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干啥！”
程俊北拽住苏梨的胳膊，苏梨眼神向下。
“松开。”
程俊北不松开，还想拉扯着苏梨往外走。
“程俊北，给你五秒时间，不松开后果自负。”
苏梨眼神不似开玩笑，程俊北松开手，换上哀求的表情。
“妈，我是你亲儿子，我给你养老，你这胳膊肘为啥向外拐？再说，我真的啥也没干，今后我也不和别人看电影了，你别告诉明月行不行？”
“你还知道害怕？”
程俊北被说中心思，不想承认的道：“我和明月是两口子，我不想她难受。”
“你还知道你做的事儿让别人难受，身为一个已婚男人，跟未婚女同事一点边界感都没有，你还有脸求我帮你瞒着？”
“还有，你可别拿给我养老说事儿，你少惦记我的钱我都算烧对了香。”
程俊北脸色更难看了。
“明月跟你说的吧！”
“你能不能别啥都信张明月的，我是你亲儿子，我还能害你吗！”
苏梨十分肯定的道：“能！”
她可不信什么血缘。
在苏梨看来，血缘关系之所以亲近，是因为他们朝夕相处，是在日常相伴中，情感增长。
程俊北被苏梨一句能弄的没有了词儿。
“算了，你对我有偏见，我说啥你也不信。”
苏梨内心吐槽，是不是偏见你自己心里最有数。
两人在角落站着，苏梨开口道：“你自己去说，两口子要是能说开，比什么都强。”
程俊北知道苏梨的执拗。
“我说还不行吗。”
他进去了。
苏梨就在外地屋里坐着，能听见声。
“回来了，正好要吃饭了。”
张明月停下机器，拍拍身上的碎布线条，咳嗽两声，布料的绒毛呛嗓子。
“明月，我今天去电影院了。”
张明月不笨，拍拍身上的衣服，看向程俊北。
“跟谁去的？”
“我们学校一个老师，我之前帮了她一个忙，她想感谢我，就送了我一张电影票。”
“送你一张，还是你俩一起看？”
程俊北没说话，张明月看懂了。
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心情的她，笑的有几分凉意。
她和程俊北谈恋爱的时候，最向往的就是去看一场电影，结果两人都没钱，一直都没去过。
“明月，我真的啥也没干，就是人家总邀请我，我实在拒绝不了了，才去一次，就这一次，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张明月嗯嗯的点着头，摘下身上的围裙。
“行，我信你，你先吃饭吧。”
“你干啥去？”
“溜达溜达。”
张明月出来就看见了苏梨。
“妈。”
“哎，我陪你走一会？”
“好。”
婆媳俩出去走了。
两人一路朝着公园走去。
“妈，你让程俊北说的吧？”
“嗯，我遇见他了。”
张明月停下，问：“那个老师漂亮吗？”
“不漂亮，我以为她三十好几了呢。”
张明月笑的酸楚，又有几分释然。
“我想和程俊北好好过日子来的。”
其实在她主动几次，程俊北都不碰她后，她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了。
“明月你想干啥，我都支持你。”
张明月嗯着点头。
两人溜达一会后，张明月回去了。
程俊北已经吃完饭了。
张明月看着饭桌上什么都没收拾的碗筷，碟子里的菜被翻的一团乱，心里没来由的累了。
“程俊北，要是这个老师一直追求你，你是不是就答应了？”
“不会，你想啥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张明月不想藏着掖着了，想今天把事情说个明白。
“好，那你这几个月，为啥不碰我了？”
程俊北皱眉。
“我不告诉你，我累了吗。”
“累了？以前下班走一个多小时回家不累，现在走十几分钟回家就累？”
“以前住在村里，你五点多能到家，现在六点多才回家，这中间的时间你去干啥了？”
程俊北被问住了。
“我能干啥！就是在学校里备课来的。”
张明月见还不说实话的程俊北，突然就不想吵了。
“既然你不想说实话，咱俩也不用过下去了，正好我们没有孩子，离婚也简单。”
“离婚？我不同意！”
程俊北站起来了。
张明月上前一步。
“不同意？那我就去学校找你们校长问问，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教学任务，要一个老师在下班后还要在学校待两个多小时！”
“我要去找找这位范老师，把你们的丑事——”
张明月的嘴巴被捂住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范老师什么关系都没有！”
张明月见程俊北还死不承认，干脆走向柜子，一根红色的头绳和安全套被摔了出来。
“那你告诉我，这头绳是谁的！”
“这避孕套又是给谁准备的！”
程俊北瞳孔紧缩，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张明月崩溃了。
她之前还在骗自己，头绳是礼物，避孕套也正常，他们两口子也要用。
结果呢？
等了一天有一天，头绳没送，程俊北也不肯碰她。
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程俊北，离婚，我体面让你走，你要是不愿意，非要为难我，那我就豁出去这张脸，去你学校闹个天翻地覆！”
“我倒是要知道知道，这个能让你每天都加班的人，到底是谁！”
程俊北慌了，眼神里利益衡量着，抬头。
“好，离婚！”
屋子里突然寂静无声，外面的李美兰不是刻意要听，只是声音太大了。
怎么就离婚了！
老二程俊南更是不理解，咋还能和自己媳妇离婚呢？
这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你看着点，我去找妈。”
李美兰跑去前院，苏梨正在摘老黄瓜。
“妈！”
“美兰来了。“
“妈，明月要和老四离婚。”
苏梨略有惊讶，这么快？
她还以为两人会谈一谈，明月会再给一次机会呢。
“去看看。”
苏梨走出菜园子，朝着后面走去。
程俊北正好气冲冲的出来，对着苏梨怒吼：“你高兴了，我要离婚了！”
啪的一声，苏梨一巴掌就甩过去了。
“跟谁俩呢！给你脸了！”
张明月也出来了，护着苏梨的跑过来。
“程俊北，我跟你离婚跟妈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三个月来一直晚回家，是你三个月不知道在哪个妖精那里吃饱了，你哪来的脸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