,在阳光的照射下。
是不是还真的能够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下着雪。
因此,村子里的人们,很少出来走动。
也就忽略了在村子里。
还有一户这样的人家。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漫山遍野地白。
低矮的房顶儿上全是白的。
街道儿是白的。
向远处看,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
把视线拉近了,仔细地一看,到处都是一样的白颜色。
东北的人都知道,在他妈的猫冬的日子里,即便是大小便,人们都不愿意到他妈的茅房里。
都是把一个便桶,拎到那生着火的屋子里。
在一个到处是白的世界里。
最西头儿的两间小板房儿,还有那院子里的情景,好像同其它的地方,确实不一样。
毕竟,人们只是摸着黑儿,就已经闻到了那特别浓重地血腥味儿。
虽然民风彪悍。
直到村长站出来说话。
人们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大家想办法弄出一点儿光亮。”
“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