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整个人都泄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队长,气息微喘道:“接下来靠你们了。”
队长叹了一口气,朝他们行了个礼:“明白,辛苦二位大师了!”
其实没什么结果了,那个人死都死了,听他们的意思,是连魂魄都没有了,那也只能公布说一句‘畏罪自杀’。
那个年轻警员抱着妹妹的尸骨,看着棠溪尘他们:“谢谢。”
棠溪尘摇了摇头,“回去吧,让她入土为安,还有,她让你的看的东西,快点查。”
“我明白,谢谢。”
他把卡递给白寻后,抱着妹妹的尸骨和大家离开了。
……
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整个别墅就剩下了坐在地上的白寻,和倚着墙的棠溪尘,还有一个晕倒的林婉。
白寻把自己的东西收好,看着棠溪尘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我以为你无敌呢。”
棠溪尘闻言也坐了下来,“我是人啊。”
而且上次自己也是很虚弱的。
他发现自己确实弱了很多,如今的法力只能维持给他们净化怨气……
不然刚才也不会让白寻超度。
果然没有功德金光护体,还是有很多坏处的。
陆厌从耳坠缓缓出来,黑雾缓缓凝结成人形,跪坐在棠溪尘背后给他揉捏肩膀:“哥哥。”
棠溪尘挑了挑眉,虽然很累,但是看到他这样很开心:“呦,进步挺快的啊。”
上次才只能碰到呢,现在就可以变大了?
“都是靠哥哥拼命得来的,而且,那么久了,还只能坚持一会儿。”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很废物了。
黑雾揉捏着他的肩颈,哥哥那么辛苦了,再加上自己不眠不休的修炼,可也只是能维持一会儿。
“嗯。”棠溪尘微微往后靠,闭上眼睛,仿佛靠在他怀里似的,“不着急,很快了,阿厌乖乖的。”
很快,他一定可以让他的阿厌有温度,有心跳。
“我都听哥哥的。”陆厌明白他是怕自己想太多,所以他都听他的,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棠溪尘蹭了蹭他,才看着那边的白寻说:“白寻,我们怎么回去?”
“我让人来接我们了,再等一会儿。”白寻也指尖颤抖,他也疲惫得不能开车了,刚好某人就在附近,就让他来接了。
他又看向那边的林婉,她已经醒来了,愣愣的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她没发疯已经很好了,白寻轻声道:“离开这里吧。”
他不是没有看到对方眼底的恨意,但是他也没在意。
那男的确实也没伤害她,所以她恨他们戳破她的梦,很正常。
他也直言道:“如果你不是因为有钱,他也看不上你,而且,要不是你不孕不育,今天的就是十八具尸体了。”
嗯,可不能让人心里生出魔障,他是好人。
林婉的故事也很简单,才子佳人,富家女与很厉害的天才的结合。
父母不同意就和父母断绝了关系。
至少在今天之前,林婉一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棠溪尘闻言挑了挑眉,这家伙居然不是圣父啊。
“二位道兄,半夜好啊!”一声非常流氓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浅灰色立领短款僧袍的青年和尚把车开了进来,光头探出车窗:“哇!好大的热闹,二位道兄打仗了?”
棠溪尘听到这不正经的声音,抬头看了看来人,然后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有意思了,上一世只有亲情和爱情,然后这一世友情线扎堆在这里。
来人下车。
他穿着一身短款僧袍,下摆扎进深灰布裤里,利落的裤脚束在麻质绑腿间,踩着一双素面黑布鞋,腕间一串褪色的檀木的佛珠随着动作轻晃,仿佛看不到白寻一样,走到棠溪尘面前,语气认真道:“阿弥陀佛,这位道兄,养鬼不好。”
棠溪尘又往陆厌怀里缩了缩,挑眉:“哦?那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他捻了捻佛珠,语气表情十分的认真:“那当然是给贫僧帮忙解决,这小鬼啊,贫僧很会养的……”
话没说完,就被棠溪尘一掌拍飞到两米开外。
“哎哟!”和尚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宽大的僧袍像降落伞般鼓起。
他轻飘飘落在车的旁边,语气不复刚才的正经:“道兄你这醋劲儿比老陈醋还冲啊!”
棠溪尘指尖燃符:“你再说一遍?要谁?”
“错了!错了!贫僧就开个玩笑!”他忙躲在白寻身后,“白道友!救命!”
白寻无语的踢了一脚他的屁股:“你来干嘛的?调戏别人道侣,你也敢想。”
都把一个虚弱的人气成那样了,不知道某人最在乎他的小狗吗?!
他走上车,坐到副驾驶,翻了个白眼,这个不正经的和尚,又开始发疯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开个玩笑。”他捂着屁股站起来,双手合十和棠溪尘道歉:“不是有意的,觉得天师养鬼有点好玩,随便说说的,贫僧竹念,很高兴认识二位。”
还以为是普通道士养的鬼,看着挺好看就借来玩,没想到是人家伴侣,尴尬了。
棠溪尘也懒得计较,他道:“棠溪尘。”
他发现他的朋友们好像都有点脑子有病,难道是前几世投胎孟婆汤喝傻了?
陆厌没理他,只觉得哥哥吃醋好可爱,他拉着棠溪尘起来,嗯,一团雾拉着人起来。
看起来挺可怕的,但是在场可以看到的人没人觉得可怕就是了。
棠溪尘也上了车,陆厌跟着上车给他把衣服整理好,虚虚的抱住他:“哥哥冷吗?”
棠溪尘上车闭目养神,抬手摸了摸了他的脸:“不冷,阿厌回去吧。”
“好,哥哥好好休息。”陆厌听话的化为黑雾回到耳坠。
竹念上到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看后面的这位,又看看白寻,没打扰他们休息,开车回了正阳监。
——
棠溪尘累得睡到第三天才起来,陆厌看他醒了,飘出来把他抱在怀里:“哥哥,早上好,还累吗。”
棠溪尘一大清早被鬼气包裹,他也没在意,迷迷糊糊的抬手回抱他:“乖小狗,我还想睡,想听小曲儿。”
“好。”陆厌轻声哼唱的哄他,拍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