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剑,柳若彤在那股毁灭性的威压下,连呼吸都已停止。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楼下,白胜雪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刘峰会疯狂到这个地步!这一剑下来,她也必死无疑!
那三名天剑门长老,更是面如死灰,他们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剑,带着天道之威,轰然斩落!
然而,陈州动了。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张破碎窗沿边的办公椅上,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根食指。
就这么,对着那柄毁天灭地的金色巨剑,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没有能量对撞的炫光。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柄百米长的金色巨剑,在距离倾城国际大厦楼顶不到十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巨剑的剑尖,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裂痕,好比蛛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蔓延了整个剑身!
“咔嚓!”
一声清脆的,好比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下一秒。
那柄凝聚了刘峰毕生功力与天道之威的巨剑,寸寸崩裂,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点,好比一场绚烂却致命的烟火,然后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中。
天空中的乌云,在一秒之内,烟消云散。
阳光,重新洒向大地。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噗!”
刘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好比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破碎的窗沿上。
他身上的气息,以一种雪崩般的速度,迅速萎靡了下去。
禁术反噬,再加上那一指中蕴含的,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根基。
他挣扎着抬起头,用一种看神明,不,是看神明之上的存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坐在椅子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的男人。
“不……不可能……”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破风箱般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力量?你……你到底是谁?!”
三名天剑门长老,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僵在原地,连动一根手指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修行了数百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如此恐怖的存在。
一指,破天剑!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于武道,对于力量的认知范畴!
陈州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理会刘峰的质问,只是掸了掸身上那不存在的灰尘。
“这就是你的底牌?”
他一步,从破碎的窗沿,踏出。
踏在了虚空之上。
他好比在走一节无形的台阶,一步一步,从百米高空,缓缓地,走到了刘峰的面前。
“连让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声音,平淡,却好比最沉重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刘峰最后的自尊心上。
“你……你……”
刘峰气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想反抗,想燃烧最后的神魂,与这个羞辱他的男人同归于尽。
然而,陈州只是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
刘峰感觉自己的神魂,好比被一座亿万吨重的神山死死压住,连一丝念头,都无法再升起。
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彻底吞噬了他。
楼下,白胜雪在看到巨剑消散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更加深沉的恐惧与绝望所取代。
她看着那个悬浮在半空中,好比神只一般的男人。
她终于明白,自己,刘峰,天剑门,在人家眼里,或许连一场像样的戏,都算不上。
跑!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她立刻就将这个愚蠢的想法掐灭。
往哪跑?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这颗星球,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不!
不能跑!
唯一的活路,就是抱紧他!死死地抱住他!
白胜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决绝。
她连滚带爬地,朝着陈州落下的方向移动,完全无视了不远处,那三个早已被吓傻了的天剑门长老。
她要抓住这根唯一的,也是最粗的救命稻草。
陈州落在了地上。
他走到了刘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说过,要将你神魂抽出,日夜以天火焚烧万年。”
他重复着刘峰之前说过的话,语气,却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不过,我改主意了。”
陈州抬起脚,踩在了刘峰的右臂上。
咔嚓!
骨裂声响起。
“啊!”刘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陈州又踩在了他的左臂上。
咔嚓!
然后是双腿。
咔嚓!咔嚓!
短短数秒,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剑门少主,四肢尽断,变成了一滩,连蠕动都困难的烂泥。
“神魂抽出来烧掉,太便宜你了。”
陈州抬起脚,一指点在他的丹田之上。
噗。
刘峰的身体猛地一颤,他那身引以为傲的修为,被彻底废掉。
“我要你活着,像狗一样地活着。”
那三名天剑门长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主被如此折磨,却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其中一名年纪最大的长老,终于鼓起勇气,颤声开口:“前……前辈饶命!我天剑门,愿献上所有,只求前辈……放我等一条生路!”
陈州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噗!噗!噗!”
三团血雾,在半空中爆开。
那三名在外界足以称宗做祖的武道巨擘,就这么,被随手抹杀,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解决了苍蝇,陈州终于将视线,投向了那个,已经爬到自己脚边的女人。
白胜雪。
她此刻的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看到陈州看向自己,立刻用一种极尽卑微的姿态,伸出舌头,舔了舔陈州那沾染了些许尘土的鞋尖。
“主人,奴婢的眼睛,被猪油蒙了心,竟会以为这种废物,能与您相提并论。”
她指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刘峰,脸上充满了谄媚与讨好。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求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