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闻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没有丝毫为难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又包容的纵容。
今天他们来得急,确实没有来得及买海鲜。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竹念的脑袋,声音平静无波:“行,我去买。”
他说着,作势就要起身用传送符。
“哎!别!”竹念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脸上一热,赶紧拉住白寻的袖子,声音带着点窘迫,“没……我瞎说的!不要了!”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傻。
沈南星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的互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和了然的笑意。
竹念感知到弟弟的目光,更觉得尴尬了,耳朵尖难得微微泛红。
沈南星忍着笑,善解人意地开口解围:“鱿鱼鲍鱼啊?我们那边有带一些处理好的海鲜过来哦,你想吃吗?”
他指了指夏琤带来的那个大保温箱。
竹念正尴尬得想钻地缝,一听有台阶下,立刻点头,语气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干脆:“吃!那些肉吃腻了,换换口味!”
夏琤一直安静地坐在沈南星身边,闻言,放下喂他的小碗,低声含笑问:“宝贝也要吃海鲜吗?螃蟹?还是虾?”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浓浓的宠溺。
沈南星眼睛一亮,立刻放下蘑菇串,偷偷捏了捏夏琤的手指,带着点撒娇和讨价还价:“那你不许限制我吃几只!”
夏琤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又纵容地低笑:“好,不限制吃虾,但是螃蟹只可以吃两只。”
他了解沈南星的身体状况,知道适可而止。
“三只!”沈南星立刻讨价还价。
夏琤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抚了一下爱人的小卷发,声音宠溺:“好,三只。”
说完,他朝站在稍远处阴影里的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人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先生。”
“把装海鲜的保温箱拿过来,多拿些。”夏琤吩咐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
“是。”助理应声而去,很快便提着一个更大的保温箱过来,放在白寻他们这边。
打开一看,里面整齐码放着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冰鲜大虾、鱿鱼、扇贝、生蚝,甚至还有几只肥美的螃蟹和鲍鱼,都用保鲜膜封好,冰块镇着。
“呦!装备齐全啊!”于洋凑过来看了一眼。
白寻挽起袖子,主动接过:“我来烤吧,这个我熟。”
他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海鲜,串串,刷油,撒料,陆厌也看了过来:“要帮忙吗?”
白寻抬头,对他温和一笑:“不用,你和棠溪歇着吧,难得出来放松,这点小事我来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把几只螃蟹和一部分虾放进了旁边备用的蒸锅里,准备清蒸。
陆厌点点头没再坚持,棠溪尘惬意地靠在陆厌身上,啃着烤玉米。
小墩墩就坐在他盘起的腿弯里,像只窝在暖巢里的小鸟,小胖手抓着一串迷你小肉串,哼哧哼哧地啃着,小嘴吃得油光发亮。
棠溪尘低头,看着小家伙圆鼓鼓、随着咀嚼微微起伏的小肚子,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空着的那只手自然地覆上去,轻轻揉了揉那软乎乎的小肚皮。
“唔?”小墩墩舒服地哼哼了一声,蓝眼睛好奇地看向棠溪尘。
棠溪尘唇角微勾,下巴朝不远处的湖面方向扬了扬:“宝宝,看那边。”
小家伙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顺着棠溪尘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夜色笼罩下的湖泊,如同巨大的墨玉,倒映着漫天星斗和跳跃的篝火倒影。
而在靠近湖岸的水草丛中,几点微弱的绿光正悄然亮起,如同散落的星屑。
“哇!萤火虫!”小墩墩惊喜地叫出声,大眼睛瞬间瞪圆了,连手里的肉串都忘了吃。
就在小家伙惊叹的瞬间,棠溪尘靠坐在陆厌怀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搭在小墩墩肚子上的那只手,指尖悄然并拢,一丝淡若游丝的金光在他指缝间一闪而逝。
下一刻。
湖畔的水草间,更多的、更明亮的绿光次第亮起,成百上千的萤火虫仿佛被无形的召唤唤醒,从草丛中、从水面上冉冉升起,仿佛星辰坠入了凡间。
它们轻盈地飞舞着,如同流动的绿色星河,又似无数提着微光灯笼的小精灵,在静谧的湖面上空、在低垂的草叶间、在众人的周围翩然起舞,点点绿光交织飞舞,将湖畔渲染成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
“哇!!!!”小墩墩发出了惊叹,小嘴张得圆圆的,整个人都看呆了。
“好多!好漂亮!”它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从棠溪尘怀里滑下来,像只被点亮了的小陀螺,迈着小短腿就朝那片萤火之海奔去!
它的小草帽都跑歪了,但蓝眼睛亮得惊人,伸出小胖手,笨拙又兴奋地想去触碰那些飞舞的光点。
“慢点!”棠溪尘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后面提醒。
小墩墩却像没听见,小小的身影在草地上快乐地追逐着那些绿色的星光,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与夏虫的低鸣、篝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纯粹的快乐
棠溪尘看着小家伙欢快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他收回目光,转向身边的陆厌。
篝火的暖光跳跃着,映在陆厌垂落的银发上,那纯粹无瑕的银色在夜色与萤火的微光交织下,仿佛流淌着月华,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神性光辉,衬得他俊美的侧脸更加深邃惑人。
棠溪尘看得心头发热,忍不住抬手,用指尖轻轻捏住陆厌的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来正对着自己。
他的黑眸在火光下格外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阿厌的银发,在这里……显得更加的好看了。”
陆厌银灰色的眼眸专注地回望着他,眼底是只为他一人绽放的温柔,他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微微低头,温热的唇瓣轻柔地印在棠溪尘的唇上,这是一个短暂却饱含深情的吻。
分开时,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哥哥才是。”
在他眼中,棠溪尘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
不远处,小墩墩欢快的小奶音在萤火虫群中此起彼伏:“哇!飞飞啦!虫虫飞飞啦!宝宝抓不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