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插进两人之间:“boss,时间。“
晚宴现场,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当主持人宣布“港澳商会代表凌霄先生致辞“时,钟小艾发现自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雷...“凌霄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如今站在时代风口...“他忽然看向钟小艾的方向,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有些机遇,错过就是永恒。“
掌声雷动中,祁同伟凑到钟小艾耳边:“嫂子,侯哥的事...“
“别叫我嫂子。“钟小艾盯着凌霄走下台阶的背影,“我和侯亮平完了。“
宴会厅角落,凌霄接过艾丽莎递来的香槟。
他摇晃着酒杯,看琥珀色液体里倒映的钟小艾——那个正与祁同伟争执的女人,脖颈因愤怒泛起淡淡的粉色。
“boss,要接触吗?“艾丽莎问。
凌霄抿了口酒:“不急。“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偷拍的记者,“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当晚,侯亮平蜷缩在快捷酒店的床上。
电视里正播放晚宴新闻,当镜头扫过钟小艾与凌霄同框的画面时,他猛地砸碎遥控器。
“祁同伟!“他对着电视机嘶吼,却没发现门缝下正缓缓渗入的白色雾气......
电视屏幕的蓝光在侯亮平扭曲的脸上跳动,他死死盯着画面里钟小艾与凌霄碰杯的瞬间。
香槟杯相撞的清脆声响通过劣质扬声器传来,在他耳中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侯亮平抓起烟灰缸砸向电视,飞溅的玻璃碎片划过他脸颊,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皱巴巴的衬衫上。
画面切换到了钟小艾微醺时被凌霄揽住腰肢的特写,她脸上那抹红晕侯亮平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新婚夜时才出现过的媚态。
宴会厅的水晶灯将香槟照得如同流动的黄金。
钟小艾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走向那个危险的男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在她耳中越来越快。
“凌先生的演讲令人印象深刻。“她举起酒杯时,腕间的卡地亚手链在灯光下闪烁。
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凌霄看见她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凌霄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钟处长过奖了。“他故意用职务相称,目光却扫过她被酒液润泽的唇瓣,“比起纸上谈兵,我更喜欢...实干兴邦。“
这句话让钟小艾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她仰头饮酒时,发现凌霄的视线正落在自己吞咽时起伏的颈线上。
本该感到被冒犯的,却莫名想起刚才他扶住自己时,那只手掌灼热的温度。
“钟处长!“某银行行长端着酒杯插了进来,秃顶在吊灯下泛着油光,“上次说的贷款事宜...“
钟小艾公式化地微笑,却在对方试图碰杯时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高跟鞋突然一歪,她整个人向后仰去——
凌霄的手臂像钢铁般箍住她的腰。
隔着真丝礼服,钟小艾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茧子,粗粝的触感让她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小心。“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凌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这种地板...很滑。“
周围几位商界大佬交换着暧昧的眼神。
有人认出了钟小艾的身份,赶紧拉着同伴避开——在汉东省,有些绯闻看了是要掉脑袋的。
祁同伟站在自助餐台旁,手中的餐叉将提拉米苏戳得千疮百孔。
他本想上前解围,却在看到凌霄扫来的视线时僵在原地。
“我去下洗手间。“钟小艾突然挣脱凌霄的怀抱,她需要冷静一下。
镜子里的自己口红晕开些许,眼眸水润得不像话。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腕,却浇不灭体内莫名的燥热。
当她回到宴会厅时,发现凌霄正被几位官员围着敬酒。
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却在看到她时微微挑眉,这个细微的表情让钟小艾心脏漏跳一拍——他居然一直在注意自己的动向。
“差不多了。“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掌虚扶在她腰际,“我送你回去。“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钟小艾本该拒绝的,可酒精模糊了理智,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虎头奔后座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
钟小艾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在玻璃上拖出彩色的光带。
凌霄就坐在咫尺之距,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
“看够了吗?“凌霄突然转头,暗光中他的瞳孔像是野兽般发亮。
钟小艾慌忙移开视线,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这个动作称不上温柔,却奇异地没有引起她的反感,酒精、香水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成令人眩晕的催化剂。
“你...“她的质问被突然的刹车打断,整个人扑进凌霄怀里,男人的胸膛硬得像铁,心跳声却意外地急促。
小区门卫看到车牌立刻放行。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钟小艾能感觉到凌霄的视线像实质般扫过她起伏的胸口,当他说“钥匙呢“时,低沉的嗓音让她膝盖发软。
公寓门关上的瞬间,钟小艾就被按在了玄关的墙上。
凌霄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她昂贵的礼服“刺啦“一声被扯开,珍珠纽扣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钟小艾的抗议被吞进唇齿间。
凌霄单手就将她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时,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配合着抬起臀部。
卧室的窗帘没拉,月光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
钟小艾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狂风暴雨,侯亮平向来温柔克制的性爱在此刻回忆里显得如此乏味。
当凌霄咬住她肩头时,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她失控的尖叫声恐怕整层楼都听得见。
侯亮平站在门外,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他两个小时前就来了,听着里面连绵不绝的动静,从愤怒到麻木,最后竟可悲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