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位白发苍苍气质儒雅的院士,便拿着一台最尖端的便携式伽马能谱仪,缓缓地走上了台。
而远在京城那座“私人故宫”之内,正在通过加密线路,观看这场直播的安先生,当他看到那位李院士出现的瞬间,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直播画面中,李院士将那台精密的仪器,对准了那块看起来完美无瑕的血玉。
下一秒!
“嘀!嘀——!”
一阵无比尖利刺耳代表着极度危险的警报声,瞬间从那台精密的仪器中,疯狂地响彻起来!
仪器屏幕上,那代表着放射性剂量的数值,更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地向上飙升!
李院士的脸色,瞬间剧变!
他看着那爆表的数值,用一种充满了震惊与骇然的语气,当场宣布了检测结果!
“这……这块玉,其内部含有极其强烈的复合型放射性物质!它的辐射剂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安全值的数千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玉!”
李院士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能让人在慢性中毒中索命符!”
这个结论通过直播,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顶级权贵的耳中!
“私人故宫”之内,安先生看着直播画面里,沈东辰那张带着一丝淡淡微笑的脸,他那张清癯的老脸,早已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那只干枯的手,死死地握着轮椅的紫檀木扶手。
“咔嚓——!”
那坚硬无比的扶手,竟被他硬生生地捏得粉碎!
他知道自己,被那个他眼中的蝼蚁给彻彻底底地反将了一军!
那一场堪称神来之笔的线上珍宝展,如同一场席卷了整个华夏顶级权贵圈层的完美风暴。
沈东辰用一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雷霆手段,不仅化解了安先生那恶毒无比的“血玉”杀局,更是反将一军,将这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古玩皇帝”,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云端,狠狠地拽了下来!
一夜之间,安先生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古玩皇帝”人设,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了阴狠与算计的剧毒古董的代名词。
京城,那座戒备森严的私人故宫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地面上,是价值千万的宋代汝窑天青釉茶盏,那泛着温润光泽的残骸。
安先生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他面前的桌上,那部专门用来与他那些顶级朋友联系的加密卫星电话,从昨天直播结束之后,便响个不停。
那些曾经对他敬畏有加,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为求得他一句点评的顶级富豪与封疆大吏们,此刻都在电话里,用一种或委婉试探或直接质问的语气,旁敲侧击地询问着关于血玉的真相。
安先生没有解释,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任由那些曾经的敬畏,变成如今的质疑。
他那张清癯的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里,却燃烧着滔天怒火!
他一生纵横,玩弄天下英雄于股掌之间,从未失手,他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的奇耻大辱?!
“主人。”一旁的福伯看着自家主人那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缓缓地,躬下身,用一种冰冷得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低声说道。
“这个沈东辰,已经成了我们最大的心腹之患,他已经有资格,威胁到您和您背后家族的百年布局。此子,必须立刻除掉。”
“除掉?”安先生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寒冬深夜里的夜枭,令人不寒而栗。
“福伯,你跟了我六十年,怎么还是如此的……没有新意?”
他缓缓转动轮椅,看向窗外那片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皇家园林,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比毒蛇还要阴狠的戾气。
“直接派人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也太脏不符合我们的体面。那不过是莽夫的手段,而我们是执棋人。”安先生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悠远。
“我要的,不是他肉体的消亡,而是他精神的崩溃。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从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从那个让他一步登天的‘眼力’之上,狠狠地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只有这样,才能洗刷他带给我的这份耻辱!”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福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去,替我把我的那个徒弟鬼眼请回来。”
福伯闻言,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惊诧与凝重!
他知道,鬼眼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告诉他,”安先生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最深的杀机。
“就说江南,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后辈,眼力不错,已经很久,没人能陪我下完一整局棋了。我想请他这位当世第一的师兄,亲自去指点考教一下他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弟。”
三天之后,刚刚才在锦城,彻底坐稳了联合会理事长之位的沈东辰,收到了一份由京城直接空运过来的特殊贺礼。
那是一个由金丝楠木打造的,无比精美的礼盒。
当沈东辰,当着联合会所有核心成员的面,打开礼盒时,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礼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断了翅膀的,汉代青铜鎏金凤凰摆件。
那凤凰的造型,本该是浴火重生睥睨天下。
但此刻,它不仅翅膀被人生生折断,最重要的是,它那双本该由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眼睛,竟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硬生生地挖掉了!
然后,再用两颗,在路边摊上随处可见的玻璃珠子,给随意地镶嵌了上去!
断翅盲眼!
这是羞辱!
而在那只凤凰的残骸之下,还压着一封,用最顶级的宣纸书写的,战书!
信上的字,笔走龙蛇,狂妄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主人的意志,要从纸上,跳出来一般!